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夜無常走了,風無痕也起身往外走去,經過顏如玉身邊時,淡淡地道:」走吧。」
「方兄,沐兄,谷兄,雨薇姑娘,你們慢用,小弟先行一步!」顏如玉笑著抱拳,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比較尷尬,還是不要與他們過多接觸,以免到時連累了他們。
「顏兄弟慢走,我們天樞宮再見。」明白她的想法,方雪雁也起身,不親不疏地開口,給了一個她萬事小心的眼神。
沐之航與谷若秋也起身,與之道別,「顏公子,再會!」二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風無痕的背影上,這個人,好眼熟……
看著那瀟灑而去的背影,方雨薇心裡感到一陣失落,扯了扯哥哥的衣袖,「雪雁哥哥,我們跟顏公子一起走不好嗎?還能相互照應一下。」
「先吃東西吧。」明白妹妹的心事,方雪雁無奈地笑了笑,到時候小師妹恢復女兒身,這個妹妹一定會鬧上好幾天,真是頭疼。
寒風徹骨,將地上的雪粒吹起,扑打在臉上,涼涼的,有些疼。
顏如玉第一次見識到了真正的雪域高原,到處都是刺目的白色,寸草不生,延著蜿延的小路,一直像上攀升,遠遠地,遍能看到那高聳入雲的玉琅雪峰,雲霧繚繞,氣勢恢宏,壯美無匹。
天樞宮,青色石門外,進出的武林人士絡繹不絕,門口設了桌案,記錄前來參加大會者的門派姓名等資料。
一個身著藍袍,氣宇軒昂的男子站在門口,招呼著各方來客,見到七人走來,立即迎了過去,走在前頭的風無痕和顏如玉抱拳道:」在下天樞宮弟子何文遠,歡迎各位大駕光臨,敢問兩位兄台高姓大名?」
「風無痕。」某人冷冷地開口。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響抽氣之聲,紛紛朝他看了過來,這就是鼎鼎大名的流雲城主啊,沒想到居然如此年輕,如此俊美,天樞宮的面子可真大啊,連他都來了!
此人一出,誰與爭峰?
驚歎之後便是接連的歎息之聲,這趟是白來了,流雲城主驚才絕艷,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不管是文鬥,還是武鬥,全都沒戲了!
「原來是風城主,久仰久仰!」何文遠微微怔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來,看向他身側的顏如玉,彬彬有禮地開口:」敢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顏如玉笑了笑,抱拳道:」在無憂宮宮主顏子虛!」
無憂宮?怎麼沒聽說過江湖上這麼個門派?何文遠不禁有些疑惑,但見她氣質脫俗,不似凡人,可是卻未感覺到她真氣波動,心下想著,估計是風城主的朋友吧,想來此開開眼界而已,無憂宮宮主也就是隨便一說撐撐門面而已,當下也不揭穿,客氣地道:」原來是無憂宮的宮主顏公子,在下失敬了!」
風無痕忍俊不禁,這丫頭,真是調皮,言子虛,」烏有」宮,虧她想得出來。
寧雨和寧七兩個,強忍著要笑噴的衝動,腸子卻是打結了,意味深長地看著何文遠,這個白癡,被耍了都不知道!
碧瑤更是誇張,直接捂著肚子蹲了下去,將臉埋進膝蓋,肩膀一抽一抽的。
生性耿直的青龍和白虎撓了撓腦袋,不明白地看著三人,他們在笑什麼?
「哪裡,哪裡,何公子客氣了。」顏如玉微微一笑,目光不著痕跡的在幾人身上掃過,那意思很明顯,難道我還自報家門,等著他們來殺不成?
「風城主,顏宮主,裡邊請。」何文遠不明所以,只是覺得二人的屬下有些奇怪,轉身和負責記錄的弟子交待了幾句,引著幾人跨入天璣宮的大門。
天樞宮的建築,規模龐大,加上一些臨時搭建的房舍,儘管參加武林大會的人士多不勝數,但依然有地方住。
何文遠將幾人領至一個相對比較雅致的小院,有些抱歉地道:」幾位住於此處吧,這裡雖然小了點,但是比較安靜。」
「多謝何兄美意,有勞了!」顏如玉有禮的致謝,能有個如此安靜的小院,已經是很不錯了,天樞宮雖然房子多,但也住不下從四面八方湧來的武林人士,能住在院子裡的,都是有些來頭的人,那些無名小派都是住在住在臨時搭建的房舍,可見,何文遠是把風無痕當成貴賓了,流去城主的名號果然威風。
「此處有三個房間,你們六位男子,只好委屈一下,要兩人同睡一床了。」何文遠歉意地開口,但是大的院子基本上已經住滿了,就算偶有空房,想必他們即然同行,也不會願意分開來住,只好這般安排。
「如此甚好。」風無痕挑眉,唇角含著淡淡的笑意,顯然對這個安排滿意到了極點,玉兒肯定不會與其他男子同床而眠,只有自己才有這個機會。
「這怎麼行?」寧雨立即跳了起來,小姐可是女子,豈不是又要被那個小白臉佔便宜了?
顏如玉抬手,示意寧雨不要節外生枝,淡淡地道:」 「一切都聽何兄安排。」
何文遠輕輕頷首,又看向碧瑤,道:」這次大會也有很多女子來參加,在下可安排這位姑娘與她們住在一個院子裡。」
「碧瑤,你隨何兄去吧。」顏如玉第了一個眼色,之所以沒有讓她男裝打扮,就是為了方便與師父她們聯繫。
見天色尚早,幾人出去走了走,黃昏時,有人送飯過來,六菜一湯,不精緻,但還算可口,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餓了,吃得個盆干碗淨,正喝著茶,院門被敲響。
寧七跑去開門,卻是碧瑤與書兒一起進了來,前者滿臉的憤怒,後者眼圈發紅,看樣子似是哭過。
「書兒,過來。」察覺到她的不尋常,顏如玉溫和地開口,「怎麼了,跟我說說?」
「小姐……」書兒咬了咬唇,低低喚了一聲,似是難以啟齒,看著女神一樣聖潔的小姐,羞愧地低下頭去。
顏如玉蹙了蹙眉,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碧瑤,後者灌了一口茶,鳳眸閃過一抹狠色,恨恨地開口:「還不是那個好色成狂的風祿生,那個該死的畜牲,竟然將書兒迷姦了!」
聞言,在場了男子臉色都是一變,不贊同的看向碧瑤,女子的名節何其重要,這種事情怎麼能當著他們的面說?這讓她令後如何見人?
搭在茶几上的手猛地一收,顏如玉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卻若無其事地開口:「書兒,是何時的事?」
書兒低著頭,不安地絞著衣袖,低低地答:「回小姐,是……」
「抬起頭來!」顏如玉的聲音驟冷,「不就是一層膜麼,有什麼大不了的,難道還沒臉見人了不成?我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
「是,奴婢知錯了!」書兒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顏如玉的眼睛,慢慢地道:「昨夜奴婢剛剛睡下,突然有人將一張紙條用飛鏢釘在床頭,奴婢打開一看,上面寫著:「你家小姐有難,西邊松林」,奴婢便急忙去了,誰知剛剛進入松林,便中了一個蒙面女子的軟筋散,不久之後,酒醉的風祿生不知緣何也來了,就發生了後來的事。「
「蒙面女子?」顏如玉沉思地開口,「她可有說過什麼?」同樣是用軟筋散,莫非是那次將她從客棧劫走的那個女子?
搖了搖頭,書兒攤開掌心,將一枚耳環遞了過去,平靜地開口,「這是奴婢匆忙之下從她耳上扯下來的。」
「沐佩環!」碧瑤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開口,「在綠柳山莊時我曾見她戴過,這個賤人,我饒不了她!」
擰著眉,風無痕接過話來:「她現在是風祿生的小妾。」上次把她送回天璇宮之後,沒多久,就嫁了過去。
「書兒,這件事不用放在心上,什麼狗屁貞潔,若是真心喜歡你的男子,根本不會介意,如果介意,就說明不夠愛你,也就配不上我們能幹的書兒,我們還不要他呢!」顏如玉緩緩地開口,絕美的臉上浮著淺淺地笑意,沒有任何安慰的意味,不溫不火,平平淡淡的。
就是這樣的笑容,卻讓書兒覺得倍感溫暖,心裡豁然亮了起來,真的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啊,就好像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咬了一顆沙子,既然難以下嚥,吐掉不就行了?
「是,奴婢明白,如果小姐沒有其它吩咐,奴婢就告退了。」清澈的眼裡全是堅毅的明亮之色,書兒盈盈一笑,那一瞬間,彷彿有華光在她臉上閃現,晃花了幾個男人的眼,就連風無痕都多看了她一眼。
不是裝出來的堅強,不是敷衍的笑容,而是真的看開了一切,豁達和智慧的微笑。
「好了,去吧。」顏如玉微笑著開口,等書兒與碧瑤離開之後,她才收回放在茶几上的手臂,眼裡全是冷厲,這時,剛才還完好無損的茶几竟然化為了一堆木屑,茶杯徑直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青龍和白虎吐了吐口水,老天,顏姑娘的修為到底有多高?
「玉兒。」風無痕將椅子往她身邊挪了挪,挑了挑眉,道:「剛剛是誰說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會怎麼怒成這個樣子?」
顏如玉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如三月的湖水一樣平靜,歎了口氣,道:「若是自己喜歡的人,當然沒什麼大不了。自願和被迫是兩個概念,我越是安慰她,她就會越難過,將悲傷擴大,所以只好這樣說。」「小姐,難道就這樣算了?」寧雨不甘地開口,書兒太可憐了,任何一個女子遇到這種事,都無法不傷心,不難過,還好她堅強,換作尋常女子,早就一根繩子上吊了!
「算了?我七星宮的人是那麼好欺負的?」櫻唇染上冰冷的笑意,顏如玉緩緩地開口:「這件事我自會處理。」
沐佩環,風祿生,你們就等著噩夢的降臨吧!
夜幕漸漸籠罩了玉琅雪山,這裡海拔較高,比松州城還要冷上幾分。
房間裡,顏如玉看著那張不太寬的床,面露難色,趕了一天的路,都很累了,要怎麼睡呢?
「玉兒,你睡吧,我在地上打座就好。」風無痕出奇地沒有戲謔她,認真的開口。
「那怎麼行?天本來就冷,地上寒氣那麼重,著涼了如何是好?」顏如玉立刻反對,這種天氣在地上坐一夜,極有可能染上風寒。
「不然呢,你還有別的辦法嗎?」風無痕低眸沉思,目中閃過一絲算計。
顏如玉脫了鞋子,合衣睡在了裡側,背對著他,咬了咬唇道:」上來吧,都是江湖兒女,不必拘於小節。」
風無痕挑了挑眉,薄唇緩緩的勾起,側著身子在她旁邊躺下,這招以退為進還真管用。
男子溫熱的呼吸噴在頸後,顏如玉渾身地不自在,又往內側靠了靠,鼻尖都貼在了牆壁上,一顆心怦怦亂跳,緊張得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一動也不敢動,很怕碰到他,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看著那用被子緊緊裹住的肩膀,還有那散落在枕上的青絲,風無痕好楊將她攬在懷裡,擁著她入眠,可是吞了吞口水,還是忍住了內心的悸動和渴望。
夜深人靜之時,顏如玉倏然睜開了眼睛,黑暗之中,好像兩顆明星一般閃亮。
聽了聽身側均勻的呼吸聲,顏如玉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剛要開門,身後便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玉兒,你出去賞月怎麼不叫上我?」
真是屬狗的,鼻子比誰都靈!
顏如玉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開口:「想去就跟著。」
兩人一前一後,無息無息地出了小院,輕鬆地避開巡夜的弟子,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早,玉琅雪峰便炸了鍋,天樞宮的三公子風祿生竟然被人閹了吊在文武大會的廣場上,嘴裡還叨著自己的子孫根,滿目驚恐地不敢鬆口!
另外,他的小妾,天璇宮的千金沐佩環也與他吊在一起,全身赤裸一絲不掛,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目光呆滯,瘋瘋傻傻了!
地上還用血書著他們夫妻二人的罪狀,地點時辰寫得清清楚楚,還附帶物證,讓人不信都不行。
再說,若不是真有其事,誰吃飽了撐得這樣對他們夫妻?人家能得到什麼好處?他風祿生雖然是風易嵐的兒子,但是在天樞宮根本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就算有人想滅一滅天樞宮的威風,都不會拿他開刀,他根本都不配呢!
不過話說回來,對方還真是藝高人膽大,竟會在文武大會,群英匯聚之際動手,這等膽色,真是讓人佩服!
雖然天樞宮極力封鎖消息,但是來參加文武大會的有幾千人,還是一傳十,十傳百,最後人盡皆知。
一夜之間,天下第一宮的的聲譽直線下降,在武林中留下了無法清除的污點。
站在院中,聽著外面的喧鬧之聲,顏如玉歎息道:「我是不是太狠了些?」
可是,即使這樣,她心裡的怒火還是沒有完全消掉,書兒跟了她那麼多年,受此大辱她怎麼不為其報仇?
「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善良的。」風無痕看著她的側影,眸中有著心疼之色,若是七年前的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樣的事,她之所以會變得這麼狠,是因為她經歷了太多的痛苦和磨難。
「走吧。」顏如玉深吸一口氣,淡淡地開口,這麼熱鬧的時候他們若閉門不出,不是惹人懷疑麼?
雖然現場早已被清理乾淨,但是廣場上還是聚滿了人,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有親眼所見之人正繪聲繪色的描述著當時的情景,一大群人將其圍在中間,聽得津津有味!
突然,不遠處的人群沸騰起來,聽得有人大喊:「快跑啊,滴血觀音來了!」
「跑個屁啊,我們這麼多人還怕她一個?」
「就是,就是,一起上,解決了他!」
這時,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就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也想在本座面前賣弄?真是自不量力!」
顏如玉與風無痕對望了一眼,這聲音……
正想著,只見人群之中躍起一個紅色的身影,緩緩落在了擂台之上,墨發高束,一張銀色的蝶形面具緊緊貼著鼻樑,眉心處一滴血狀的嫣紅,手搖著一把折扇,貌似風流瀟灑,實則怎麼看怎麼變態,白雪皚皚,寒風凜烈,還要扇冷風,不是變態是什麼?
顏如玉額上落下兩條黑線,果然是獨孤孑來了,這造型,還真是夠勁爆的!
「滴血觀音,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女,居然還敢在此現身,如今,武林毫傑盡在此處,定要將你碎屍萬斷,為武林除害。」
不知是誰,大義凜然地高呼一聲,其餘人立時也跟著舉拳吶喊,」對,殺了她,殺了妖女為武林除害!」
顏如玉啼笑皆非,啼的是自己的人緣還真是差呢,簡直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笑得是這群沒腦子的蠢禍,居然對著一個男子一口一聲妖女!
這時,何文遠也躍上了高台,朗然一笑,衝著眾人抱拳道:」大家稍安勿躁,滴血觀音是個女子,大家看看這位,這位的身形明顯是個男子,定是哪位仁兄在同大家開玩笑呢。」
眾人一聽,頓時醒悟,罵罵咧咧的散開了,」奶奶的,搞什麼鬼,又一個假冒的,吃飽了撐的!」
「想想也是,滴血觀音就算來了,也不敢這麼大張旗鼓地來啊!」
「靠,真是變態,扮誰不好,偏偏扮那個妖女,神經病!」
「莫非這年頭流行崇妖了?真是莫名其妙!」
見人都散了,何文遠沖獨孤孑抱拳道:」在下天樞宮弟子何文遠,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獨孤孑邪魅的一笑,揭開面具,露出一張妖媚的面容,慵懶地開口:」青雲山府,神算子是也!」
「原來是神算子先生,失敬失敬!」何文遠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沒想到被武林中人奉為神明的神算子居然會開這種玩笑,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下次最好換身女裝,塗點胭脂,要扮就扮像點兒!」顏如玉由風逸軒攜著躍上了高台,拿過他手中的面具迅束扯下面紗扣於臉上,得意地挑眉一笑,「看,這才是滴血觀音!」
獨孤孑眼前一亮,滿臉的激動之色,一頭撲了到顏如玉的懷裡,像個走失已經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娘,「你來了啊,我好像想你啊,嗚嗚,想死我了……」
顏如玉忍俊不禁,這小子,半年不見,還是老樣子,拍了拍他肩膀道:」好了,快起來吧!」
何文遠愣在當場,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莫非他們是斷袖之僻?
想到此處,身上立時起了雞皮疙瘩,汗毛都豎了起來!
獨孤孑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摟著她的腰死活不肯放手,顏如玉無奈地看天,這小子怎麼越來越像那個愛胡鬧的南宮承業了?
風無痕臉色陰沉,一把將顏如玉拉了過來,佔有似的攬在懷裡,咬牙道:」獨孤孑,你給我安份點兒!」這個渾蛋,早晚有一天,他得讓他知道,什麼叫「朋友妻,不可欺!」
何文遠見狀,更傻眼了,不是吧,鼎鼎大名的流雲城主也是斷袖?
難怪都雲他不近女色,原來竟是如此……
「姓風的,你有什麼了不起,居然敢對我大呼小叫?」獨孤孑一把將顏如玉扯了回來,挑畔地看著他。
風無痕眸光一沉,陰冷的聲音從喉間溢出,」獨孤孑,你是不是想打架?」
「打就打,我怕你啊?」獨孤孑立即擺出一副開戰的架式。
剛剛散開的人群又聚了過來,抽氣之聲此起彼伏著……
「好了,別鬧了。」顏如玉頭痛地開口,這下好了,流雲城主與神算子為了一個男寵當眾爭風吃醋,甚至差點大打出手的消息,明天就會傳遍整個江湖。
何文遠見兩人要開戰,急忙過來打圓場,」神算子先生,一路辛苦了,請隨在下前去休息吧。」
「不去,我和他們一起住!」獨孤孑依然面色不善地斜睨著風無痕,不容置疑地開口。
「這,那個院子已經沒有房間了。」何文遠無奈地道,就算有房間也不能讓他住過去啊,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兩人若是打起來可如何是好?
「沒關係,兩人睡一床便可。」獨孤孑不介意地開口。
「這個,現下已經是兩人睡一床了。」何文遠為難地開口,怎麼以前從沒聽說過神算子會這麼難纏?
「什麼?你,你們是不是睡在一起了?」獨孤孑頓時跳了起來,好像自己的寶貝被搶走了一般!
「是又如何?」風無痕挑眉,得意地掃了他一眼。
「那我也要和你們一起睡!」獨孤孑堅定地開口,該死的渾蛋,以前還懷疑娘子對他的感情,現在又像個膏藥一樣粘著她,想再次俘獲芳心,沒那容易!
「不行!」風無痕毫不猶豫的冷聲拒絕, 好不容易和玉兒有了獨處的機會,他休想再插一腳!
「我偏要和你們一起住!」獨孤孑像相孩子似的,堅持己見!
何文遠徹底無語,這個神算子,豈止是難纏,簡直是無理取鬧嘛,兩人睡一張床已經有些擠了,三個人可怎麼睡?
好說歹說,勸了半天,獨狐孑就是不買賬,死皮賴臉地跟著風無痕和顏如玉,一路上吆喝著:「快閃開,滴血觀音來了!」
眾人嗤之以鼻,紛紛向他翻著白眼!
顏如玉莞爾,經夜無常和獨孤孑這麼一鬧之後,她現在倒是可以堂而惶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