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夕陽的餘光在稀疏的樹葉間投下了大小不一的光點,街上是來去匆匆的行人,抱著孩子穿梭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商洛洛的臉上有著一抹莫名的決絕。
包包裡的手機震天價的響著,可是她像是沒聽見似的,兀自前行著,在她的懷裡,孩子甜甜的睡著。
「該死的」
四處眺望著,慕昊天狠狠的咒罵了一聲,臉上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冷凝。
「天,你冷靜點,洛洛不會把孩子怎麼樣的。」
輕拍著他的肩膀,榮成峻輕聲說道,雖然說他在說著安慰人的話,可是自己的眉頭卻是蹙的緊緊的。只希望能在一切發生之前挽回這一場或許可能發生的悲劇。
「你讓我怎麼冷靜?孩子還那麼小,萬一她……」
說到這裡,慕昊天突然頓住了。他甚至都不敢往下想下去,洛洛這個人他太瞭解了,如果是自己得不到的,她寧願親手毀了。
「不會的,她不會那麼做。」
榮成峻低聲說道,不知道這樣的堅持到底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安慰自己。
沒有應聲,慕昊天只是靜靜的看著前方,可是人潮攢動,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那抹影子。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是我。」
接通電話,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
「什麼?好,我馬上過去,你先穩住她。」
說完,掛斷電話,他快速的跳到了一旁的車子上。
「發生什麼事了?」
看著他急切的表情,榮成峻一下子愣住了。
「玄夜找到洛洛了。」
說完這句話,他猛地踩下了油門,登時車子如離弦的箭般向遠處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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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的話信不信我從這裡跳下去?」
站在天橋上,商洛洛厲聲說道,一張無比精緻的臉看起來都變得扭曲起來。
「洛洛,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你就是不明白?」
站在那裡,玄夜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想起初見到洛洛時的情景,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
「我不明白?我就是太明白了所以才會那麼痛苦,可是現在我想通了,我不想再那麼苦下去了,我要解脫,解脫你懂嗎?」
將孩子高高的舉過頭頂,商洛洛聲嘶力竭的說道。
這一輩子,她的幸福已經沒有了,但是她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不會,絕對不會。
「洛洛,你冷靜點,先把孩子給我好不好?孩子是無辜的。」玄夜輕聲說道,那低柔的嗓音像是唯恐嚇到她一般。
「孩子是無辜的?」
商洛洛喃喃的重複了一遍,低下頭,看著襁褓中的嬰兒,臉上露出了一抹很奇怪的笑,「我要讓他陪著我,我要讓他們一輩子痛苦,讓他們明白失去所有的那種痛苦。」
一邊說著,她將身體更加的貼近了護欄,在她的手中,孩子搖搖欲墜。
「你想死是嗎?好,你把孩子給我,我陪你死。」
就在她的神志恍惚的時候,一道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傳了過來。
順著聲音看過去,商洛洛突然笑了起來,「天,你來了,你看看你的兒子多可愛啊。」
說話間,她將孩子高高舉起露出了那張粉嫩的小臉,「可是怎麼辦呢?你以後永遠都見不到這張臉了。」
「洛洛,你到底想做什麼?」
慕昊天厲聲說道,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向前走了好幾步。
「停,停住,不許過來,聽見沒有?否則我馬上就跳下去。」
像是受到驚嚇一般,商洛洛大聲的吼著,在她的懷中,或許是受到驚嚇的緣故,孩子哇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乖,不哭哦,我會疼你的,好好的疼你,從此以後,就要你陪著我了。」
輕輕的搖晃著手臂,商洛洛喃喃的說著,臉上是一種神經質的表情。
「洛洛,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好不好?」
就在這時,一道帶著哭腔的哀求聲傳了過來,回過頭一看,就看見藍沁然正在南宮楓的攙扶下快步的向這邊走著,臉上的汗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心頭一驚,慕昊天狠狠的瞪了南宮楓一眼,隨後大踏步的迎了上去。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的嗎?」
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他的聲音裡有著難掩的心疼。
「我沒事」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藍沁然緩緩地搖了搖頭,目光轉向商洛洛的時候,裡面有著明顯的乞求,「洛洛,只要你能放過我的孩子,無論讓我做什麼事我都答應你。」
「哈哈~~~~」
聽到她的話,商洛洛像是聽到什麼好聽的笑話似的突然大笑了起來。
「藍沁然,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有求我的一天,既然你說讓我放過你的孩子,那麼拿出你的誠意來吧,你準備拿什麼和我交換?」
「你想要什麼?」
看著她,藍沁然輕聲的問了一句,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密密的細汗,蒼白的唇變得更加蒼白。
「我想要什麼?你不知道嗎?」
商洛洛一臉嘲諷的說道,「一直以來,我想要的只有一樣,可是,你捨得嗎?」
「我……」
聽到她的話,藍沁然一下子愣住了,她當然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可是,她捨得嗎?
「為什麼不說話了?又要裝出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博取別人同情嗎?藍沁然,夠了,不要再演戲了,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演戲的手段真的很蹩腳。」
抱著孩子,商洛洛又往橋的方向挪動了幾步,看著橋下川流不息的車流,她臉上的笑更加的燦爛。
「你奪走了我愛的男人,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我要把你的兒子奪走,讓你一輩子都活在內疚裡,活在自責裡,我要讓你記住,不要去貪戀不屬於你的東西,如果沒有你,天還是愛我的,如果沒有你,我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然後幸福的過一輩子,可是,你把我所有夢想到的一切全給毀了,全毀了,你懂嗎?」
「洛洛,我……」
看著她,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藍沁然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好,只要你能放過我的孩子,我答應你,我會把天還給你的。」
「小然」
聽到她的話,慕昊天一下子愣住了。
他到底算什麼?竟然像個玩具似的,被兩個女人在這裡爭來爭去?
「天,我愛你,可是我別無選擇,因為我也是一個母親,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
藍沁然的聲音近似呢喃,可是沒人知道,她的心早已裂成了千萬片碎片隨風飄零。
「那你就忍心看到我受到傷害嗎?」
慕昊天憤怒的低吼著,雖然他也知道這或許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可是,她這種無所謂的態度仍是激怒了他。
「對不起」
說完,藍沁然輕輕的掙開了他的懷抱。
「小然」
看著空空如也的懷抱,慕昊天一臉痛苦的喚了一聲。
「洛洛,現在他是你的了,把我的孩子還給我。」藍沁然輕聲的說道,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好,我還給你,你過來拿啊,孩子就在這裡,你自己過來抱。」
說話間,商洛洛將孩子放在地上,靠在欄杆上,她臉上的那抹笑讓人從心底忍不住陣陣發毛。
「好」
微微的點了點頭,藍沁然抬步向她的方向走去。
「小然,當心。」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榮成峻低聲說道,總覺得今天洛洛的表現有點反常,可是具體的又說不出是哪裡。
「我知道」
勉強的擠出一絲笑,藍沁然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向她走去。
「等等,你說話算數吧?天真的是我的?從此以後,你都不會再糾纏他了,對不對?」
一手指著她,商洛洛有點神經質的問道,在她的旁邊,孩子仍是不停的哭著。
「對,從今以後,他是你的了,我保證會帶著孩子離開這裡,然後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你放心好了。」
藍沁然用力的點了點頭,只要她的孩子能夠平安無事,別說只是離開,就是讓她現在去死,她也沒有一句怨言。
「是真的嗎?你沒有演戲對不對?如果你敢騙我的話,我現在就把孩子給踢下去。」
看看她,又看看圍攏在四周的人,商洛洛用力的搖晃著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擾亂著她的思緒。
「沒……沒有,我絕對沒有騙你。」
藍沁然一迭聲的說著,小心的挪動著腳步,就在她距離孩子還有三步之遙的時候,商洛洛突然像瘋了一樣的撲了過來,然後世界突然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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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陽光依然溫煦,打在人身上有著一種溫暖的觸感,視線所及處,入目全是一片潔白,深深地吸進一口氣,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就這樣湧入肺裡,然後蔓延向全身的四肢百骸。
「孩子?我的孩子?」
渾身一激靈,藍沁然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可是突如其來的眩暈感讓她的眼前一片漆黑,頭更是如針扎般的疼了起來,雙手不安的探向前方,內心深處被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團團包圍著。
「小然,小然,我在這裡,別怕,別怕……」
一把握住她的手,慕昊天喃喃的說道,因著她的痛,他的心也像是裂開了一般疼痛起來。
「天,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
反握住他的手,藍沁然的聲音中有著掩藏不住的急切,她只記得她已經慢慢的走向孩子,可就在這時,洛洛突然撲了過來,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你先冷靜一下,孩子很好,我馬上讓人抱過來。」
說話間,慕昊天摁響了床頭的呼叫鈴,然後將她輕輕的擁進了懷裡,直到這時,他才有了一種真實感,他的寶貝終於醒了,終於又回到他的身邊了。
深深地吸進一口氣,聽著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藍沁然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等到那股眩暈感慢慢消失之後,她再一次睜開了眼睛,卻冷不丁的被自己看到的嚇了一跳。
「天,你……」
看著那蓬頭垢面、滿臉胡茬的男人,她一下子愣住了。
要知道他可是一個最注重儀表的男人,而今卻……,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麼事?想到這裡,剛剛放下的心又一次高高的懸了起來。
「我沒事」
從她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影子,慕昊天淡淡的笑了,將她散落到腮際的髮絲輕柔的攏到耳後,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了七天七夜,如果你再不醒來的話,我都怕我撐不下去了。」
想起那一幕,至今,他都是心有餘悸。
「什麼?我昏迷了七天七夜?」
聽到他的話,藍沁然的大腦又一次當機了。
她覺得這些日子就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如今一覺醒來,原來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嗎?
「嗯」
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那雙迷離的眼睛,慕昊天重新將她擁進了懷裡,那強勁的力道似乎要將她嵌入骨髓才甘心。
「發生了什麼事?我為什麼會昏迷?洛洛呢?她怎麼樣了?」
藍沁然發出了一連串的疑問,猶記得最後一幕,洛洛眼中的瘋狂,之後的事情她就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你別急,讓我慢慢說給你聽。」
給她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仔細的掖好被子後,慕昊天輕聲說著。
「那天,眼看著你就要抱到孩子了,我們都鬆了一口氣,可沒想到就在那時,洛洛突然像發了瘋似的撲向了你,當時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等到我們回過神的時候,你已經被她推到了欄杆旁,當時,整個場面都是亂糟糟的,再後來,你的頭磕到一旁的石柱上暈了過去。」
慕昊天娓娓道來,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心臟差點停擺的感覺。
「是嗎?那洛洛呢?」
靠在他的懷裡,藍沁然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突然間就想起了那句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一個「情」字讓多少人青絲變華髮,讓多少韶華老去,青春不再,又讓多少人蹉跎了一輩子的歲月。
「她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衝向了快車道。」
「什麼?」
他的話音剛落,藍沁然登時坐直了身子,眸子裡有著顯而易見的震驚和惋惜。
「你放心好了,她只不過就是受了點皮外傷,只是——」說到這裡,慕昊天突然頓住了,一道長長的歎息聲就這樣逸出唇間。
「只是什麼?」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藍沁然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住了。
「她失憶了,忘記了以前所有的事情。」慕昊天喃喃的說道,這樣的結局對她來說應該是最好的吧,忘記所有的過往,然後重頭來過。
「是嗎?」
「嗯」
偌大的房間裡突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的彷彿掉根針都能聽見,只有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就在這時,房門外傳來了幾聲細微的輕叩。
打開門,護士抱著孩子走了進來,一瞬間,藍沁然的眸子紅了起來,顫巍巍的接過孩子,目光貪婪的看著那個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兒,終是忍不住,一滴晶瑩的淚順著腮際滑落下來。
「怎麼又哭了?你不知道這樣對眼睛不好嗎?」
慕昊天一臉無奈的看著她,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果然沒錯。
「沒哭,誰說我哭的,我只是高興罷了。」
胡亂的抹了兩把眼淚,藍沁然輕輕的將孩子貼在了胸口處。
「好好好,不是哭,是高興,行了吧?」
拿起紙巾輕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慕昊天一迭聲的說道,然後一臉憐惜的將他們全納入了自己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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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三個月就這麼過去了,明天就是孩子的百日,看著熟睡的孩子,聽著外面孩子們的歡呼聲,藍沁然一臉幸福的笑了,轉過身,冷不丁就撞進了一句溫暖的懷抱裡。
「怎麼起來了?不是讓你在床上多躺一會的嗎?」
點點她的鼻頭,慕昊天無奈的說著,她總是這麼不聽話,難道她不知道這樣會讓他擔心嗎?
「還躺?」
一聽他的話,藍沁然的一張臉登時垮了下來,「再躺下去我都快變成木乃伊了。」
「瞎說」慕昊天一臉嗔怪的看著她,隨後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就算是真變成了木乃伊,也會是最漂亮的木乃伊。」
聆聽著彼此的心跳聲,他們不約而同的歎了一口氣。
偌大的房間裡,突然變得安靜起來,只有孩子歡快的聲音透過敞開的玻璃窗傳了進來。
「天,我想明天邀請洛洛一起來,可以嗎?」
窩在他的懷裡,藍沁然喃喃的說道。
「邀請她?」慕昊天一臉不解的看著她,難道說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她就當真一點都不恨她?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抬頭看向他,這次換藍沁然不解了。
「沒什麼問題,只是我很想知道,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恨她?」
終於,慕昊天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
「我不是聖人,對她當然也會有怨,尤其是她差點將我們的孩子給……」
說到這裡,藍沁然突然頓住了,「可是我同樣也知道,人是不能貪得無厭的,尤其是在我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之後,我更不該有這種怨念,否則,連老天爺都不會寬恕我的。」
她很平靜的說著,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就像有人說過的,只有女人才瞭解女人,所以,她不怪洛洛,要怪只能怪「情」字弄人,而她們終究不過是凡夫俗子。
「傻瓜」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慕昊天將她輕輕的摟進了懷裡。
「再說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玄夜的妻子,這樣的關係不是我們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不是嗎?」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你隨便吧,只要你覺得高興就好。」
輕拍著她的後背,慕昊天佯裝無奈的說道,心中則不由得升起一個疑問,當初是不是就是因為她的善良才愛上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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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陽光明媚,萬里無雲,有微風拂面帶來一陣陣愜意的舒適感。
一大清早,偌大的客廳裡便擠滿了人,雖然鬧哄哄的,卻也是熱鬧異常。
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藍沁然面帶微笑的接受著眾人的祝福,就在這時,安琪神秘兮兮的跑了過來,附在她的耳朵邊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通,登時,就看見藍沁然的眼睛都笑彎成了月牙的模樣。
「說什麼呢?這麼高興,讓我也聽聽。」
看見她們神秘兮兮的模樣,榮成峻笑著湊了過來,豈知,安琪一見到他竟然滿臉通紅的跑開了。
「怎麼回事?我有那麼可怕嗎?」
摸摸鼻子,榮成峻一臉不解的說道,轉而在藍沁然的身側坐了下來,看著仍在熟睡中的孩子,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潤的笑意。
「沒什麼」轉頭看向他,藍沁然低低的笑了,「峻,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
「和你說?說什麼?」聽著她意有所指的話,榮成峻一下子愣住了,為什麼她今天說的話,他有點聽不明白。
「裝傻是不是?」白了他一眼,藍沁然好整以暇的說道,「我給你提個醒吧,據說,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些小插曲,我很想知道那個小插曲是什麼?」
「小插曲?哪……哪有啊。」
奇怪的是,聽完她的話,一向口齒伶俐的他竟然結巴起來,就連那張白皙的臉也升起了一抹可疑的紅暈,坐在那裡,兩隻手竟然像找不到地方似的突然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了。
「是嗎?你確定?我可聽見有人說……」
說到這裡,藍沁然突然停住了,故意賣關子的看著他瞬間變了數變的臉色,第一次發現原來峻也是一個害羞的男人。
「小然,別說了。」
看著周圍那頻頻投射過來的好奇目光,榮成峻連忙截住了她的話。
「好,我不說,只是峻……,我希望你能幸福,真心的。」
她輕聲說道,或許是因為自己幸福緣故的吧,她希望天底下的人都能夠幸福美滿。
「我知道」輕輕的點了點頭,榮成峻淡淡的笑開了,「到手的幸福我不會再放開第二次,放心吧。」
「加油,安琪是個好女孩,我等著聽你們的好消息。」
做出一個加油的姿勢,藍沁然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客廳門口陡然出現了一抹熟悉的影子,下意識的,她將懷中的孩子緊緊地抱住了。
是洛洛!
只是此時的她和往常的囂張跋扈、面帶嘲諷不同,緊緊的挽著玄夜的手臂,看向四周的目光有著顯而易見的驚恐,更奇怪的是,她的小腹竟然微微的隆了起來。
「別怕,我在這呢。」
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玄夜笑著安慰道,眸子裡有著掩藏不住的寵溺。
失憶之後,洛洛的性情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對他的依戀更是超乎尋常,聽傭人說,只要他不在,她就會一整天都不說話,就連吃飯和睡覺都要抱著他的照片。
無疑,這樣的她滿足了所有男人的虛榮心,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格外的懷念之前那個滿身是刺的洛洛,就像是一頭精力旺盛的小鬥牛,讓他的每一天都過得不同尋常。
果不其然,聽到他的話,商洛洛甜甜的笑了,整個人更是如小鳥依人般的偎在了他的身側。
「走吧,帶你去見一個人,要記得喊她嫂嫂,知道嗎?」
點點她的鼻頭,玄夜一臉憐惜的笑了。
重重的點了點頭,商洛洛回給他一抹燦爛的笑。
看著他們一步步的走來,不知道為什麼,藍沁然竟然覺得自己的雙手不停的顫抖著,直到一道甜美的聲音傳來,她才慢慢的緩過神來。
「嫂嫂好」
看著她,商洛洛甜甜的喚著,那雙眸子裡澄淨的沒有一點雜質。
「好……你好」
藍沁然結結巴巴的說道,目光轉向玄夜的時候,就看見他含笑點了點頭。
「放心吧,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洛洛了。」
「那就好」
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藍沁然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就在這時,商洛洛突然坐在了她的身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熟睡的嬰孩。
「嫂嫂,好可愛的孩子哦,我能抱抱他嗎?」
「呃?」
聽到她的話,藍沁然一下子愣住了,不過隨即她就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了」
「真的?」
商洛洛的臉上劃過了一抹狂喜,轉過頭,一臉興奮的看向玄夜,「夜,你說以後我們的孩子會不會也這麼可愛?」
「會,當然會了,會和他的媽媽一樣可愛。」
輕撫著她的發,玄夜一臉滿足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