終於等到他走開,沒料到竟有人比他快一步,要陷害綰心,這個女人他認識,是赫連成的小妾,朱顏即怒又憤,暗暗罵赫連成有眼無珠,有這麼個如花的嬌妻在身邊,竟還不知足,還納了一個狠毒的妾。
他不願多生事非,只點了素情的穴,希望赫連成能看清她的真面目,然後抱著綰心躍窗而走!
素情惱怒不已,被凍在那裡,直直的晾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時才被小丫頭發現。
「啊~~~~~~~救命啊!」昏睡醒來的小丫頭尖聲叫道。
媽的,你叫個屁呀,快點找人來給我解穴呀,素情暗暗罵道。
「啊~~~~~~王妃不見了!!!」小丫頭一看床叫得聲音更大。
你這個死丫頭眼裡到底有沒有我?素情鬱悶地想著。
赫連成聽到呼聲,猛然驚醒,衣衫不整地衝了進來,床上空無一人,素情呆呆地站著,小丫頭淚流滿面。
啪,小丫頭被赫連成一掌擊得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赫連成扼住她的脖子怒問道:「說,王妃到哪裡去了?」
小丫頭臉憋得通紅,使勁地咳著:「奴,奴……奴婢不知道!」
赫連成皺把她扔上地,狠狠地踢道:「你是怎麼做事的,啊?」
小丫頭苦著臉道:「奴婢一時犯困,就瞇了一眼睛,結果醒來王妃就沒有了……」
「來人吶,把她給我扔到軍中充妓,這麼笨的人要你也沒有用!」赫連成甩著袖子怒道,素情又一次感歎自己被忽視了!
「還有你,你不呆在自己房裡跑這裡幹嗎?看熱鬧嗎?」赫連成甩手一掌扇向素情,素情咚一聲倒在地上,他這才發現她被點了穴。
素情解開穴道,又慢慢地伸展著四肢,良久才活動過來。
赫連成依舊黑著臉,看她能說話這才怒道:「你是怎麼回事?」
素情皺眉盈盈含淚道:「我,我……」
「不要吞吞吐吐的,有話快說,我不喜歡這樣說話!」赫連成不耐煩地說。
「我半夜的時候聽到有人呼救,擔心姐姐有事,就跑了過來,剛一進來,就看到一個紅衣男子,他一看到我就點了我的穴道,然後把姐姐給,給擄走了!」素情委委屈屈地加快語速道。
紅衣男子?朱顏!
赫連成拍桌子吼道:「朱顏,我跟你勢不兩立!」
素情見勢不妙,急忙退回角落裡,悄悄地溜了出去!
赫連成對著空空的床,思緒一片空白,是馬上去找還是帶兵圍攻?
他枯坐著,腦子裡儘是綰心的影子,不習慣,驀然發現,整個生活突然變得不習慣起來。
其實他跟她,兩個人完全不搭調,她溫柔聰慧,他粗暴狂野,她喜歡寧靜的東西,而他則渴望征服一切,抱括征服倔強的她!
他從來不知道在生命會一個女子對他如此重要,重要到讓他離了她竟會感覺日子過得這麼不習慣,屋子裡忽然變得沉寂黑暗。
常常在寂靜裡,忽而聽見綰心的房裡好像有動靜,好像她正端著一盤炒著酥香的蝦子,笑盈盈地推開房門:「城,嘗嘗我的手藝啊!」
但是沒有。一切奇怪的幻覺,都是因為四周太過份的安靜。
綰心,綰心,他對這個名字間是如此牽腸掛肚地想念!
她離開才不會短短一日,他已經覺得過了幾千幾萬年一樣漫長,赫連成忽喜忽憂地想著往事,真到沉沉的夜色灌入屋內,他才驚覺天色已暗。
是啊,天黑了,沒有他陪她會寂寞嗎?
沒有她親手做的點心,他真的覺得食而無味,一個小小的聲音在不停地吶喊著:去找她,去找她,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個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簡直要呼之欲出了,赫連成的冷靜,決斷還有理智統統被他扔在了一邊,他是個男人,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妻子,打定主意後,他長出了一口氣,緩緩地站起身,準備收拾東西,獨自前往赤月,尋找綰心!
他,生平第一次將綰心睡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因為他知道她愛乾淨,然後擺上她喜歡的鮮花,不理周圍人驚奇的目光,拿起掃把,細細地清掃著她的房間。
這一微突的磚曾絆了她一下,這一個椅是她經常坐的,這裡的書擺得整整齊齊,還有一本看到一半的詩經攤開著,彷彿主人末曾離去一般。
以前他總怪她不多陪他,和別的女子不一樣,綰心總是溫和地笑笑,說書能美肌色,他怪她胡說。
赫連成拿起詩經,那翻開的的一章正好一篇《草蟲》:
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見君子,憂心惙惙。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說。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見君子,我心傷悲。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夷。
此刻那以往被你說成枯燥無味的東西竟然生動起來,末見君子,憂心忡忡,是啊,你可知道,沒有見到你我是多麼的心慌,多麼的空虛!
赫連成合上書,細細地擦試著梳妝鏡,說起來,他竟末幫她梳過發,理過妝!綰心,以後你再回來,我定會幫你綰上青絲!
一隻她常戴的玉蝴蝶正閒閒地伏在桌子上,綰心總是喜歡花,蝴蝶和一切美好的東西,可是上天偏偏讓她連這點微末的心願都不能得償!
赫連成拿起玉蝴蝶貼胸放入懷中,好像感覺到了她的曖意一般。
一切收拾完畢,他正準備離開時,突然發現牆角起落著一方白色的絲巾。
赫連成撿起絲巾,以為是綰心不小心掉落的,但這絲巾微有濕意,且有一股特殊的藥味,樣式也不是綰心平素所用的。
他拿起絲巾聞了聞,皺起了眉,這是一種迷藥!
再聯想到素情出現在房中,他心中的疑點更大,但此刻來不及細究,只得暫時收起絲巾,再命人暗中觀察素情,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