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芷恩抹了抹興奮的淚水，「睡了整整三天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醒來的……」
「我去叫醫生……」
芷恩說著就要往外走。
倏地，他伸手，一把將她拉了回來。
芷恩小身子一個踉蹌，摔坐在床上詫異的看著申莫堯。
「不要急……我的身體很好！」
「真的嗎？」芷恩還有些擔心。
「傷口疼不疼？」
「不疼……」申莫堯搖頭，一低頭就在芷恩的唇上映了一個淺淺的吻。
「有沒有被嚇到？」
他握著她的手，聲音很輕，低聲問她。
眼眸底裡染著寵溺與疼惜，手指不停地在芷恩的手背上來回摩挲著。
「有……」
芷恩被他如此一問，不由得眼眶又紅了。
下一秒，伸手，抱過他，很緊很緊。
「我好怕你不願意醒來了……」
「傻瓜！怎麼會……」
申莫堯擁她進懷裡，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卻有些複雜……
「對了……」
芷恩像是想到什麼，低著一顆小腦袋至他的懷裡退出來，「楚……楚璟雯被送進醫院了……」
申莫堯怔了一秒，「她也受傷了？」
神情到也沒有太多的變化。
「沒……沒有……」芷恩說話有些支支吾吾。
申莫堯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她被送進了精神病醫院，醫生說她的精神可能出現了問題！」
「精神病醫院？」
這個，真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恩……」芷恩點頭，卻很是慚愧，也不敢抬頭去看他一眼。
「幹嘛低著頭？」
他輕笑著，問她。
卻對於楚璟雯的問題，彷彿漠不關心。
這反映，有些出乎芷恩的意料。
「來，抬起頭來！」申莫堯修長的手指勾住她尖細的下顎，示意她抬起頭來，「她怎麼樣都跟你無關，這不是你的錯，懂嗎？」
芷恩懵懵懂懂的點頭，卻依舊，心底怎麼說還是很過意不去。
「你不擔心她嗎？」
他的反映，平靜的有些不同尋常。
申莫堯搖頭，「在醫院或許更好，又或者說現在這樣正好，說不定她活得會更輕鬆一點！你覺得呢？」
「會嗎？」芷恩有些懷疑。
「好了！你想太多了！小腦袋裝多了東西容易煩，不准再想了，趕緊去幫我叫醫生過來檢查檢查身體吧，看看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好……」芷恩那張沉重的小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不過你不可以這麼快出院！」
「好！放心，我知道……」
「好！」
芷恩轉身出了病房去。
申莫堯定定的看著消失在門口的那道嬌小的背影，深邃的眸光一點點變得複雜且神秘。
猶如那深不見底的大海一般……
讓人，捉摸不透！
*****
後來，很快的，他如願以償的出了院，身體恢復的很好，只是骨折的腿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
「你確定你真的可以嗎？」
芷恩將他的行李在臥室裡收拾好之後，回頭，轉身看著拄著兩根枴杖艱難的站在門口地申莫堯。
申莫堯聳聳肩，撇了撇嘴，「顯然不確定。」
芷恩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那你還吵著要出院……」
「我不喜歡醫院的那股味道嘛！」申莫堯一拐一拐的，挪著步子緩緩地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芷恩急忙伸手去扶他。
「那現在怎麼辦？」
「可以叫玉嫂幫忙……」
「也行！」芷恩贊同的點點頭，倏地，又覺得有些不妥，「我覺得還是請一個專業護理吧，畢竟專業點比較好！」
「對！」申莫堯點頭，這個他也贊同。
但是……
「那我洗澡怎麼辦？也讓專業護理幫洗？」
「……」
「你斷的是腳又不是手啦……」
芷恩一張小臉倏地一下就紅了。
申莫堯搖了搖自己綁著石膏的腿，看向她，眼底染著笑意，「難道你覺得我這樣能給自己洗澡？當然，這也不是沒可能！不過，水要是弄到傷口裡面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炎……」
「那我來照顧你吧！」
芷恩深呼吸一口氣，終於，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結果，他恬不知恥的揚唇一笑，「好啊！」
芷恩朝天翻了個白眼，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需要我去幫你搬行李嗎？」
「啊？」
申莫堯看了一眼衣櫥，怒了努嘴，「那一半空得太久了，另一半都寂寞了。」
芷恩看著那空了一半的衣櫥，又看一眼他，唇角忍不住溢出欣然的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