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面色漲得發紅,顯然有些喘不過氣來,急忙求饒:」姑娘…姑娘饒命,奴婢說就是了,您先放手,奴…奴婢喘不…過氣來了…」
顏如玉鬆開手,目光寒冽地看著她。
女子輕咳了幾聲,手拍著胸口順了一會氣,突然微微一笑,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奴婢畫兒參見小姐!」
「起來吧。」顏如玉淡淡地開口,移步坐在了床邊,忽而一笑。
畫兒愣了一下,而後懊惱地跺腳,摸了摸臉上的**,嘟著嘴巴抗議,「小姐,你又耍我!」
「畫兒,你怎麼進來的?」顏如玉微微一笑,她這點小伎倆想瞞過她,還差點兒。
「嘻嘻,皇帝壽辰,各國派來很多使節,宮裡的人手不夠,招了一批宮女,奴婢就混在裡進來了。」畫兒見到主子平安無恙,顯得很是高興,」小姐,你怎麼知道奴婢是假扮的?」
顏如玉淡淡一笑,道:」首先,你腳步太輕,可芷蘭卻不會武功,走路的聲音會重一些,其次,你的身高比芷蘭高了半寸,最重要的是,你用了醉蝶香粉,不是明擺著告訴我你來了?」
「哇,居然會有這麼多破綻,小姐,你真是心細如塵啊,太厲害了,奴婢佩服!」畫兒一邊拍著馬屁,一邊也有些懊惱,她的偽裝之術已是四婢之中最高明的了,居然這麼快被識破,看來,還有待提高啊!
「我師父如何了?」顏如玉的臉色多了幾分凝重,自把血蓮交給獨孤孑後,她也與外界斷了聯絡,也不知是否真的能醫好師父那全身盡斷的筋脈。
「回小姐,蘇宮主已經醒了,與常人無異,而且功力還提高了,現在已是紫辰中階的高手了!」畫兒興致勃勃地講述著,靈淵雪蓮果然名不虛傳,什麼時候她也弄朵來吃吃。
「這就好,你回去吧,我在這兒一切都好,不用擔心我。」顏如玉欣慰地笑了,師父終於可以站起來了,接下來,就該報那血海深仇了!
剛剛在床上躺下,房間內陡然多了一股清冷的氣息,顏如玉彎了彎唇角,伸手撩開紗幔。
風無痕在她身側躺下,指腹細細地撫著她的臉頰,一雙眼中,是掩示不住的思念和牽掛,「玉兒,聽我的,別再插手皇儲之事,這與我們沒關係。」
不得不承認,他的玉兒的確是能幹,竟然以一已之力讓南宮漩昊鹹魚翻身,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這實在是超乎了他的意料。
「無痕,這是我欠昊哥哥的,只要是他的願望,我都會想法設法的替他完成。」顏如玉將頭靠在他的懷裡,簡明扼要的講起了前生之事。
「穿越?可是你如何就能肯定他的魂魄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風無痕聽得雲裡霧裡,實在不敢相信世間竟會有如此離奇的事情發生,原來她將南宮漩昊當成了前世的哥哥。
「你看看我這張臉。」顏發玉指著自己的鼻尖,堅定不移地開口,「這張臉跟我前世長得一模一樣,昊哥哥也是如此,所以,絕對不會有錯的。我相信,冥冥之中一定有著某種力量和因果,才會將我們帶到這個時空來。」
「玉兒!」風無痕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眼睛,俊顏緊繃地問道:「那會不會再把你帶回原來那個世界?」如果玉兒走了,他該怎麼辦?要到哪兒去找她?
「嘎?」顏如玉愣了一下,隨即緊緊地摟住他的脖頸,幽幽地開口:「這等怪力亂神之事,我也說不清,不過,我想應該不會,就算會,我也會想辦法帶著你一起走,不會與你分開的。」
「好,如果你要走,一定要帶上我,我們永遠都不分開……」風無痕緊緊地將她擁在懷裡,好像害怕她會隨時不翼而飛,扔下自己一樣。
「無痕,你是不是與昊哥哥有過節?」將頭往他懷裡擠了擠,顏如玉幽幽地開口:「為了我,不要與昊哥哥做對好嗎?」她欠風哥哥的太多,幾世都還不清。
「玉兒,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與南宮漩昊同時面臨生死之危,你會先救誰?」風無痕輕撫著她的長髮,聽了她的訴說,他真的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了,那是比她生命都重要的人,到時,她會站在自己這一邊麼?
「我……」顏如玉啞然,良久,才道:「我會先救昊哥哥,但是,你若死了,我也絕不會獨活,上天入地,我都陪著你。」
「我明白了。」風無痕親了親她的髮絲,有她這句話,就夠了,一切,都足夠了……
光元十九年,六月十六,蒼頡天子南宮煜四十五歲生辰。
凌宵寶殿,美輪美煥的琉璃宮燈高高掛起,絲竹錦瑟之聲不絕於耳,各國使節的祝壽之聲連綿不斷,銀碗金鈹,裝珍饈百味,琉壺玉盞盛瓊漿凝露,極盡奢華!
南宮煜一身明黃金絲龍袍,高坐在金色華貴的龍椅上,頭戴皇冠,威儀無比,平靜地看著各國使節連續不斷走上前來拜見,又連續不斷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藍皇后一襲梅紅色的盛裝,妝容艷麗無雙,所坐的鳳椅與龍奇緊緊相連,彰顯了帝王對她獨一無二的寵愛。
寬闊的丹陛上,左側坐的是各國的太子公主以及使臣,右側坐的是蒼頡的皇子公主以及後宮嬪妃,而朝中文武百官及其家眷,悉數坐在丹陛之下的大殿兩側。
「藍兒啊,近些年朕忙於修煉之事,冷落你了,你不會怪朕吧?」南宮煜拉著藍皇后的手,輕聲低語著。
「聖上哪裡的話。」藍皇后掩唇輕笑,善解人意地道:「臣妾為後宮之首,理應為聖上分憂解難,日夜祈禱聖上早日達成長生不老之願,這也是天下蒼生的福氣,臣妾豈會心有所怨?」
「這就好,朕就知道,藍兒最是體諒朕。」南宮煜欣慰地開口,愛憐地攬住了她的腰,目中快速閃過一抹厭惡,若不是為了找出真正的藍兒,他才懶得碰她一下,這個惡毒的女人,連自己雙生妹妹也忍心加害,她哪裡及得上藍兒的萬分之一?
這時,一曲舒緩流暢地樂音奏響,幾個青年男子抬著一朵巨大的紅蓮緩緩走進大殿,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含苞待放的紅蓮緩緩綻開,一名女子豁然躍入眼中,她隨著樂聲翩翩起舞,一身潔白的舞裙似皓雪翻飛,紗袖之中的玉臂上下波動,柔若無骨,彷彿兩條水帶一般,蕩起層層波闌。
一雙蓮足赤裸在外,腳腕上各繫著一個銀鈴,隨著她的舞姿,發出悅耳動聽的響聲。
女子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冰肌瑩徹, 皎若秋月, 柳眉如煙, 貝齒櫻唇,一雙美眸,顧盼生輝, 眉心一朵淒艷欲滴的紅蓮,以金粉描邊,在她不似人間的空靈氣韻中,添上了一抹柔媚。
龍椅上,藍皇后看著那起舞的女子,臉色微變,揉了揉太陽穴,低聲道:「聖上,臣妾有些不適,先回寢宮了。」
「藍兒,要不要宣御醫?」將目光從舞蹈上收回,南宮煜擔憂地開口。
「不必了,臣妾只是累了,休息一下便好。」藍皇后婉言謝絕,而後悄悄離開了。
眾人正在如癡如醉,猶如夢裡雲裡之時,柔宛的樂聲突然激盪起來,猛地將眾人從癡迷中驚醒。
此時,她手上多了兩條七彩流光的玉帶,女子身體前傾,左腿單立而起,踮起足尖,右腿伸直與身體成一直線,在空中劃出一個美麗弧度,隨後,整個人旋轉起來,隨著速度的加快,手中的兩條玉帶將她淹沒在七彩流光之中。
那一瞬,華光四射,絕艷無雙!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傻了眼,想不通那一隻小小的足尖怎麼能承受得了全身的重量,而且還能久久旋轉不休?
此等舞技,可謂天下第一也!
樂音再次舒緩了下來,女子旋轉的速度也慢了下來,玉帶在空中劃過幾個圈兒後,女子行九叩大禮,音若天籟:」恭祝吾皇萬壽無疆,國運昌盛!」
「哈哈,好,一舞傾城,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女,來人哪,賜座!」南宮無極朗朗地道,雙目生輝,神彩奕奕,顯然非常高興。
「小玉兒,你今天太美了,那舞跳得,嘖嘖,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南宮承業把頭伸了過來,呱啦呱啦地讚歎著。
顏如玉微微一笑,一雙美眸不經意地掃過大殿,角落裡一抹雪白,讓她僵住了目光。
風無痕微微地舉了一下手中的玉杯,薄唇愉悅地揚起,還好他來了,不然可就錯過她的傾城一舞了,不過,以後得看緊點兒,只許跳給他一個人看。
顏如玉衝他眨了眨眼,沒想到他也在群臣之列,看來,朝廷對他這個流雲城主,果然有著幾分忌憚。
「玉兒,累了吧,吃點東西。」南宮漩昊輕聲開口,眼中的驚艷之色還未全褪,側頭凝視著她。
顏如玉頑劣地笑了笑,將他面前的餐盤移了過來,正要開吃,突然察覺一道目光落在了身上,抬眸看去,卻見一名男子看著自己,目光淺淺,宛如春風。
他,一身淡青色的衣,若湖水般乾淨清透,不華麗,不張揚,有著一種遠離塵世的超脫和淡雅,與這大殿裡的奢華形成鮮明的對比。
顏如玉禮貌地點點頭,心道,這個應該就是青黍國的太子慕容瀟了吧,可是青黍地處大漠,其民自幼便顫騎射,個個人高馬大,身強體狀,怎麼這位太子如此瘦弱?
此時,他身側一名身著梅紅盛裝的美艷女子看了她一眼,唇角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意,起身道:「蒼頡陛下,聽聞這位顏姑娘曾一曲引來百鳥朝鳳,深得陛下賞識,封為天下第一才女,馥香想請教一二,不知陛下可否恩准?」
此言一出,蒼頡文武百官紛紛看她看來,心想,誰不知道她是瑞雲國第一才女,明擺著是對皇帝封這顏姓女子為天下第一才女而心有不甘,想一較高下嘛!
「哦?既然馥香公主有此雅興,朕自當成全,不知公主要如何請教呢?」南宮煜朗聲開口。
顏如玉微感詫異,這位馥香公主怕是來者不善啊!
「謝陛下恩准!馥香想請顏姑娘作賦一首。」馥香公主嫣然一笑,道:」就以愁為題吧,我二人各賦一首,以助陛下酒興如何?」
眾人聽罷,紛紛皺起了眉頭,面有不悅之色,這分明就是在挑畔嘛,皇帝壽宴,哪有以」愁」為題來助酒興的?
況且,誰不知道她五歲能詩,七歲能文,作賦是她的強項,贏得肯定也是她,這分明是要給蒼頡難看啊!
南宮煜皺了皺眉,雖然顏如玉才華出眾,但是詩文方面他可沒見識過,當下,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不由得向顏如玉看去。
顏如玉見那公主不可一世的態度,好勝之心也被勾起,起身盈盈一禮,道:」既然如此,遠來是客,公主先請吧!」
四座又是一驚,沒想到她竟然會自己站出來,雖然勇氣可佳,但是未免有些不知分寸,要知道,如果輸了,可有失國體啊!
坐在她左右的南宮漩昊與南宮玉舒兩人,同時像她投去目光,裡面隱隱有擔憂之色,示意她不必勉強,顏如玉回以一個讓他們安心的微笑。
「好,既然如此,本公主就不客氣了!」馥香公主在殿內踱了幾步,吟道:」簾半鉤,月半鉤,絲雨無邊織細愁。窗前煙柳柔。紅淚流,清淚流,眉黛低垂尺素幽。雨收淚未收。「吟罷,得意的一笑,道:」顏姑娘,請吧,無須著急,一柱香之內作出既可,如果做不出的話,本公主也不難為你,就罰酒一杯好了!」
蒼頡百官都捏了一把汗,馥香公主這賦十分貼題,且哀怨纏綿,愁思不斷,令人回味無窮,確實作得極好,不知顏如玉要如何應付才好,紛紛把目光移了過去。
不過這公主雖然無禮,倒是也算大方,給的時間夠多,雖然作出來也不光彩,但是總比做不出要好得多。
顏如玉淡然一笑,輕移蓮步,吟道:」吟也愁,詠也愁,為賦新詞強訴愁,汝愁吾更愁!」她揉了揉太陽穴,作出一副頭疼不已的模樣,引來眾人一陣低笑,又聽她道:」勝也愁,負也愁,勝負難分亦是愁,緣何自惹愁?」吟罷,盈盈一禮,淡淡道:「讓公主見笑了!」
「好!」也不知哪個官員突然大叫出聲,大家也紛紛稱讚,這詞作得確實是妙,句句不離愁,但愁的不是兒女情長的小愁,也不是家國天下的大愁,而是為這馥香公主的自命不凡,沒事兒的找事兒而愁。
明饑暗諷,連挖苦帶嘲笑,卻讓人挑不出毛病,真是大快人心!
坐在龍椅上的南宮煜也微微頷首,嘴角帶笑,顯然對顏如玉的表現十分滿意。
而馥香公主此時的臉色可不那麼好看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從小就是千人寵萬愛人,哪受過這等嘲諷?但是又不好發作,只得強顏歡笑,道:「顏姑娘的確才思敏捷,本公主有一上聯,可惜一直沒有滿意的下聯,不知顏姑娘可否賜教?」
「公主請講!」顏如玉淡淡一笑,不失禮數地道。
「顏姑娘且聽好了,仍以一柱香時間為限。本公主的上聯是:黃昏樹下手拖鈹,非僧!」馥香公主說罷,一抬手,身後有人呈上香爐來。
四座一片唏噓之聲,這朕實在是夠絕,按常理來講,手拖鈹的都是和尚,可她又道非僧,顯然此處的鈹,乃是盛黑白子之物,一語雙關,實在是難對啊!
幾個老學究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苦思下聯,如果他們能對得出來,也不算太難堪,此時,他們對顏如玉已經不敢再抱有希望了。
南宮煜也暗自沉思起來,如果這聯對不出,可有失國儀啊!
交頭結耳的大殿之中,只有風無痕八方不動地把玩著手中的玉杯,目光充滿愛意地看著顏如玉,對於她的才思,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
「顏姑娘,香爐已備好,本宮主要命人燃香了!」馥香公主自信地一笑,她這聯,瑞雲國的那些白鬍子的大學士都對不出來,何況是一個區區舞姬?
顏如玉微微一笑,道:「公主不必麻煩了,我的下聯是:「暗夜燈前苦誦經,乃儒!公主可滿意?」
蒼頡那些老學究們立時眼睛放光,對得太好了,這裡的「經」顯然不是佛經,而是四書五經的經,也是一語雙關,又以儒對僧,完美得無洩可擊!
「妙,對得妙!」一個老學究連禮數都忘了,大聲呼道,真恨不得把這女子收為門生,嘖嘖,那才叫有面子,去他狗屁的桃李滿天下吧,這個,可是以一敵百,不,以一敵千啊!
馥香公主臉色黑得不能再黑了,限時一柱香,結果香還沒點著,人家就對出來了,真是顏面盡失,強擠出一絲笑容來,道:「顏姑娘果然好才情,佩服!」然後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承蒙公主謙讓。」顏如玉款款一禮,轉身而回。
「姑娘請留步!」剛走出幾步,身後便傳來一聲很磁性的聲音,回身望去,卻是桑中的太子齊若謙站了起來,微施一禮,道:「不是殿下有何見教?」
齊若謙一身淡金色的蟒袍,貴氣逼人地走了出來,道:「我桑中國有一曠世畫師,本殿曾向其求了一幅畫,作為送給蒼頡皇帝的壽禮,可惜那畫師還未完成,便一命嗚呼了,既然顏姑娘是天下第一才女,能詩能文,想來畫藝也必精湛,不知可否將那幅畫作完,也好讓本殿向貴國皇帝有個交待。」
顏如玉微皺了一下眉,她今天還真是流年不利啊,怎麼個個都來找她麻煩?但是,這種事情有關國體,滋事體大,又推拖不得,只有道:「不知是什麼畫?可容小女子一觀?」
齊若謙一抬手,有人呈上一幅畫卷,扯開捲上的金線,畫卷「唰」地一聲滾落開來,見了此畫,眾人臉上紛紛露出憤怒之色,南宮煜的臉上也沉了幾分。
那畫上畫的乃是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每一個鱗片都描繪得十分精緻,看得出,的確是出自名家之手,也確實花費了很多功夫。
讓眾人憤怒的是,那金龍趴在一塊巨石上,眼皮下垂,正在酣睡,而金龍身後和左右兩側則各有一條巨蟒,蟒身弓起,高昂著頭,正虎視眈眈的看著沉睡的金龍,伺機進攻。
這畫中的含義再明顯不過,把蒼頡比作金龍,把桑中,瑞雲, 青黍三國比作蟒蛇,暗喻三國若是聯手,蒼頡這條沉睡的金龍也只能任其宰割!
不僅無禮,而且是明目張膽的挑畔,甚至有宣戰之意,凌宵大殿中,頓時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道。
電光火石,一觸即發!
就在氣氛緊張得快要爆炸之時,顏如玉卻淡然地一笑,道:」這麼名貴的畫作,殿下居然有心讓小女子來續成,小女子定然不敢負了您的美意。」
一語驚了所有的人,三國那邊顯然沒想到她會應下來,驚過之後便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而蒼頡這邊,卻驚於她的狂妾,更驚於她的不知進退,這畫如何能續,又要如何來續?
一條沉睡的金龍,難道她還有辦法讓其飛起來不成?
但是,話已出口,又豈能收回?
她此時代表的可是蒼頡國啊,堂堂蒼頡豈能言而無信?況且,不管應還是不應,都是一個結果,今日蒼頡國體大失!
就連風無痕把玩玉杯的手也僵了一僵,目中帶著隱隱地擔憂之色,看向顏如玉,這個丫頭,真是讓人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