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侍郎,你不要這麼客氣,你要快點把身子養好,不要讓妻主擔心才是。」葉赫千琪微微一笑,放下粥碗,桃花面上寫滿關切,妖媚的雙眸裡波光瀲灩。
易雲嫣眼睛瞪得好大,回頭詫異地看著葉赫千琪,瞧這小夫郎多乖巧,跟平日裡凶悍的妒夫形象判若兩人。
不過易雲嫣知道這份乖巧是佯裝出來的,否則他就不是葉赫千琪了。
葉赫千琪低垂著眼眸,立在易雲嫣身後,眼角依然是那般妖魅嫵媚,一臉的順服,但在萊清竹看來卻有些不同,他一言不發的靜看著葉赫千琪,同樣身為男人,他看得出他渾身上下處處散發出甜蜜的風情。
「雲嫣姐姐,我為你洗的衣服已經干了。」程無雙的聲音歡快地響起,伴隨著他銅鈴般清脆的聲音,婀娜的身段已經湊到易雲嫣身前,一雙美眸情意綿綿地看著她。
易雲嫣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趕緊對程小公子使眼色,她的一夫一侍可是都在邊上看著呢!程小公子若不是手臂上捧著衣服,只怕是整個身子都已經掛上她身體了。
程無雙無視易雲嫣的眼色,俊美臉龐上的笑容越發地無邪,又往前靠了一步。
葉赫千琪內心無明火直往上竄,連肚兜和內褲這樣的貼身衣物,她居然也讓程無雙給她洗,氣憤地一閃身橫插在程無雙和易雲嫣中間,從程無雙手裡接過衣服,強壓住怒火,春風和煦滿面笑容地道:「謝謝程公子,以後這些事情就不勞公子你操心了,畢竟嫣兒她有夫有侍。公子你還未出閣,做這些事怕會損了你的清譽。」
「我不怕,像四殿下這般有菊花般孤高的傲世風骨,三從四德禁錮不住你的步伐的奇男子,是我程無雙最佩服的人。」
葉赫千琪一臉黑線,這個程無雙綿裡藏針,明著誇他,實質在罵他早就沒有清譽可言。
程無雙得意地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葉赫千琪,緊接著道:「雲嫣姐姐,我給你做的衣服還合身吧,替你洗衣服的時候我才發現可能肚兜和內褲做得有點大。」
易雲嫣俏臉上變了顏色,她慌忙道:「無雙,你幫我喂清竹吃一下早飯,我突然想起有點急事要處理。」
言語間,易雲嫣已經拉起葉赫千琪向外走去,她必須要趕在她的琪兒寶貝發火之前安撫他。
出了程家醫館的大門,葉赫千琪把抱在懷裡的衣物全部拋向天空,然後抽出腰間軟劍,對著天空一陣劍花雪影,眨眼之間,易雲嫣的衣物化為絲絲縷縷漫天飛舞在天空中,最後飄落一地。
易雲嫣無語,噓了口氣,還好琪兒寶貝只是對著衣服撒氣,而沒有對人撒氣。
葉赫千琪一襲白衣,手裡握著劍,更襯得青絲如墨,眉目如畫,妖嬈風流,他看著漫天絲縷,紛飛而至,皺眉瞧了易雲嫣一眼,懶洋洋道:「這些衣服被別的男人碰過,我嫌髒。還有程無雙給你做的衣服,你以後也不准穿。」
易雲嫣的清麗小臉上滿臉堆笑,討好地道:「好,琪兒,我都聽你的,但是我辭官離開京都,你會支持嗎?」
葉赫千琪微怔了一下,輕聲道:「你是我的妻主,以後你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易雲嫣對趕車的車婦招招手,車婦立即會意地把車趕過來。
「嫣兒,你如果不愛程無雙,就應該早些斷了他的念頭,不要讓他有遐想的餘地,否則只會讓他更痛苦。如果明知對方愛著你,你並不愛對方,卻無動於衷,心安理得的享受別人建立在痛苦上的愛,是極度自私的。」葉赫千琪上馬車時對易雲嫣道。
易雲嫣點點頭,上車坐到葉赫千琪的身邊,攬住他的肩道:「我知道了。」
馬車得得地絕塵而去揚起一陣塵煙。
程無雙打開醫館的大門,站在門口落寞地看著一地的衣服碎片,苦笑道:「情不是說斷就斷得了的。」
苦澀的滋味慢慢在程無雙心中化開,他何嘗沒想過斷了這份情,結果越是想斷,越陷得深。
葉赫千琪靠在易雲嫣的肩上,慢慢地感到眼睛酸澀,身子發軟,疲憊地打了個哈欠,合上了眼。
易雲嫣心疼地把他摟到懷裡,昨夜他太勞累了。
「主子在裡面嗎?出事了,出事了。」
顛簸的馬車讓易雲嫣也昏昏欲睡,突然姚燕熟悉的聲音讓她驀然清醒。
「主子在馬車裡。」車婦答道。
易雲嫣掀開簾子,看到姚燕駕著另一輛馬車,滿臉惶恐。
易雲嫣心裡有一絲不詳,連忙問道:「姚護院,怎麼了?」
葉赫千琪也霎時清醒了過來,坐正了身子不解地看向姚燕。
姚燕駕駛的馬車的簾子也被掀開,花弄影焦慮地臉龐出現在易雲嫣眼前,他緊張地道:「妻主,爹爹突然暈倒了,而且全身開始慢慢發紫。」
易雲嫣心裡一沉,她慌忙跳下車,上了對過的馬車。
葉赫千琪看著易楚言面色若有所思,他伸手搭上了他的脈搏。
易楚言的嘴唇是嚇人的青紫色,臉上也沒有一絲血色,可是氣息平穩,六脈順暢,但人卻是昏迷不醒。
「爹爹是中毒了,這種毒真是好奇怪呀。」葉赫千琪看著眼淚已經溢出的易雲嫣極不情願地道,「還是去找程無雙吧,看他有沒有辦法解毒。」
程無雙安排小廝喂萊清竹吃完早飯,然後鬱鬱寡歡地坐在萊清竹的床邊,對萊清竹訴說著自己的心思。
「清竹哥哥,你知道我很愛雲嫣姐姐,可是四皇子是個氣量狹小的妒夫,他容不下我,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萊清竹苦笑,開導道:「無雙,你是個好男孩,應該有更好的歸宿。」
程無雙俊臉上起了慍色,道:「怎麼?清竹哥哥也怕我將來會分了你的寵愛嗎?」
「不是這樣的,無雙。」萊清竹唇邊泛起一抹苦澀,惆悵地道,「自從妻主和葉赫夫郎一起從鹿州郡回來,妻主就沒有寵幸過任何人。她雖然常常在我房裡過夜,可是她都沒有要過我。」
「什麼?」程無雙大吃一驚,道,「難道他想要獨寵?這可是犯了《夫德》的大忌。」
萊清竹無語,程無雙自己就是一個不守《夫德》的小異類,卻驚訝起葉赫千琪這個大異類來了。
「公子,公子,易大人又回來了,在前廳叫你呢?說是她爹爹中毒了。」醫館女弟子慌慌張張地進來,匆忙中來不及敲門。
萊清竹慌忙別過頭去,他沒有帶面紗,怎麼能讓別的女人看到他的臉?
程無雙立即往大廳裡,同時讓女弟子安排小廝來照顧萊清竹。
易雲嫣看到程無雙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紅著眼圈道:「無雙,你一定要救我爹爹。」
程無雙示意讓易楚言躺平,然後翻起易楚言的眼皮看了看,又為易楚言把了脈,最後搖了搖頭,道:「雲嫣姐姐,我真的無能為力。」
「怎麼會?你不是萬民愛戴的小醫仙嗎?」易雲嫣一把抓住程無雙的手,乞求道,「無雙,你再想想辦法,你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葉赫千琪忽地抽出腰間的軟劍,搭在程無雙的脖子上,寒光閃閃的劍刃已經快要觸到了他的肌膚。
「程無雙,你不要因為得不到嫣兒而心生嫉恨,見死不救。」
程無雙冷冷一笑,昂頭挺胸,直視著葉赫千琪,道:「把你的這把破鐵拿開,倘若我真的能解此毒,為何不趁機要挾雲嫣姐姐娶了我?我是真的沒有辦法。」
「葉赫夫郎,不要衝動。」花弄影挪開葉赫千琪拿著劍的手,對程無雙拱手道,「請程公子指點一下何人能解這種毒?」
「也許只有給伯父下毒的人才能解,兩個月之內不服解藥,伯父就沒救了。」程無雙歎息一聲,不解地道,「伯父怎麼會中這種毒呢?難道他曾經是殺手嗎?」
「什麼意思?」易雲嫣及眾人都是不解。
「這是雪國皇室用來控制自己培養的殺手請藥王專門研製的一種藥,叫紫羅蘭。被控制的殺手每年到自己的主人那裡領一次解藥,抑制體內毒性的蔓延。藥王現在早已不知仙蹤,我娘是藥王的弟子,她受移花宮宮主中雲鳳之托研究紫羅蘭的解藥已經有十八年了,可是還沒有結果。」
易雲嫣的眼淚落下,原來母親不是對爹爹無情,她找不到紫羅蘭的解藥,倘若把爹爹繼續留在移花宮,爹爹必死無疑,爹爹流落在外,至少雪國女皇中雲露不會讓爹爹死。
「嫣兒,你別難過了,現在你至少知道你的母親和爹爹她們都是愛著對方的。」葉赫千琪掏出絲帕,為易雲嫣擦乾臉上的淚水。
「弄影,爹爹在暈倒之前有沒有對你說什麼?」易雲嫣抽泣著問。
花弄影悲切地看著易楚言,回憶道:「當時爹爹說是頭暈,然後就著急地交待我轉告你一定要回移花宮去見你母親,還有……」
說到這裡花弄影停下,有所顧忌的看了葉赫千琪一眼,有些猶豫不絕。
「還有什麼?你講。」易雲嫣焦急地道。
花弄影躊躇了一下,道:「爹爹說中碧兒在父胎之時就隨他的父妃被中雲露打入冷宮,在嫁給妻主以前,他一直被關在冷宮裡,也是個可憐之人,要妻主善待他。」
「我的正夫只有琪兒一個,爹爹也是贊同立琪兒為正的。」易雲嫣覺察到了葉赫千琪的面色不悅,連忙握住他的手。
「可是宮主也派人來傳令,要你攜正夫中碧兒速回移花宮。」花弄影一臉為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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