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地牢顯得尤為陰暗。
小得可憐的通風口處已結上了厚厚地一層冰霜,冰碴子『咯吱』一聲便掉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化為了無數晶瑩剔透。
綠子望著這一地的稻草已是心如死灰。
背上了陷害王爺子嗣的罪名,她還有活路嗎?
雲琳琳,你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混球!
沒錯,綠子就是藍溪,藍溪就是綠子。
她藍溪這麼多年為她雲琳琳鞠躬盡瘁,暗渡陳倉。沒想到今天竟落到這樣的一步田地!
好你個雲琳琳!好你個吳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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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軒子胤立於書案之前。
望著這滿屋子的書他有些說不出的感慨。
風侍衛是從小便與他一起練武的,就像他的親兄弟一般。而今日他卻辭去了侍衛總管一職,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走了,也好!
只是他走得蹊蹺,讓他不得不懷疑!
斜眼瞄到了書案上的影子。
「日尋—」
一道黑色身影翻身而下抱拳道,「王爺召喚何事?」
「本王命你即日起暗處跟蹤風侍衛並查清他的底細。」
「諾。」
軒子胤二指揉捏太陽穴良久,猛然想起一個時辰前被他打入地牢的綠子。
滿昕昕,你究竟想要如何?
軒子胤來到地牢時正看到綠子用頭砸牆的一幕。
「來人,打開牢門!」
綠子見到軒子胤兩眼放光,「王爺,你是來救溪兒出去的是不是?!溪兒好想念王爺啊!每日就連在夢中亦是呼喊著王爺的!」
「甚麼溪兒!?」
軒子胤顯然被綠子這一出奇怪的丈二摸不著頭腦,這女人在裝瘋不成?
「說!?是誰指使你陷害側妃的!」
軒子胤劍眉微挑,遮不住的凌厲帶著寒意刺入身體。
綠子已是凍成了冰的睫毛艱難地眨了眨,「因為她有了身孕啊,這麼簡單的道理王爺也是不知的麼?若是她有了身孕他日生下世子,那我藍溪豈不是永無翻身之日了!」
「你說你是藍溪?」
軒子胤訝異地盯著自稱是藍溪的綠子的臉,鳳眸微瞇,一個用力便將那層薄薄地**撕了下來。
「為何是你!」
「為甚麼不能是我!當初我懷了王爺的子嗣卻被奸人所害。可是王爺呢?轉身便與側妃恩恩愛愛,這便算了!為何卻又要將溪兒打入冷苑!」
自古癡情女來負心漢,侯門深似海,若是在這種地處遺失了自己,那便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每到夜深人靜之時,王府內便會有貓頭鷹飛過。只是這大冷的天兒,著實有些稀奇。
地牢之中,藍溪一會兒好似傷痛欲絕,一會兒卻又好似遍地春花。瘋瘋癲癲地讓牢內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這,還是曾經寵極一時的溪夫人麼?
「哈哈……如果王爺知道你最近寵愛的正妃也被我投藥了會作何感想呢?滿昕昕這個女人真是命苦啊,她一輩子都可能孕育子嗣了!要不然啊……」
藍溪湊近軒子胤的耳畔卻被軒子胤狠狠地甩開了,「你找死!」
「王爺~我只告訴你一個人聽哦!如果滿昕昕要孕育子嗣的話,結果只能是一屍兩命的!」
藍溪瘋狂的大笑著。
「而且她會七孔流血,滿身長滿瘡疤,好駭人的!」
好似這可怖的瘡疤就長在自己的身上一般,藍溪懼怕地拍著身上任何一處裸露出來的皮膚!
「瘋了!這個女人瘋了!」
對於這個女人,此時的軒子胤是沒有任何憐惜之情的。只不過她曾經亦是他所寵愛的女子,如今落得這般田地卻也悲涼。
「來人,將她押入暗室,擇日再審!」
「是!」
眾人皆是唯諾稱是,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惹怒了軒子胤,不然只會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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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子胤走進西苑的時候,昕昕正坐在院子裡望著天空發呆。
雪地上的她穿著一身雪白的衣裙,就好似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般,高貴、優雅。
他看到她的那雙黑眸,清澈、明亮。卻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水。似明似暗的眼神讓人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甚麼。
她,為何會在這雪夜之中坐在院子裡,怕不止是賞星星賞月亮這麼簡單吧!
難不成,是在等他的姘夫!
她不是一直期望自己休離於她麼!
似有兩團焰火,在那漆黑幽深的眸子中,焚燒!
此時的軒子胤沒有發現一個問題,他好似從來沒有給過昕昕信任,哪怕是一點點。
「你在這裡做甚麼,難不成是在等人?」
軒子胤此時的內心是不平靜的,他總覺得她真的如同仙子一般,與他漸行漸遠了。
冰沉的聲音在腦後響起,帶著一絲薄怒。
昕昕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全身僵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地轉過身來。
這個細微的動作對於軒子胤來說卻是在默認了他的話。
大步上前雙手扣住了她的肩膀道,「你在等誰?」
雙肩被他抓得死緊,十指就像是鑲嵌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般想要甩來卻根本不能撼動絲毫。
一股難熬的滋味從胃部向上蔓延,女子拚命的想要擺脫男子。
未果。
「嘔~」
軒子胤瞪大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女人,她竟然吐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