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床頭木刻畫上面有血跡,既然被裡子上有血跡,那麼,為什麼在驗屍的過程中看不到傷痕,找不到致命源呢?凡是兇手能看到的血跡肯定都被兇手處理過了,那麼致命源究竟在哪裡呢?
郭老想起了一個細節:「歐陽,剛才我在檢查死者鼻孔的時候,發現有點不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呢?」
「死者的鼻孔裡面非常的乾淨,竟然連一點分泌物都沒有。」
「郭老,有沒有可能被人清洗過了?」陳傑道。
「完全可能。」郭老肯定地說。
「這個人一定是兇手,如果是家屬清洗,頂多是把臉上擦一擦,洗一洗,絕不會去清洗鼻孔。」
「兇手之所以清洗鼻孔,是要清洗鼻孔裡面的血跡。」
三個人一邊交流,一邊朝死者的遺體走去。
「歐陽,你再看看左邊這個鼻孔,我剛才看的是右邊這一個鼻孔。」
歐陽平接過郭老遞給他的鑷子,同時夾住了郭老從背包裡面掏出來的一團棉球,然後伸進死者的左鼻孔,轉了幾圈,拿出來,棉球上一點雜物都沒有:「郭老,您分析得沒錯,鼻孔被人清洗過。」
郭老沉思片刻,蹲下身子看了看死者的左耳,又走到另一邊,蹲下來看了看右耳:「「歐陽,你看看死者左耳,再看死者的右耳。」
歐陽平一時還沒有弄明白郭老的意思:「郭老,有什麼不同嗎?」
「你再仔細看一看。」
「一個耳朵擦洗過,一個耳朵卻沒有擦洗。郭老,我說得對不對?」
陳傑也認真地看了看:「真是這樣,左耳乾乾淨淨,右耳裡面有不少分泌物,連耳輪上都有。郭老,這說明了什麼呢?」
「我猜測,擦洗的人所要擦洗的東西肯定不是耳朵裡面的分泌物。」
「那會是什麼?」
「應該是血跡。」
「血跡?」陳傑一臉驚愕。
郭老一邊說,一邊將鑷子伸進死者的左耳裡面,在裡面轉動了幾下。
「吱吱。」鑷子好像接觸到了一種硬物。
「歐陽,好像是一個硬物。」
「硬物?」
「問題可能就在耳朵裡面,這恐怕就是報案人要說但沒有說出來的重大疑點。」郭老一邊說,一邊朝背包指了指:「陳傑,把手電筒拿給我。」
陳傑從郭老的包裡面掏出一個很特別的手電筒,遞給郭老。
郭老俯下身體,打開開關,一道平行光束直射進死者的左耳,郭老看到了,耳朵深處有一個褐色的東西:「你們看——裡面果然有東西。」
歐陽平看見了:「確實有一個異物,玄機原來藏在這裡。」
陳傑也看見了:「會是什麼呢?能不能拿出來?」
「現在不行,拖回去以後,拍一個X光片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郭老,您估計會是什麼東西呢?」
「現在還不能下結論。」
「這恐怕就是報案人發現的疑點。」陳傑道。
「報案人如此謹慎,說明這個案子一定不簡單。」
「兇手絕不是一個等閒之輩,竟然能在耳朵裡面做文章。」歐陽平義憤填膺,「郭老,這種案子,我還是第一次碰到。」
「是啊!這倒使我想起了歷史上的一個案子。這個案子也許會對我們的偵破工作有點啟示。」
「什麼案子?您說給我們聽聽。」陳傑迫不及待。
「明朝的時候,有一個案子,遇害人死得非常蹊蹺,縣太爺懷疑死者是被人所害,但又拿不出證據,因為死者的遺體上找不到一點被害的痕跡。沒有辦法,就讓家人把死者埋葬了,後來有人暗中透露消息,死者被害無疑,最後縣太爺強行掘墳開館驗屍,結果在死者的頭顱的頂骨之上發現一個不起眼的小孔,破開頭顱,裡面藏著一根一楂長的上方下尖的鐵釘。」
「兇手是誰?」
「兇手是被害人的老婆和管家,他們倆早就有姦情,東窗事發,就起了殺心。」
「難怪縣太爺剛開始沒有找到破綻。這種殺人於無形的辦法,既陰損歹毒,又隱蔽巧妙。」陳傑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