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四十五分左右,柳文彬和陳傑兩路人馬都回來了。馮局長帶著大家到食堂飽餐了一頓韭菜肉餡的水餃,這是馮局長吩咐食堂專門為歐陽平和郭老他們準備的。歐陽平和郭老、陳傑商量過後決定,先瞭解熟悉案情,等各方面的情況匯總之後再開案情分析會,所以晚上的任務就是聽匯報。刑偵隊的其它同志都留了下來,一共是九個人,上一部小說裡面只提到了七個人,因為當時有兩個人被派到重慶去搞外調,現在順便介紹一下,這兩個人,一個姓嚴,叫嚴建華,今年五十歲,是一個老幹探,平時少言寡語,但做起事情來,叫人放心。唯一的愛好是垂釣。另一位姓成,叫成相波,三十歲左右,主要特點是擒拿格鬥,很有幾套絕活。今天下午,他們剛從重慶回來。
柳文彬和趙小鵬瞭解到的情況是這樣的:柳文彬的任務是到東街去尋找報案人的影子,趙小鵬的任務是到西街去摸排查找報案人的行蹤。
柳文彬在東街,一共找到了兩家公用電話,一家姓陳,經營一個雜貨鋪子,賣一些鍋碗瓢勺之類的生活用品,附帶經營一部公用電話。他家在夜裡面十一點鐘就關門睡覺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點之前,都沒有人來打過電話,夜裡面倒是接過一個電話,是隔壁鄰居王老太在外地的女兒打來的。另一家姓芮,買一些煙酒,關門打烊的時間是下半夜三點鐘左右,之所以這麼遲才關門睡覺,是因為附近有一戶人家開了一個地下賭檔,幾乎每天夜裡都聚集了十幾個人,夜裡隔三差四地來拿香煙和酒,打電話的人一個都沒有。
趙小鵬在西街的吳營關倒是有了一點收穫,不過這點收穫沒讓趙小鵬高興多長時間。吳營關其實是一個寬大的巷子,在這個寬大的巷子裡面又有好幾條小巷子,吳營關有一公里長,過去住的是一些中產階級,無非是一些小資本家,後來,靠街面的一些人家受到改革開放的浪潮的影響,紛紛破牆開店,吳營關南關口有一戶修鐘錶的人家,姓房,一家三代人都修鐘錶。在他們的鐘錶店裡面的櫃檯上面放著一架公用電話。房家的電話,白天擺在櫃檯上,夜裡面擺在櫥窗旁邊的一個門洞裡面。夜裡如果有人來打電話,主人無需起床,只要把繩子一拉,門洞口的暗門就會打開,顧客完事之後,把錢放在門洞裡,主人再將繩子一鬆,暗門就關上了。從這裡可看出房家人的精明。
趙小鵬聽房家的小兒子講,九月十九號下半夜,確實有一個男人來打過電話,但具體時間記不得了,什麼人,也不知道,當時睡在店舖的裡面,睡得很熟很沉,被叫醒的時候,半醒不醒的,頭腦裡麵糊塗著呢。那會在意什麼時間,什麼人呢?家裡面的鍾倒是有不少,可在夜裡面是從來都不走的,它吵啊!白天聽時針分針的嘀嗒聲都聽膩了。打電話的人在門洞的外面,根本就看不見,對方說話的聲音很小,只能聽到聲音,但聽不見說什麼。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扔下錢就走了。
趙小鵬非常失望,自己好不容易逮著了這麼一個有價值的線索,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
歐陽平的想法正好相反:他認為柳文彬和趙小鵬的發現是突破姓的。根據如下:第一,趙小鵬找到的這一家,可以確定就是報案人曾經光顧過的哪一家,理由很簡單,報案人特意選擇了這一家,這樣他的身份就不會被暴露;房家的電話設置就是為夜裡面打電話的人行方便的,其他人家的電話,如果不是關係比較好的街坊鄰居,夜裡面是不會理會的,在房家打電話,顧客和老闆不用照面,在其他人家打電話,顧客和老闆必須照面,他要開門啊!第二,報案人是捨近求遠,吳營關距離莫家要穿過兩條街,這就告訴我們一個信息,報案人和死者住得比較近,家門口的人都認識他。所以,我們要多留意莫家附近的人,特別是莫家大院裡面的人。第三,報案人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報案的。報案人在報案的時候,就已經確定莫掌櫃遭遇了不幸。明天,我們再去走訪一下鐘錶店,說不定會新有收穫,你們倆今天下午的工作還是卓有成效的,至少我們已經找到了報案人的影子。歐陽平的幾句話說得柳文彬和趙小鵬愁雲頓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