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綰君心 第2卷 章七五 煎熬
    他就懷疑了,明明病得快死的人了力氣還這麼大?

    蘇磊快速地給她套上衣服,然後把她扔在床上威脅著:「如果你再叫,我可真要非禮你了!」

    綰心套著寬大的衣服,快速地躲進被子裡,臉上仍是一片紅暈:「你,幹嗎脫我的衣服?」

    蘇磊臉更黑,扔過來一床新的棉被:「如果不是怕你不明不白地死在我的營裡,我才懶得理你!」

    綰心好像明白了一些,不過仍嘴硬地說:「生病還不是你害的?」

    蘇磊氣極:「哈,你昨晚往我懷裡鑽的時候,可不是我讓你做的,你非禮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怪起我來了?」

    什麼?這麼丟臉的事是她做的嗎?

    看看蘇磊一臉委屈的樣子,好像十有八九是真的!

    換了一床新的棉被,果然溫暖了許多,綰心不再理他,把頭埋到被子包成了一個粽子,心卻在撲通撲通的跳著,但隔不掉蘇磊的聲音。

    「你說的夢話,我都聽到了!你在我這裡,我必會保證你的安全!」

    說完之後就聽一陣腳步聲漸漸地遠了!

    綰心探出頭深吸了一口氣,說夢話?自己到底在夢裡說了什麼,他說他知道了,他又知道些什麼,如果他知道他要面對的是馬項國的王爺和王子,那麼他還會說那麼一篇話嗎?

    「姑娘,你醒了,這太好了!」老軍醫一進來看到她坐在床上高興地說,「我還以為你頂不過去呢,看來必是將軍親自給你餵藥驅寒,你才能過得了這一關,我在這裡行醫這麼多年,從來沒見將軍這麼用心的救一個人,他肯以自己的體溫為你驅寒,可見很看重你呀!」

    老軍醫嘮嘮叨叨地說個沒完,完全沒注意綰心越來越紅的臉蛋,原來他真是要救自己而已!

    「姑娘,你就別害羞了,我們將軍雖然表面上冷了點,但是心很好,我看你和將軍是美人配英雄,天生一對!我們部下不久就能喝到將軍的喜酒了!」老軍醫看著綰心紅著臉,以為她不好意思,故意打趣道。

    「大夫,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綰心欲要解釋,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個親兵走了進來,

    「姑娘,將軍讓屬下來通知姑娘收拾東西,軍隊要馬上出發了!」

    「出發?到哪裡去?」綰心驚訝地問道。

    蘇磊拿了一條大大的毛毯進來扔給她:「把她給我包好!」

    老軍醫呵呵一笑,走了出去,親兵很盡職地把毛毯往綰心身上包著,一會兒功夫便包了個嚴嚴實實,只露兩隻眼睛在外面。

    「幹嗎要包著我?要去哪裡?」綰心無力掙扎,只能叫喊著。

    親兵行了個禮:「屬下只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說完把她扛在肩上,向帳外行去,綰心抬起頭看到平地上的帳蓬已經被收了起來,所有的人整裝待發,蘇磊正騎著一匹馬色純黑的高頭大馬站在隊伍的前方,看來隨時要準備出發。

    「將軍!」

    蘇磊從親兵手中接過綰心,把她放在馬前說:「坐穩了,駕!」

    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邁著整齊的步伐向前方行去。

    綰心只覺得一股溫熱的氣息迎面撲來,蘇磊低聲說:「別動,你的病還沒有好全,不能吹風,忍耐一下!」

    綰心怔住,一股曖流悄然流過心間,原來他不止會武刀弄槍,也會兒女情長,心細如髮!

    大漠的風向來是很強悍的,儘管包著毛毯,綰心還是輕輕地顫了一下,蘇磊默默地抱緊了她,頓時一種陌生而又強烈的男性氣息把她包圍,不是慕容青嵐的輕柔,卻如烈日一般隔著衣服把她溫暖。

    綰心抬起頭,看到蘇磊堅毅的下巴高高地抬著,濃黑的眸子裡儘是堅定和無畏,如刀刻一般的臉上流露著旺盛的鬥志和些許溫情,不管風沙如何吹打,他都不曾皺過眉頭,好像天地間只餘了這個如鐵一般男兒。

    也許是感覺到了她的偷看,蘇磊低下頭凝望著她:「原諒我的非禮了?」

    提起舊事,綰心頓時臉上發燙,慌忙移開眸子,低下了頭,她有些暗怒自己的懦弱,怎麼這區區一句話倒叫她抬不起頭了?

    蘇磊輕笑一聲,也不追問,只是命令士兵加緊趕路,偶爾中途休息,便命人煎藥,雖然綰心多次提出自己的病已經好了,不需要吃藥,也可以獨自騎馬了。

    但蘇磊依舊充耳聞,依舊和她共騎一馬,且必親自看著綰心把藥喝完才罷。

    這一天黃昏將近時分,起風了!黃沙將太陽染成了一個模糊的黃圈,發出黯淡的光芒,他們離駐營還有三天的路程,如果連夜趕路,估計明天晚上就會趕到。

    因為蘇磊只帶了三萬兵馬,所以每多停留一分都會多一份危險,尤其在這變幻莫測的大漠裡。

    蘇磊看了看天,揚聲叫道:「停!今晚在此過夜!」

    左先鋒急忙趕上前回報:「將軍,這裡臨近赤月國邊境,在這裡過夜恐怕不安全,還是到我們的駐營過夜吧!」

    蘇磊撫著青青的下巴說:「起風了,沙漠最易在此時發生變化,再往前走有一處險壁,若敵人在此埋伏,我們就是插翅難飛!吩咐將士,原地休息!」

    「軍中帳蓬短缺少,你與我同寢一帳吧!」蘇磊看著綰心帶著三分認真三分調侃地說。

    「做夢!」綰心反駁道:「你若是想吃到我做的食物,就得和以前一樣,分開睡!」

    看著綰心一臉他是色狼要防著的表情,蘇磊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有那麼可怕嗎?

    但當著眾將士的面他只得咳嗽一聲命人加派人手來保護她的安全,何況她做的食物真的很美味!

    很趕,整齊的帳篷就搭建好了,這些將士剛安頓好準備入睡,忽然前方響起了進攻的號角聲,平地冒出了無數支火把,組成一條赤色的巨龍來回快速地移動。

    蘇磊立刻翻身起來衝進綰心的帳篷,嚇得正在穿衣的她一陣驚慌:「怎麼了?」

    蘇磊二話不說把她抱起來說:「有敵情,準備迎敵!」

    綰心更加駭然:「快放我下來,你去迎敵呀!」

    蘇磊微微一笑:「我說過要保護你的安全,放心吧!這些人我還不放在眼裡!」綰心臉一紅低下了頭。

    眾人又急忙拔營收鍋,但等他們收拾整齊時,天色已經微明,那些所謂的敵人也都消失不見了。

    一連兩天都是如此,這樣一折騰,眾人都又累又困,還得強打起精神走路,精力都有些不濟。

    蘇磊臉色也憔悴了許多,鬍子長了許多,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和將士們商量著對策。

    綰心細細地想了一想,覺得其中必定有詐,她腦中靈光一現,頓時有了一計。

    趁著沒人在的時候,她來到了蘇磊的帳中。

    蘇磊這幾日日夜操勞倒是對她少了些關心,此刻見她進來,眉頭稍稍一舒:「不好好休息你來做什麼?」關切中略帶責備的問話任誰都聽得出來。

    綰心道:「我倒是有一計退敵,不知道將軍願不願意採納?」

    蘇磊攤開地圖喝了一口茶,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綰心,半信半疑地說:「哦,說說看!」

    綰心走上前細看了地圖,這才款款地說:「最近這幾日的事情你不覺得蹊蹺嗎?這分明敵人的假象!」

    蘇磊點點頭皺眉道:「不錯,但是目前還末想出破解之法,若不準備又怕他突然襲擊,若進攻,對方則神出鬼沒,此次共帶兵三萬,不能分散擊之,這倒是叫人十分頭疼!」

    綰心接道:「我曾讀三國很是佩服諸葛亮的空城計,我們不妨也給他來個空城計!」

    蘇磊眼睛一亮追問道:「怎麼個空城法?」

    綰心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夾壁道:「此處最適合做埋擊,我觀察了幾天,發現他們每次虛擊完就後退二百里,此處正為他們下次後退之地,也是敵人要將我軍領到的包圍圈;

    我們可命土兵照往常一般安營住紮,但營是空營,帳是空帳,給敵人一種錯覺;而暗地裡則將兵馬轉移至此埋伏,若他們真去攻擊,自然會發現是空城計,他們可能會後退,也可能沿著我軍邊疆駐地路線追擊,偏偏我們守在這裡,讓他們輕則撲空,重則損兵折將!」

    蘇磊眼中散發出異彩,鼓掌道:「好!這主意竟與本將軍的想法不謀而合!」

    綰心挑眉輕笑:「你若早有主意,何必在此苦苦思索?」

    蘇磊訕訕地一笑,拍拍肚子說:「餓了,你去做些吃的去!」

    左先鋒站在帳外聽了微微一笑,他們的將軍永遠是不肯服輸的,更何況輸於一個女子?

    蘇磊有了主意,立刻喚左先鋒進來按計劃行事,果然赤月國中計受伏,但這僅是一支有幾千人的小隊伍,大股力量尚末開始真正行動。

    蘇磊暗自慶幸一舉伏滅敵軍,若不然,僅幾千人的隊伍就把自己拖垮了,顏面又何存呢?

    一行人日夜兼程,終於在天黑時到了邊疆駐地。邊疆地區冷熱交替,白天夜晚溫差較大,將士們日夜趕路早已勞累不堪,駐守在此的大將赤兒術早準備好的美酒肥牛令他們喝酒驅寒。

    大家都圍地而坐,點燃了火堆,煮上美酒肥牛,大口地吃起來。馬項族人一向豪放,吃飽了肚子就有人帶頭吼起了雄壯的民歌,配著嗚咽的號角聲,遠遠在吹散在這黃沙大漠之間,倒別有一番情趣。

    在鋪著厚羊毛毯的金頂帳蓬裡,赤兒術正在向蘇磊回報著軍情,兩軍自去年打過一場硬仗後便各自休養生息,半年來相安無事,誰知最近赤月國卻頻頻對邊境進行騷擾,也不像以前一樣大肆野蠻屠殺,只是搶了牛馬便來去如風似的消匿,叫人好生奇怪。

    他匯報完軍情便拿那一雙久末見過女人飢渴的眼睛,一遍遍地偷窺著綰心,這女子果然美艷不可方物,怪不得小王子和王爺為她大動干戈!而這個蘇將軍顯然也對她頗有意思,到時候若真打起來,不知道最後誰抱得美人歸?

    蘇磊發現了他的表情怒氣沖沖地一拍桌子,咚一聲嚇得赤兒術慌忙跪下:「末將該死!」

    蘇磊微哼一聲厲聲道:「沒事下去吧!待三軍休整三日,便出兵攻打赤月國!」

    赤兒術退下後回到自己的帳蓬,眼珠一翻命親兵進來,將寫好的字條遞到他手中密語道:「速將此信八百里加急送給小王子,就說…………,快去!」

    親兵應了一聲,將信包好跨上俊馬,飛一般地向馬項國皇宮馳去。

    馬項國的宮殿內,小王子赫連連正拿著一名侍女發洩,他橫跨在侍女身上,以鞭子抽著那白嫩的雪膚怒氣沖沖地罵道:「叫啊,大聲叫,他媽的你是死人呀?害得本王子沒一點興趣,滾!」

    侍女早被抽得鮮血滲出,痛得咬破了嘴唇,哪有力氣叫得出來去,聽到一個滾字趕緊抱著衣服,赤著身子跌跌撞撞地跑出王子府。

    這幾天,他已經連續召幸了所有的侍妾,但均不合他心意,一想起綰心那豐滿妖艷的身體,赫連連就心癢難忍,再看看身下的女人如泥胎木雕一般更加來氣。

    他生性殘暴,一時不順心便要鞭打腳踢,若膽敢反抗更有被他削鼻去足,扔在軍中充妓的,所以他的侍妾大都性命不長,紅顏早夭。

    這一日他收到邊疆傳來的消息,知道綰心不僅沒有被送入紅帳,反而被蘇磊帶著貼身出戰,更是怒火沖天!

    把府裡的下人僕人,連他的那匹最心愛的馬也暴打了一頓。猶自覺得不解恨,又把自己宮中稍有姿色的侍女選了來一個一個的洩火。

    那赤身侍女向外行時正撞上了來看赫連連的赫連山,嚇得雙腿一軟,兩眼一翻昏倒在地。

    赫連山皺眉命人將她拖出去,這才看到正怒氣沖沖摔東西的兒子。他咳了一聲赫連連這才發現他,壓下怒火衝他草草行了一禮便坐在榻上生悶氣。

    「父王,那個蘇磊簡直是無法無天,他竟然,竟然女人帶到戰場,他……」

    赫連山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茶,看著兒子急得青筋暴起的樣子輕輕地搖了搖頭,他這麼衝動,哪裡是蘇磊的對手?為了一個女人就如此氣怒,如何放心將國家交於他手?

    他慢慢地喝完了一杯茶葉,這才開腔:「蘇磊和赫連成均有勇有謀,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好對付!不過放心吧孩兒,父王早就為他們準備好後事了,哼哼!」

    赫連連一喜忙問道:「真的?」

    赫連山撫鬚道:「蘇磊和赫連成一個主內一個主外,這兩年勢力大增,已經對我們構成了威脅,若是他兩人聯手,後果不敢想像!必須盡快削弱他們的實力,所以這次我們才與赤月國暗中合作,若能將蘇磊伏擊是最好,若不能伏擊也定會讓他損兵折將;

    而赫連成尚不知道她的王妃現在在蘇磊手中,正急得要殺人地尋找她;蘇磊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王妃,若我們透露出風聲,讓赫連成知道她的下落,到時候,二虎相鬥,互相削弱兵權,皇兒想想,最終得益的會是誰?」

    赫連連神色立刻轉為喜色:「父王說得不錯,孩兒這就讓人放出消息!」

    赫連成的王府內,被一片陰沉的氣氛籠罩著,所有的人都膽戰心驚的,因為他們的王爺這幾天似乎脾氣格外暴躁,一不小心惹到他就慘了!

    下人們就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眾侍妾們偶爾在一起低聲議論,怎麼她們這麼久一直末被召幸,這是前所末有的事情,傅傅撫著護甲輕輕地說:「還不是為了王妃的事!」

    她這一開頭,頓時引起了話題,

    妾一:「對啊,你們說,王妃沒死究竟到哪裡去了?」

    妾二:「誰知道呢?最好她不要回來,不然,咱們又得進冷宮了!」

    妾三:「她不回來,王爺天天黑著臉,嚇死人了,又不召幸我們,還不如讓她回來呢!」

    傅傅輕笑道:「可不是嗎?我覺著她又不喜歡爭寵,倒是個好相處的人!哎,你們聽說了嗎?我的一個姐妹是在小王子府裡當下人的,聽她說好像王妃在軍中!」

    「軍中?」一石激起千層浪,眾妾們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傅傅:「王妃怎麼會在軍中?」

    傅傅扇著帕子閒閒地說:「人長得漂亮了,自然人人都想要唄!誰知道呀,好了,就當我沒說,哎,我昨兒新泡的花瓣還沒晾好,我這就回去了,你們慢慢聊啊!」

    說完留下一干驚訝的女子獨自款款地走遠了。

    這一消息好像長了腿一般,很快傳遍了個整個王府,嘯龍剛從下人們那裡聽到消息,趕著來匯報,但赫連成的寢宮內,議事廳內,花園裡,他找遍了,都沒看到王爺的影子。

    他略一思索,便向以前王妃住的側殿中行去,自從王妃失蹤之後,王爺先是暴跳如雷,繼爾痛哭流涕,然後就是默默無語,總是一失蹤就是大半天,他猜想肯定又是去了王妃的殿裡了!

    嘯龍還末走進偏殿,就看到一抹在夕陽下孤獨而又拉長的影子倒映在青玉地板上,赫連成是背對著他坐的,他默默地坐在原來綰心經常坐的位置上,手裡還拿著她曾經打暈他的金盒子,目光定定地注視著,長久不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的背影看起來清瘦了許多,整日的發呆讓他沒有了以前的霸氣和精神,甚至他很少過問朝政,只是命人到處尋找著綰心的消息,每天最重要的事是就聽下人匯報有沒有她的消息,如果聽到偶爾的珠絲馬跡,他的臉色會瞬間變亮,急急地命人去找;

    但每每帶回來的總是失望,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已經把他擊垮了,所以他只能木然地聽完後揮揮手命人繼續找,然後他就這樣一坐就是一天。

    嘯龍知道他的心情,所以很少打擾他,盡量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其實王爺也很可憐,他從來沒愛過人,所以不懂怎麼才叫愛?

    因為他太想愛,他以為他可以像以前佔領土地那樣把王妃據為已有就可以了,但他沒考慮到王妃不是東西,是一個活生生,有思想有尊言的人,所以他輸了!

    他不僅輸掉的是人,還有他自己的心,王爺現在的心思他猜不透,但是他想經過這件事,王爺也許會學會什麼叫尊重,什麼叫珍惜!

    看著赫連成沒有動的意思,嘯龍只得輕聲喚道:「王爺!王爺!王爺!」

    一連喚了三聲,赫連成才轉過頭來。

    一連喚了三聲,赫連成才轉過頭來。

    他眼窩深陷,顯得一雙眼睛特別突兀,眼裡佈滿了血絲,眼神很茫然,鬍子很長,衣服隨便地披著,哪有一絲王爺的氣勢?

    嘯龍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這是在戰場上所向無敵,令人聞風喪膽,驕傲自負的王爺嗎?

    如果王妃再不回來,他不確定王爺會不會就此沉淪下去,希望這次的消息能帶給王爺一絲希望!

    「嘯龍,什麼事?」赫連成沙啞著嗓子問。

    「王爺,屬下得到王妃的消息了!」嘯龍忍著淚說。

    赫連成眼睛一亮,隨即又黯了下去,他已經受過太多打擊了,這樣的消息每天都有,但沒有一次是真的!嘯龍的忠心他是知道的,如果沒有把握是不會來說的。

    他盡量保持平靜的心態,做好了承受又一次打擊的準備:「說!」

    「屬下聽說王妃在軍中!」嘯龍觀察著王爺的神情說道。

    赫連成聽完幾乎跳了起來:「什麼?」

    嘯龍謹慎地說:「王妃當時在松王府,絕不可能是松王爺把她送到軍中的,而且她又不會武功,也沒有可能逃得出去,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暗中監視她,並且把王妃給擄走了!」

    赫連成的手握著關節咯咯地響著:「是誰?這麼大膽!」

    「屬下還沒有查清楚!」

    「嘯龍,王妃很有可能被別有用的心給送到了軍中,不管消息真假,你速派細作去各處軍營查看,一有消息,立刻回來報給我!」

    嘯龍恭敬地答道:「屬下一定盡快查到王妃的下落,請王爺放心!」

    赫連成興奮地搓著手,綰心綰心,這一個月你過得好嗎?是誰把你擄到軍中的?有沒有人欺負你?

    無數個擔心,無數個疑問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連他自己也始料不及,原來對她的思念早已經氾濫成災,哪怕他想掩飾,也掩飾不了!

    赫連成的眸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突然覺得眼前的世界變成了彩色,一簇簇喜悅的火苗在內心歡跳著,他暗暗地發著誓:綰心,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你是我的!

    誰也不能擋我赫連成的道,搶我的女人!

    等等,剛才嘯龍說她在軍中!

    這兩個字讓赫連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一個女人在軍中,這意味著什麼?

    他的心揪了起來,不忍也不敢想綰心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敢想她現在在軍中作什麼?

    只是感覺心中的某處在別別地跳著痛,煎得他坐立難安,甚至連一分一秒都覺得過得那麼慢。

    他感覺到了什麼叫度日如年,什麼叫牽腸掛肚,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她的身邊去解救她!

    這個倔強的女人此刻在他眼裡再也不是什麼女奴,而是他生命中最珍貴,最重要的人!

    一時間他與她相處的一幕幕在眼前閃過,初遇時她驚艷的沐浴,她倔強的反抗,她憤怒的眼神,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刀痕還有自己留給她的鞭痕,然後是一次次的馴服,反抗,到最後出逃……

    赫連成越想越害怕,以前他覺得他是天,他做什麼都不需要理由,而且也從末有人敢質疑他,但是坐下來細細地想想自己對綰心所做的一切,竟無端端地害怕起來!

    再凶狠的敵人都沒讓他退縮半分,但他竟沒有勇氣面對綰心憤怒的眼神,如果把她換成自己,赫連成深吸了一口氣,恐怕自己也會走得遠遠的吧!

    倘若不是她國破家亡,不是她無依無靠,她一個弱女子,怎會被他捉到,任他凌辱?

    原來,自己竟是如此的殘忍!

    哥哥說得對,他不是男人,他不配當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人,所以上天派來了綰心,讓他認識到自己從前是多麼的蠻橫無知!

    你沒有別的事可以做嗎?只會整天拿一個比你弱的女子取樂嗎?無聊!

    綰心的話此刻清晰地迴盪的赫連成的耳邊,竟刺得他頭隱隱地痛,他不是無事可作,他的抱負也絕非是拿一個弱女子取樂,但是,他為什麼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呢?

    赫連成煩燥地搖搖頭,再想下去,他真的會瘋掉!

    畢竟是他把她置身於險境,也逼走了她,就算找到了她,她也許仍不會原諒自己,但無論如何,他想要讓她知道,他,赫連成,也懂得溫柔,希望她給自己一個機會!

    赫連成的心情五味交雜,他霍地站起身:「嘯龍,備馬,我要親自去找她!」

    「是,王爺!」嘯龍抑住激動的心情答道。

    嘯龍看到他眼中的鬥志,欣喜地哭了,他終於找回了那個唯我獨尊的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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