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成握拳:「這個該死的朱顏,竟然留下字條說你被慕容青嵐擄去,若不是收到來信,我此刻已經和燕國開戰了!」
綰心也氣憤不已:「此人表現在彬彬有禮,暗地裡卻是如此不堪!」
赫連成一邊說,手卻探進了綰心絲質的綢衫內:「我們且不管他了,倒是一別兩個,要好好親熱親熱才是!」
綰心只覺得身上一涼,外衣已經被脫下,只餘下貼身的小衣和褻褲,差得她急忙溜進被中。
赫連成卻起了頑皮之心,故意拖出她半壁身子,拿一雙灼灼的眼睛直盯著她,綰心感覺在他的眼神下自己彷彿已被脫光一般,登時羞得連耳帶腮通紅一片,嗔道:「色狼!」
赫連成更激起了挑逗心裡,低下頭含著她的耳垂吹氣:「對自己的女人色是天經地義的!」
這一吻一含已經讓她全身綿軟無力,赫連成將手伸到背後輕輕一拉,小衣的後帶被拉開,他嚥了嚥口水,沿著綰心的唇頸,一直吻到胸前。
綰心轉過身不敢看他,只聽到急促的喘息聲在耳邊吹氣,耳根子連脖子紅成一片,赫連成火熱的身體自背後緊緊地擁住,她僵硬著身體,緊張得動也不敢動。
他濕潤的唇印在身上,如一個小小的鐵烙,烙起一圈火熱的紅:「綰心,你真迷人,像妖精一樣!」
綰心喘息:「是嗎?我怎麼不覺得?」
赫連成咬牙道:「你還敢狡辯?若不是你誘人,我何必要費這麼多精神來對付那些情敵,哼,你說,要怎麼懲罰才好?」
綰心把臉埋在他胸前呢喃道:「呃,我不是已經拒絕他們了嗎?現在,以後,永遠都是你一個人的!」
赫連成用力更大,幾乎抱得她喘不過氣來:「不錯,誰也不得把你搶走!你永遠是我的!」
赫連成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腰部用力一挺,兩人緊密地結合在了一起,只見被翻紅浪,床搖帳動,一室春光無限。
第二天起床,綰心只覺得腰酸背疼,身上佈滿了或青或紫的印痕,倒叫她不敢再穿暴露的衣服,幸爾是春天,可以穿高領的長衫,不然,她真不敢出門了!
綰心挑了一件淡紫色印百花暗紋的束腰長裙,配上一件深紫色百蝶穿花的長衣,特意將長髮前邊盤上去,其餘的垂在脖間遮擋吻痕,收拾完畢,這才款款地出門。
春日陽光正好,花園裡百花盛開,蝶飛蜂舞,再加上溫曖的春風,直叫人熏熏欲醉。
素情傷勢好了許多,正坐著低頭忙著什麼,綰心一個人也無聊,於是要找她聊天解悶。
素情穿著一件月白色繡小朵花,衣領有繁雜刺繡的長裙,整個人看起來即清秀又柔弱,細細的腕上戴著一個紅線,上面繫著一個小小的鈴鐺,抬手低頭間總有細碎的鈴聲響起,飄散在這香甜的春風裡。
她彎著腰,因為傷勢還末完全好,只能向後躺著,露出一點雪白的脖頸,腿上放著一個圓圓的竹繃子,繃著一個雪白的綢緞,正按花樣子一針一線地細細地紮著。
綰心湊上前去,她正在繡一個鴛鴦戲水的帕子,只開了個頭,但針腳極為細密,看來刺繡的功夫極侍。
「素情姑娘的活計可真鮮亮!」綰心不由地讚道。
素情嚇得手一哆嗦,針扎到了手指上,冒出了一個紅紅的血滴,疼得她皺眉抽氣。
「呃,不好意思,又嚇著你了!」綰心見狀,拿出帕子替她擦著。
素情羞澀地一笑:「王妃,是我太膽小了,不管王妃的事!這也是鎮日無事拿來玩的,不敢見人的東西!」
綰心更不好意思:「我更是愚笨,除了會打絡子外,對刺繡一無所知,不如素情姑娘有空教教我可好?」
素情點頭:「多謝王妃抬愛,待素情身體好後,一定教王妃刺繡,只要王妃不嫌素情的活陋手精!」
綰心見她說話討喜,故掩唇笑道:「別王妃王妃的,叫得怪生的,你若願意就叫我一聲姐姐吧!」
素情驚喜地道:「真的嗎?我真的可叫你姐姐?」
綰心微微笑道:「那是自然!」
「姐姐,請受小妹一拜!」素情要起身拜倒,被綰心一把扶住:「你這傻丫頭,快不快快會好,待會兒扯裂了傷口,王爺可是會怪罪我的!」
素情這才作罷,只是與綰心越發親熱。
兩人閒來無事,便討論一些閨中女兒所喜之事,比如哪裡的胭脂最有名,哪裡的水粉最細滑,以及小女兒對情愛的種種幻想,日子倒也過得快樂之極。
綰心初來府時,生活得極不愉快,後來又經過許多顛簸,倒是沒有認真過上幾天安心的日子,更別說近身親密的人了,珠兒又隨慕容青嵐去了,如此一來,更是沒人陪她解悶,素情人既溫柔,又善解人意,偏偏會許多花巧的玩意兒逗著她玩。
綰心更加喜歡往她哪裡跑了,倒讓赫連成有微詞,她一個女人竟比我還吸引你嗎?
綰心只是抿嘴一笑,說他亂喝飛醋,倒也不認真理會。
快樂的日子總是易過,眨眼間已經到了暮春時分,草長鳶飛,柳飄白絮,素情的傷勢也完全康復。
因著綰心和赫連成的關係,她在府中的地位也算極高,小丫環們都叫她一聲姑娘,對她極為尊敬。
這一日,素情約了綰心來到偏殿中說有事要做。
綰心特地起了個大早,害得赫連成鬱悶不已,好不容易戰事已停,赫連連也被貶,他這嬌妻怎麼總是不陪他呢?
綰心莞爾一笑,急急地用過早點,這才說道:「你快些卻訓練士兵,我亦到素情那裡有事要做,晚飯時分才回來碰頭!」說完提著裙子飛一般地向偏殿行去。
赫連成經過幾次失去綰心之苦後,發誓要做一個好好相公,對嬌妻十分寵愛,因此也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只得苦笑一聲,又壓了她狠狠地吻了一番,這才放她出去。
「素情,什麼事啊?」綰心看她一臉神秘的樣子問道。
素情輕笑道:「姐姐其實應該先學縫衣!」
縫衣?一想到這裡,綰心的臉驀地紅了,她想起了給蘇磊縫的袍子!
「姐姐,學裁衣是每個女人都要會的事,姐姐怎麼臉紅了?」素情拿出一匹寶藍百字福不斷的綢緞不解地問道。
綰心急忙拉過綢緞道:「這些活有下人做就好了,何必那麼費心!」
素情拉著她的手笑道:「姐姐有所不知,若能親手縫上一件衣服,給心愛的人穿,讓他感覺到你的心意,這豈是別人能替得來的?」
綰心訕笑道:「我從來沒想過!」
「來,姐姐,素情教你啊,到時候你給王爺親手縫一件,保證他開心死!」素情這麼一說,綰心也微微心動。
「可是我怕……」綰心有些緊張地說。
「不怕,我來教你!」
綰心拿起粉石依著素情的樣子畫好線樣,她聰明過人,一學即會,不一會就畫出了衣服的大體樣子,喜得她眉開眼笑。
「姐姐好聰明啊,樣子畫好以後,再裁成片,就可以縫了,其實很簡單的!」素情鼓勵著她。
「是嗎?」綰心執剪,捉住滑溜的布匹,剪下了第一刀!
「是嗎?」綰心執剪,捉住滑溜的布匹,剪下了第一刀!
這綢緞極滑,稍不留神就會裁壞,只累得綰心額上微微出了些汗,只覺得才是暮春時節怎麼天氣熱得奇怪,卻不知道這是她緊張的原因。
素情把那綢緞裁得圓轉如意,頃刻間已經裁成大小不等的布料擺在一邊,她又教了綰心若干注意事項,綰心總算才把這些滑溜的綢緞搞定。
「那,裁好以後呢,就要把些布縫在一起,其實縫衣服是很講究的,針腳要勻要密,而且要把握好針距還有邊角,布料向內折一點,這樣縫出來的衣服就不會有毛邊!」素情拿起針線一邊說一邊縫了起來。
針角均勻?綰心看著自己縫得一大一小的針角流汗了,還要密?她縫的衣服縫隙大的估計蒼蠅都飛得進去,雖然夏天快到了是沒錯,可是這也太透風了吧?
綰心趁著素情一心一意縫的功夫,七手八腳地拆除針線,這綢緞跟她做對,還皺起來了?我跟你拼了!
她咬牙,倔脾氣又上來了!
一二三四五,我扎,綰心看得眼也花,腰也酸,看著手中縫得亂七八糟的布片,有些洩氣地想放下,但一想到她好像沒有真正為赫連成做過什麼,於是又堅持下來,繼續縫製。
「素情,不行了,我的手都酸了!」眼看日光偏西,綰心實在堅持不住甩手叫道。
她懷疑,素情能一直保持這個動作居然紋絲不動,她是不是神來著?
素情這才抬頭一笑:「是嗎?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