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州城往北一百多里,便是玉琅雪山,所以幾人也不急著趕路,時間充足的很,便安全在聽雨軒住了下來,直到二月初八,一行人才奔赴玉琅雪山。
馬背上,風無痕目不轉睛地看著男裝打扮的顏如玉,她騎著一匹汗血寶馬,一襲耀眼的銀衣,英氣逼人,瀟灑到極點,儼然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嘴角輕輕上揚,沒想到,男兒裝扮的她,居然也會如此讓人移不開視線。
「我說姑爺,看了一路了,你不累啊,也不怕眼珠掉出來?」碧瑤騎著小紅馬過來,翻著白眼打趣道。
「哈哈,就算看一輩子,也不會累。」風無痕朗然一笑,顯然心情極佳,」姑爺」,他真是愛死了這個稱謂!
寧七飛過去一個不屑地目光,之後打馬而過,吃軟飯的小白臉,真沒出息!
「什麼姑爺,小姐還沒嫁他呢!」寧雨撇了撇嘴,瞪了碧瑤一眼,死丫頭,整天姑爺長姑爺短,馬屁精!
青龍和白虎皺眉,有些不悅,先不說我家公子是皇子,就以流雲城主的身份,難道還配不上你們七星宮宮主?切!
顏如玉忍俊不禁,自從那天在床上被撞見,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她也懶得解釋,這種事只會越描越黑。
「宮主,前方有個灑肆,時近中午,我們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如何?」前方探路而回的寧七稟報道。
「好。」顏如玉輕輕頷首。
酒肆不算大,但也不算小,裡面十幾張桌子已經坐滿一大半兒,顏如玉和風無痕兩個絕世美男一進來,便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風無痕臉色陰微陰,看看自己也就算了,居然敢如此看他的玉兒,修眉一挑,掏出一方白絹,回身將顏如玉的臉的遮住。
「靠,一個大男人還怕看啊,蒙什麼面嘛,娘娘腔!」一個粗壯漢將手中的酒碗重重的摔在桌子,罵罵咧咧地道。
風無痕眸中閃過一絲冷洌,手指輕輕一彈,一顆銀珠精準地打在了桌上的酒碗,貫穿而過,酒水從兩側的小孔兒流射而出!
壯漢的臉立時嚇得一白,看著那酒碗吞了吞口水,奶奶的,這要是打在腦袋上……
眾人齊齊吸了一口涼氣,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埋頭吞著碗裡的食物,卻食不知味,酒肆之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顏如玉淺淺勾唇,這個風無痕,脾氣可真是差,不過,此番前來,越」高調」越好,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人人猜不透,看不清!
「幾位,想吃點什麼?」小二急忙跑來招呼,一是不敢怠慢,二是藉機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
「來一籠三鮮包,其它的隨便上。」寧雨說罷扔下一錠金子,小姐喜歡吃三鮮包,至於他們吃什麼都無所謂。
「好勒,客官稍候!」小二美滋滋地將金子收入懷裡,急忙收拾了一個桌子,讓幾人坐下。
幾人剛剛落座,便又進來一個溫潤俊朗的男子,顏如玉目光一閃,嘴巴張了張,想開口叫他,卻見他往另一張桌子走去,溫和地打著招乎,「沐師兄,谷師兄,谷師妹,你們好!」
「是方師弟啊,一起坐吧!」沐之航起身,笑著點點頭。
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沐之威,方雪雁溫文有禮地拒絕,「不打擾你們了,我妹妹也來了,那丫頭鬧得很。」正說著,一個嬌俏地少女從外面跑進來,嬌嗔地開口:「雪雁哥哥,你又說我壞話!」
「好了,沒禮貌,快見過幾位師兄師姐!」方雪雁寵溺地開口,等她見過禮之後,拉著她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正巧小二端著包子過來,方雨薇一眼看見,急忙叫住他,「這包子給我吧,正餓著呢!」」姑娘,這三鮮包是那幾位的客人點的。」 小二陪著笑,指了指角落裡的桌子。
方雨微伸手就要去拿,不以為然地開口,「少囉嗦,你再拿一盤不就是了!」
小二急忙閃開,難為地道:」實在對不住了,就剩這一盤了,姑娘吃點別的吧,小店的牛肉麵也是一絕,還有大餅……」
「本姑娘今天就是想吃包子,快點拿來!」方雨薇不高興了,不就是一盤包子嘛,說不定人家知道她的身份以後巴不得送她吃呢。
「小二,還不把包子端來!」寧雨不悅地開口,居然敢跟小姐爭吃食,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方雨微聽聞,側頭看了過去,」竟然敢跟本姑娘搶,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碧瑤慵懶地接過話來,」長雙眼睛都看得出來,你是扮作鳳凰的山雞!」
「哈哈!」眾人哄堂大笑,這女子也太驕橫,凡事總得講個先來後到吧,哪有硬搶的道理。不過,那位姑娘也不是好惹的主,罵人不帶髒字兒,一定是個潑辣的!
「你!」方雨薇氣得漲紅了臉,她堂堂天權宮的千金小姐,居然被一個丫環罵是山雞,怒從心起,猛然抬手,一枚袖箭直射而出,帶著森冷的寒光,直奔碧瑤的面門。
若無其事地坐著,碧瑤抱著肩膀,波瀾不驚地看著女子,只見寧雨輕輕地揮了一下衣袖,那袖箭立時偏離了方向,貼著她的耳朵離飛了過去,射在牆上。
「呀,射偏了!」碧瑤氣死人不償命地開口。
方雨薇微微一愣,眸中帶著幾分忌憚之色望向寧雨,天權宮以拈葉飛花的絕技成名於江湖,自己雖然做不到拈葉飛花,但是她的袖箭向來是百發百中,她怎麼可能射偏?
分明是這個人做了手腳,只不過揮了一下袖子,就如輕易地將她的袖箭改變方向,又察探不出他的修為,足以說明此人的境界一定在自己之上!
「雪雁哥哥,他們欺負我!」自知不敵,方雪薇拉了拉哥哥的衣袖,委屈地開口,心下忖著,就算你再厲害,也敵不過雪雁哥哥的,他可是天權宮的少主,現在已經是紫辰初階之境了,誰能比得上?
「好了,雨薇,別鬧了,吃別的也一樣。」方雪雁溫和地一笑,對這個從小就任性的妹妹有些無可奈何,歉意地沖幾人點點頭,目光落到顏如玉的身上時,倏然一怔,隨即湧上難以置信的狂喜。
雖上蒙著面紗,還掩去了眉心的硃砂,但他還是一眼認出了那雙眼,明亮,漆黑,清澈,靈動,帶著淡淡的狡黠和頑之色,多少次午夜夢迴,他都會看見這獨一無二的大眼。
「這位兄台,不嫌棄地話,一起過來坐吧!」知道他認出了自己,顏如玉起身微笑著開口,不動聲色也衝他眨了一下眼,沒想到會這裡遇見他,真是意外的驚喜。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眸中帶著暖暖的笑意,方雪雁拉著妹妹走過去,抱了抱拳,道:「在下方雪雁,這個是舍妹方雨薇,方才多有得罪,請兄台見諒。」
聞言,茶肆的人都向他看了過來,眼睛裡帶著炙熱的光芒,原來是天權宮的少主啊,自從七星宮出世之後,小派小宗人人自危,若是有天權宮做靠山,那可就不用怕了,呆會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結交一下!
「方兄客氣了,在下顏子虛!」顏如玉也抱了抱拳,衝著方雨薇淡淡一笑,「姑娘請坐吧。」
「好漂亮的公子!」方雨薇驚呼出聲,兩眼發直地看著顏如玉,一直以為她雪雁哥哥已經夠俊美的,沒想到還有比他更絕色的公子,雖然一方面紗遮住了大半張,但是仍然絕美的驚人,尤其是那雙眼睛,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
「還不把包子端過來。」顏如玉喊了一聲站在櫃檯發呆的小二,後者立即回了回神,真是第一次見著這麼漂亮的公子,害他都看傻眼了。
「等等,這包子我要了!」沐之威伸腿攔住了小二的去路。
「公子,這……」小二為難得看著他,今天是怎麼回事兒,一盤包子這麼多人爭?
「這什麼這?天權宮的少主有什麼了不起,我還是天漩宮的大公子呢!」沐之威的聲音不算大,但也足以在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立即,周圍響起吸氣之聲,將炙熱的目光從方雪雁身上移開,落在了沐之威的身上,今天真是太幸運了,一個比一個有來頭,他同桌的那幾位定然也不是小人物!
「大哥,別惹事。「沐之航不悅地開口,他這性子就不能收斂一下,越是這樣,青青師妹就越不喜歡他。
「這位兄台!」顏如玉看了眼另外的兩人,竟然是的谷若秋與谷青青兄妹,而後沖沐之威抱了抱拳,笑吟吟地開口,「你也想要這盤包子?」
「正是,不知閣下肯不肯割愛?」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又察覺不到她身上有真氣波動,沐之威不可一世地開口,「就當交個朋友好了!」目光看了一眼同桌冷艷美人,今天他一定要殺殺方雪雁的威風才行,讓青青師妹知道,他並不比那姓方的小子差。
此言一出,眾人立時嫉妒的眼中冒火,這個娘娘腔,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因為一盤包子跟兩個大人物攀上了關係,早知道會是這樣,他們也要包子就好了,真是羨慕死人了!
「這……」顏如玉為難地蹙眉想了一下,歎息地開口:「這樣吧,我們賭一場吧,誰贏了包子就歸誰。」
聽此,眾人紛紛汗倒,心裡有種想要撲上去將她掐死的衝動,這麼好的機會她居然不珍惜,真是,真是腦袋被驢給踢了,多少人燒高香都求不來的機會,他還不趕快抓緊?
「哦,如何賭?」見她沒有將包子客客氣氣送給他,沐之威有些不悅,真是不知好歹!
「這個嘛……」顏如玉沉吟了片刻,從桌上拿起裝筷子的竹桶,將裡面的筷子倒出,提步行至牆邊放於地上,又到桌上拿起兩根筷子,微笑著道:」我們各投一根筷子,誰投進去誰就勝,如何?」
「好,就依你。」 這個繡花枕頭,他還怕了她不成?沐之威無所謂地開口,其至沒有起身,從桌上拿起一根筷子就丟了過去,毫無懸念地落入了竹桶之中。
「哇,真準,沐大公子身手!」顏如玉連連拍手稱讚,目露崇拜之色,」在下甘拜下風,小二,把包給沐大公子端過去!」
「公子還沒投呢,公平起見,還是投一下吧!」沐之威擺出高姿態,反正這小子也投不進去,何不大方點兒,還能讓青青對他刮目相看。
「嘿嘿,既然如此,在下就試一試吧。」顏如玉拿過筷子,也不轉身,隨意的往後一扔,一副自知不敵無心再比,破罐破摔的模樣。
然,只聽」咚」地一聲響,眾人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這小子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居然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不僅射了進去,還把沐公子的筷子擠了出來!
「沐公子,這……」顏如玉看著沐之威,一副不知如何是好尷尬模樣,好像在說:這是意外,真的是意外,不能怪我,怎麼辦?
風無痕寧雨等人忍俊不禁,這戲演的,太逼真了!
方雪雁寵溺地看著她,沒想到,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頑劣,能再看見好,真好。
「願賭服輸,既然公子勝了,這包子歸你了。」沐之威雖然不甘,但是也不能說話不算話,衝著小二揮了揮手,這小子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地好!
「嘿嘿,那就多謝公子了,真是不好意思。」顏如玉彎眼笑了笑,接過小二遞來的包子回去坐好,推到方雨薇的面前,「給你吃。」
「謝謝顏公子!」方雨薇小臉微紅,低著頭,咬了一口包子,只覺得格外的美味,目光不時地偷偷向顏如玉瞄去,真是又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公子。
雖然不會武功,卻膽識過人,連沐之威都敢得罪,想到這不僅有些為她擔心起來,拉了拉哥哥的衣袖, 「雪雁哥哥,你跟父親說說,讓收顏公子為徒弟好不好?」雖然天權宮不及天璇宮的勢力大,但沐之威也不敢亂來。
方雪雁好笑地看著妹妹,「那也要看顏公子願不願才行?」小師妹既然能從那場劫難中活下來,如今又敢來參加文武大會,難道還需要他的保護?
況且,還有那一位在,沐之威能將她如何?想到這,心裡有些失落,七年前他就晚了一步,沒想到,七年後依然如此。
「顏公子,你加入我們天樞宮好不好?有我和雪雁哥哥在,保證沒有人敢欺負你!」方雨薇一雙美目渴望地看著顏如玉,如果她能來,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天天見面了!
「這個,多謝雨薇姑娘一番美意,只是顏某隨意慣了,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顏如玉忍著笑意,婉言謝絕。
話落,又引來一干人等恨鐵不成鋼的憤怒目光,眾人狠狠地瞪著她,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剛剛得罪了沐大公子,這會又辜負人家方小姐的一番美意,真想衝過去揍她兩拳,讓她清醒清醒!
方雨薇也未再多說,全當顏如玉是有自知之明,不敢有此妄想,心上對她的好感倒是又添了幾分。
另一張桌子上,沐之航與谷若秋一怔,沒想到這少年居然毫不介意有幸成為天權宮弟子的機會,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拒絕了,這小子到是真人不露相,還是有著比天權宮勢力更大的靠山?
雖然察覺不到他體內的真氣,但是,剛才投的那根筷子,真的是巧合,全靠運氣麼?
想到此處,二人對視一眼,起身走了過去,沐之航抱了抱拳,歉意地開口:「在下沐之航,方才家兄多有得罪,請顏公子見諒!」
谷青青不動聲色地看了過去,卻只是一掃之後便落在了方雪雁的身上,很快,又悄悄地收回。
「原來是沐少主,久仰久仰!」顏如玉起身,給寧雨等人遞了個眼色,見他們讓出位置來,目光看向谷若秋,笑吟吟地開口:「兩位兄台請坐,不知這位如何稱呼?」
「在下谷若秋。」谷若秋自我介紹後,二人剛剛落座,一陣刺耳的銅羅突然聲響,門外有人騷動起來,慌亂地喊著,」快跑啊,滴血觀音來了!」
眾人紛紛一驚,提刀的提刀,拔劍的拔劍,紛紛戒備地看著門口,沐雨薇給了顏如玉一個放心的眼神,自信地開口:」顏公子不必驚慌,有我和雪雁哥哥在呢!」
顏如玉忍俊不禁地點點頭,心道,還真是有不怕死的,居然敢冒充她。
少頃,一個戴著銀色蝶形面具,一頭銀絲的人跳了進來,手中提著一個破銅鑼,哈哈一笑,」滴血觀音在此,把身上的銀子統統交出來!」
坐在外面的沐之航與谷若秋起身,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原來是逍遙老前輩,晚輩有禮了。」
「切,居然是冒牌貨,嚇人一跳,還以為真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來了呢!」眾人收起兵器,咕噥著重新坐好。
「奶奶的,有沒有搞錯啊,竟然怕滴血觀音那個死丫頭,不怕老子!」夜無常一跳三丈高,對眾人的不理不睬不滿到了極點,氣得哇哇大叫。
目光帶著恐嚇之意在眾人身上掃過,突然,看見了坐在角落裡,眸中帶笑看著自己的少年,夜無常往後跳了一步,指著顏如玉的鼻子大聲喊道:」滴血觀音!」
眾人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紛紛捧腹大笑,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娘娘腔若是滴血觀音,我還是天王老子了呢!
「她真的是滴血觀音,老子親眼看見她一招便把劉正傑那個老雜毛兒打得口吐鮮血!」夜無常見眾人不信,急忙煞有介事地開口,死丫頭,看你怎麼辦,上次喝了一口酒就倒了,害得老子扛著你跑了一百多里路,這筆賬不討回來,我就不叫夜無常!
寧雨和寧七兩人悄悄地握緊了劍柄,只等宮主一開口,便殺出一條血路出去,碧瑤則妖孽地笑著,上次夜無常將她扛回來,便知兩個關係不一般,所以,並不擔心。
風無痕也面無表情的喝著茶,雖然他說的是實話,但是,實話往往是不被人相信的!
「逍遙散人果然是慧眼,什麼事都瞞不你!」顏如玉微微一笑,目光看向眾人,又誠懇又認真地道:」各位,逍遙前輩說得沒錯,我的確就是滴血觀音,一掌將劉正傑打得口吐鮮血的七星宮宮是也!」
「哦,哦,我們知道了,你是滴血觀音,七星宮的宮主!」眾人紛紛笑道,這小子,為了配合那個為老不尊的逍遙散人耍寶,居然把屎盆子往自己臉上扣,真是難為她了。
「靠,你們這是什麼態度,老子什麼時候說過謊?」夜無常見眾人怪聲怪氣,氣得鬍子都豎了起來,轉眼瞪著得意洋洋地顏如玉,氣沖沖地道:」別以為自己是新月宗師了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趕快和他們說清楚,否則我不客氣了!」
新月宗師?那是個什麼玩意?一群連赤辰境界都不是的眾人紛紛露出疑惑的神色,聽起來好像很牛逼的樣子啊!
方雪雁神色微微一變,但隨即便恢復如常,溫和地看著身側的少年,小師妹居然已經是新月宗師了,難怪感覺不到她的真氣,還真是讓人不敢相信啊,十五歲的宗師,也太嚇人了些。
這麼說來,夜無常的話倒有九分可信了,如果小師妹就是滴血觀音,那當年搖光宮被滅之事,一定跟開陽宮有關。
顏如玉無奈地一笑,聳聳肩膀,」我已經說了,但是各位英雄不信,我也沒辦法。」
「好,算你有種!」夜無常將手中的破鑼一摔,怒視著眾人,罵道:」有眼無珠的蠢貨!」
「是,我們是蠢貨!」眾人深知這個逍遙散人的脾氣,就是一個老小孩兒,也不惱,笑吟吟地應下。
「夜大哥,別氣了!」顏如玉微微一笑,道:」既然來了,小弟陪你喝一杯!」
「老子才不跟你喝呢,一杯就倒的廢物,還想讓我背你啊,門兒都沒有!」夜無常翻了個白眼,氣乎乎地走了,若得大家哄堂大笑,原來是舊識啊,怪不得那小子樂得陪他耍寶呢。
沐之航與谷若秋對視一眼,難怪這少年不想巴結天權和天璇兩宮,原來是有逍遙散人做靠山,當然有恃無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