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日女皇和朝臣們都很是憂慮,雪國因為二皇女中雪薇之死似乎有對鳳國宣戰之意。易雲嫣卻在心中暗暗得意,也許她這麼多年想要踏平雪國皇城的機會快要來了。
易雲嫣坐在書房裡和花弄影一起研究兵書。花弄影是不愧為將門之後,文才武略,才情斐然,易雲嫣很是欣賞。
下人來報,雅貴人派人來傳話。易雲嫣親自接待後聽聞雅貴人晚上親自在富貴大酒樓設宴感謝她救命之恩,她很是詫異,感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但是雅貴人可是女皇陛下最寵愛的男妃,這個面子她還是要給的。
花弄影立即去給易雲嫣準備晚宴上穿的衣服,他在整理衣櫃時感覺很甜蜜,現在的生活就是他從小一直嚮往的幸福。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還沒有為妻主生一個孩子,不過他相信妻主既然給了萊清竹機會,以後必定也會給他機會。
萊清竹懷孕以後就由清兒來照顧,他並不知道易雲嫣已經讓程無雙到天山去給程如玉送信,把他懷孕的事情告知程如玉。
萊清竹吃完飯就躺到床上,他的精神不振,一是懷孕的反應很重,他噁心得難受,二是他的心理負擔很重,他懷上了別人的孽種,妻主不但沒有將他浸豬籠,反而安排下人謹細慎微地侍候著他。
萊清竹不明白易雲嫣的心裡在想什麼?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做的儘是惡夢,萊清竹一身冷汗地驚醒,瞧見清兒的背影他忽然羨慕起清兒來,易雲嫣把他許給了姚燕,他和姚燕兩個人倒也是情投意合。
清兒背對著萊清竹坐在塌前,他並不知曉萊侍郎已經醒了,只顧勾著頭挑手中的刺繡。
萊清竹探頭瞧了一眼,繡的花團錦族隱隱有些模樣了,手工還真是不錯,當下忍不住問道:「清兒個把時辰坐著不動,在這裡刺繡,為何這般上心呢?急著練手,可是預備送給姚護院嗎?清兒是迫不及待想要嫁人了?」
清兒吃了一驚,飛快地起身,卻紅透了脖子,慌忙把手中的刺繡藏在身後,吶吶道:「萊侍郎,你醒了?怎不叫清兒伺候?」
萊清竹看他這模樣,更是起了好奇心,坐了起來,取笑他道:「我瞧你一邊刺繡一邊發呆,不定心裡想著姚護院呢?我怎麼捨得攪了清兒的好夢呢?」
清兒臉上似火燒,慌張地拿衣衫給萊清竹穿上,一邊窘迫道:「萊侍郎又取笑清兒了。清兒被大人指給了姚護院也算是清兒的福分,小時候聽哥哥們說妻主們都是喜歡家裡的夫侍繡些花樣戴在身上的,繡的越好,妻主越是喜歡,越是有面子。清兒沒有好相貌,又不會琴棋書畫,將來嫁給了姚護院豈不一無是處,所以……」
清兒正說著萊清竹從他背後搶了刺繡,道:「給我仔細地瞧瞧,清兒給姚護院繡了什麼?」
「萊侍郎,不。」清兒嚇得一下子白了臉。
萊清竹看到刺繡的帕子上繡著一枝梅花,朵朵花兒開得正艷,在帕子的右角落上繡著一個「嫣」字。
萊清竹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他震驚地問道:「清兒,難道你喜歡大人?」
清兒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哀求道:「萊侍郎,奴家只是個卑賤的奴才那敢生出這等妄想之心,現下府裡誰人不知如今大人最疼愛的是萊侍郎,萊侍郎有了身孕,將來誕下長女必定父憑女貴被大人提成夫郎。」
萊清竹聞言苦笑,他還不知道將來自己的命運會如何,歎息一聲,對跪在地上的清兒道:「清兒,你起來吧,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清兒淚眼婆娑的抬起頭膽怯地看著萊清竹,萊清竹把手帕還給他同時交待道:「你下個月就要嫁給姚護院了,可你的心裡還在念著大人,這怎麼行呢?你要從現在開始心裡只能有你未來的妻主一個人,千萬不要像我這樣在剛剛嫁給妻主的那段日子對她不冷不熱,現在我已經後悔了,如果老天能從新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愛她。」
「嗯,奴才記下了。」清兒依舊跪著不敢起來,他膽怯地問道,「萊侍郎,你沒有吃醋生氣吧!」
「沒有。」萊清竹安慰道,「喜歡妻主的男人實在是太多了,我要是愛吃醋的話,早就被靜園裡的那些暖 床小廝給氣死了。」
以前萊清竹不吃醋是因為他對易雲嫣的愛沒有那麼深,現在他不吃醋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他感覺自己沒有資格吃醋。
「清兒,那個帕子你真的想送給大人嗎?」萊清竹看著清兒道。
「奴家也不知道。」清兒低聲囁囉道,「奴家只是想把這個帕子繡好,也許一輩子也送不出去。」
清兒的腦海裡忽然又想那天在馬車上看到易雲嫣的衣衫全部被雨水打濕緊貼在她的身上的情形,他嚇得連忙搖了搖頭,臉上泛起一陣紅暈,自己這是怎麼了,馬上就要嫁人了,卻總是想著大人。
四皇子的寢宮裡
葉赫千琪站在銅鏡前,鏡子裡的人兒,面若桃花,明眉修眸,紅唇貝齒,一襲白衣襯著他白皙的肌膚,更顯得他清逸脫俗,悠然出塵。
「小貝,你說我就穿這一件可以嗎?」葉赫千琪緊張不安地問身後的宮男。
葉赫千琪已經換了好幾套衣服了,穿紅色他覺得自己太妖魅,怕易雲嫣會不喜歡,穿青衣他又覺得過於素雅,怕在易雲嫣的眼裡他比不上萊清竹和花弄影美麗。
換了一身白衣,他又擔心易雲嫣會不喜歡他穿這樣的顏色。
博雅笑吟吟地在後面看著葉赫千琪六神無主的樣子,他也曾經年輕過,他知道葉赫千琪如此緊張是為了什麼,他的兒子春心萌動了。
葉赫千琪在鏡子面前照來照去,最後又想脫下身上這件衣服,博雅連忙道:「琪兒,只要你不帶那張假面皮,穿什麼都很美,爹爹覺得這一件很不錯,不要再換了。」
「爹爹,我是怕易大人不喜歡。」葉赫千琪羞澀道。
「琪兒,你放心,她一定會喜歡你的。」博雅拉起兒子的手道,「五年前你帶著那張假面皮時,她就想娶你,那時候是你自己不肯嫁,今天你以真面目去見她,這樣傾國傾城的美貌,她還不美死了。」
葉赫千琪最後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男為悅己者容,他今天可是為了見易雲嫣好好打扮了一番,希望她能對自己滿意,好久沒有見她,心裡暗暗地渴望起她的寵愛來,如果她今天要帶他回府,晚上讓他來侍候,他也願意。
「走吧,我們現在去富貴大酒樓。」博雅為葉赫千琪帶上面紗,然後自己也帶上面紗,帶著宮男小貝上路。
馬車到了富貴大酒樓的門外,酒樓的掌櫃親自在大門外等候迎接,然後帶領他們到樓上豪華的雅閣。
小二先為博雅和葉赫千琪倒了兩杯茶,然後動作很快地上了一桌酒菜。
易雲嫣還不曾過來,葉赫千琪轉到了屏風後面對博雅道:「爹爹,我先在屏風後面喝茶,你和易大人談事情,等你們談好了,我再出來。」
博雅看著一臉明艷動人的葉赫千琪打趣道:「我兒是害羞了麼?那你就先躲在後面吧,等爹爹向易大人提親之後你再出來吧!」
「嗯。」葉赫千琪溫順地點點頭,幻想著他從屏風後面走出時,他的嫣兒看到他該有多驚喜。
「易大人,這邊請。」
門外遠遠傳來小二姐領路的聲音。
博雅連忙示意葉赫千琪到屏風後面坐好,他自己開門迎了出去。
博雅客套地向易雲嫣問候幾句,易雲嫣連忙給他行禮問安,順便拿眼角瞄了一眼這個最受女皇寵愛的男妃。
也許是因為體內的餘毒已被全部排除,博雅好像比一個多月以前豐腴了許多,身板亦修長挺拔,模樣更加宛轉風流。
易雲嫣心裡歎道,不愧是女皇陛下最寵愛的男妃,他確實有那個資本,不過他這份華而不奢的美麗讓易雲嫣覺得很熟悉。
易雲嫣不明白自己看博雅為什麼會那麼的眼熟,她以為是自己可能想起以前的某些記憶,卻又搞不清才會對博雅有這種感覺。
博雅拿掉面紗和易雲嫣坐在桌子邊,一邊吃菜,一邊寒暄,小貝嬌弱地立在博雅身後侍候。
兩人閒話一陣以後,博雅直接就切入主題,他瞧著易雲嫣道:「易大人,本宮有一塊心病,就是本宮那不成器的兒子,已經年方十八了還不曾許配人家,五年前易大人對他是一往情深,想要娶他為夫,可他被陛下送到雪國為質,耽誤了大好青春年華,現在他回來了,不知道易大人是否對他還有意?」
易雲嫣微微蹙眉,前兩天易水寒就問過她這個問題,當時她回絕了,可是現在雅貴人為了兒子設宴親自來問她,易雲嫣默不作聲,在心裡斟酌著言辭,如何能婉轉地拒絕雅貴人卻又不下了他的面子。
博雅見易雲嫣不吱聲,接著道:「如果易大人不嫌棄小兒已經過了十三四歲的花信年華,本宮今天在這裡為易大人和小兒做個媒,然後本宮去向陛下請旨給你們賜婚,大婚以後小兒就和易大人別的夫侍一起服侍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