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綰君心 第3卷 章106 聰明誤
    綰心癢得笑了起來,一邊躲藏一邊嗔道:「沒見你我高光得很……」

    唔,嘴被密密的封上,一股狂野的氣息撲來,兩具身體貼得很近,她能聽到赫連成劇烈的心跳聲,還有他身上獨有的味道。

    綰心醉了,醉到在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子懷裡!

    赫連成的吻更加深入,以舌在綰心口內攪得天翻地覆,綰心被他吻得時全身無力,好像置身於最溫柔的棉花叢中一般,讓人捨不得離開;又好像被春天的微風拂過,周圍的花朵全部盛開一般心情愉悅地享受著。

    她軟醉在撒大紅牡丹描金絲龍鳳的錦被內,發出微微的滿足的歎息聲。

    赫連成不再猶豫,卡卡幾下撒掉自己的衣服,翻身把玉人兒壓在身下,猛烈地抽動起來。

    雲雨之後,赫連成滿足地歎氣:「能天天抱著美人兒,我已經別無所求了!」

    綰心一怔,真的無所求了嗎?包括,孩子!

    「城,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能生育,你會不會不要我?」綰心瞪著媚眼問道。

    赫連成捏捏她的臉:「傻瓜,怎麼不能生?」

    「我是說如果嘛!」綰心嘟嘴道。

    赫連成撫額想了想說:「沒關係,我們還有傲兒啊!」

    綰心用幾不可聞的聲音歎息著,「城,素情流產你不覺得奇怪嘛?」

    赫連成呼呼地用幾個響亮的呼魯來回答她。

    綰心替他蓋好被子,瞪大了眼睛良久不能入睡,突然的失亮讓她很緊張,她要好好地看看這個世界,她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完成,她不可以看不到的。

    這一夜她睡得很少,只到四更時分才微微閉了一下眼,忽然夢到自己失明了,驚出了一頭汗水,猛地掀被坐了起來。

    這幾天,綰心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即她眼睛失明後,有時候一條胳膊突然間麻痺,有時間是腿站在那裡竟一步也行不了路,但都是縱稍即失,但她知道,是她體內的毒在緩緩的發作。

    她的時間不多了,那個該死的朱顏也不知道給她下了什麼藥,竟如此歷害,看來辦完素情的事,她要親自找他一趟了!

    綰心算算時間差不多也有十餘日了,於是暗中命吳大夫和二婢準備好,就要在這幾日裡揭穿素情的真面目!

    這天赫連成正要出門,被綰心拉住道:「今晚回來後到偏殿去,我和素情有事要給你說!」

    赫連成隨口應道:「行,什麼事?兩人還神神秘秘的!」

    綰心替他整了整衣冠道:「讓你去你就去嘛!」

    赫連成只得鄭重地應下,綰心這才放他出去。

    素情嫌著氣悶,要把涼榻移到葡萄架下去納涼,正指揮著下人們忙碌,忽然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在如血的夕陽下,綰心緩緩地走來,她的影子被拉得極長,人還末到,已經將影子投著素情,遮住她的眼睛。

    素情這才看清楚,她身後還跟著吳大夫,登時緊張起來,忙含笑迎了上來。

    用扇子將玉磯撲了撲,放上了一個軟軟的坐塌,這才請綰心坐下:「姐姐有些日子沒來了,趕緊坐著!秋香,給王妃沏壺上等的碧螺春茶來,快點!」

    綰心等她忙完,這才冷冷地說:「不必了!你上次孩子沒了,我十分掛心,難為我天天來看你,親手給你做吃的,可惜呀,有些人竟弄虛作假,當真是居心不良!」

    素情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她訕笑道:「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妹妹怎麼聽不懂呢?吳大夫也跟來了,莫不是姐姐的頭風又發了?」

    綰心冷笑道:「你巴不得我發頭風麼?那草頭烏的毒該發作了是吧?那偏方我也喝了,一切都趁了你的心願了是嗎?」

    素情後退一步,害怕地捧著胸,實際上手中暗扣幾枚銀針,萬一有變就要發出!

    「姐姐,你說,說什麼呀?」

    啪,綰心將茶碗摔個粉碎,指著素情的鼻子罵道:「我自問與你素不相識,又無怨無仇,你救了王爺,潛伏在府中,還加害於我,心機不可為不重,為人不可為不毒,居然還假裝有孕,駕禍於我兒,說,你到底居心何在?」

    一番話說得素情臉色慘白,怎麼回事?她明明準備得好好的,為什麼現在事情變成這個樣子了?她什麼都知道了!

    再看看兩個丫頭,不知什麼時候也悄悄地站在了綰心身後,吳大夫正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素情這才明白事情已經暴露了!

    「姐姐,你誤會了,你聽我解釋……」素情將銀針別在手腕的粘絲鐲上,上前欲接近綰心。

    綰心後退一步,厭惡地說:「你別過來!吳大夫和你的兩個丫頭都證明了這件事,難道還有假?你趁早把解藥交出來,王爺馬上就來,等王爺一到,看你如何狡辯?」

    素情正要發針,忽然感覺脖子上一陣奇癢傳來,如蚊子咬了一口似的,接著癢從這一點迅速氾濫開來,身上,頸上,頭上,無一不癢,讓她不得不騰開手去抓癢。

    「你是不是覺得身上很癢吶?」綰心冷笑著問道:「被人下藥的滋味很難受吧?」

    素情一邊抓一邊指著綰心怒道:「你……」

    她再看看兩個丫頭,不由得怒上心頭,出手就要打兩個丫頭。

    「不用急,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你還服了另一種藥,以後也不會有喜了,所以也少了假裝臥床的辛苦,你還得感謝我呢!」

    素情大驚,雙目圓瞪道:「你好狠毒的心,沒料到你比我更狠!」

    綰心淡淡地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快點交出解藥,說出你到府裡的目的,不然你就被萬蟻咬骨奇癢而死!」

    素情的臉皮癢得緊,但她十分在意自己的皮膚,如何肯去抓,一時間急得一身是汗,身上多處被抓得破了皮,連紗衣也被她撕個粉碎。

    吳大夫看了於心不忍地說:「是啊,素情姑娘,交出解藥吧,你的癢毒只有我才能醫!」

    素情哆嗦著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草頭烏的事?」

    綰心輕蔑地說:「彫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使出,告訴你,草頭烏的毒我早就解了,你若再不說,我可要……」

    綰心話還沒說完,只覺得一陣頭昏目眩,差點摔倒,幸虧綠兒扶住了她。

    接著她感覺到眼前出現了幻像,什麼也看不清了,腳也不是自己的,手也麻木,而且她什麼也聽不到了!

    「哈哈,哈哈哈……」素情一邊抓著自己滿身是血一邊放聲狂笑:「報應,真是報應,你也中毒了吧?」

    綰心登時昏了過去,嚇得一干人大驚失色!

    吳大夫正要去診治,卻被素情阻止:「不許動!」

    當著綰心丫環的面,她對吳大夫低語道:「如今她無知無覺,你好正好互換解藥,不然就一起死!」

    兩人彼此看了一眼,已經心領神會,暗中互相交換了解藥。

    素情服下後,立刻制癢,當即撲在綰心身上大哭了起來:「姐姐,姐姐,你怎麼了?」

    綠兒此時跑去叫人,只留下秋香和夏雨等人。

    素情制住哭冷靜地說:「你們倆人還抬她進屋,還有,如果王來到,你們忘記剛才發生的事,否則,解藥別想拿到了!」

    綠兒一頭撞在赫連成身上,被赫連成一掌摑在地上,「死丫頭,瘋了嗎?」

    綠兒哇一聲哭了出來:「王,王妃她……」

    赫連成看她神情有異,提起她衣領急道:「王妃怎麼了?」

    綠兒抽抽噎噎地說:「王妃她突然什麼也看不見,暈過去了!」

    什麼?赫連成把綠兒往地上一扔,向偏殿奔去。

    他來到時素情已經重新換了一身衣服,收拾整齊,伏在床上哀哀地泣著:「姐姐,你怎麼了?你不是說要來看妹妹的嗎?怎麼就突然暈過去了?吳大夫,你趕緊診脈呀?」

    吳大夫急忙裝樣診脈:「是,是二夫人!」

    赫連成推開素情撲了上去:「綰心,你怎麼了,綰心?」

    素情差點跌倒,她急忙掩住自己抓破的頸部輕聲說:「姐姐她現在什麼也聽不到!」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說要我來你們有話跟我說,怎麼變成這樣了?」

    素情一使眼色,吳大夫急忙說:「王妃是否被人下了毒,這症狀十分奇怪,而且下毒的人十分高明,恕小人也無力解毒!」

    他這麼一說,赫連成才想起來蘇磊的話,朱顏說她體內的毒素末淨,需每過半年要一次解藥!

    「姐姐原是來和我一起做點好吃的請王爺吃的,沒想到……」素情掩面泣道。

    綠兒大急道:「你,你胡說……」

    「你一個下人這有人說話的地方嗎?把她拉下去,不要吵到王妃了!」素情狠狠地說。

    「庸醫,廢物,還不快去找最好的大夫給王妃醫病!」赫連成吼道。

    下人們一片忙亂,紛紛出門去尋找良醫。

    赫連成抱著暈迷的綰心看也不看素情一眼,逕直向寢宮行去。

    素情冷冷一笑,命令下人關好門,她要想辦法除去這個知道太多的女人!

    所有的醫生診斷後都束手無策,在他們的歎氣搖頭中赫連成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目前赤月和馬項正在對峙,而且他堂堂男子漢也不願屈膝去向朱顏求藥,一時間徘徊無計,急得雙目赤紅,連帶嗓子也腫了起來。

    赫連成日夜守護在綰心身邊,倒讓素情無計可施,只是每日借探病之由來查看,生怕綰心忽然醒來。

    守了三天,湯藥餵了無數,綰心仍然昏迷不醒,赫連成焦慮之際終於下定決心要去向朱顏求藥,打定主意後他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房休息!

    寂月皎皎,如銀如煉,綰心仍是毫無生氣地躺著,旁邊的小丫頭熬不住睡意,不住地打著瞌睡。

    一個苗條輕盈的身影悄悄地閃進了房間,她以白紗蒙面,悄無聲息地來到房前,在小丫頭打瞌睡之際素手一伸,將她點倒,這才揭開面紗,對著床上熟睡的人兒冷冷一笑。

    她撫著綰心的臉歎道:「你果然是個絕色,但你卻不知道美貌是可以害死人的嗎?如果你生得醜點,不是那麼聰明,不來對付我,也許我可以考慮不殺你。

    可惜,你竟識破了我的計劃!怎地不早點告訴那個笨蛋王爺呢?若是早說了,現在躺這裡的人就是我,可歎你機關算盡,卻沒料到自己毒發吧?既然天要你亡,也不要怪我太心狠!」

    她交蒙面的白絹子浸上藥水,緩緩地向綰心的面上捂去。

    嗖,一枚亮晶晶的珠子從窗外彈了過來,這珠子好像是隨手取下來的裝飾品,但力道卻奇打,正對準素情手上的穴位,她的手猛的地一麻,帕子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一股如曖陽般的強風掃來,素情一閃身疾喝道:「誰?」

    她才剛回頭,就看到一個身穿紅緞,眉目如畫,雙眼含怒的公子立在她眼前,素情一驚之下以為是先前迷戀的公子魂飛來了,嚇得正要出聲尖叫。

    啪啪兩下,紅衣男子點了她的穴道,冷冷地說:「暗中下毒,小人所為……」說到一半他突然打住,好像自己也不是什麼君子!

    這紅衣男子正是朱顏,他掐指算算,半年時間已經過去了,怎麼綰心還沒來要解藥?

    他配的毒只有師父才能解,莫非這世上還有高人替她解了毒?

    一想到這裡他就坐不住了,半年了,他忍得很辛苦,這把相思的火已經把他焚傷了,所以他才親自出馬來到馬項。

    他來到時綰心已經昏迷不醒,朱顏心急如焚,偏偏這個赫連成日夜守護,讓他沒有機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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