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六號的早晨八點十分,馬站長推著自行車走進了糧站的大門,劉所長吩咐郝好跟了進去,一分鐘之後,馬站長跟在郝好的後面,走進了派出所。歐陽平、陳傑和周穎正在會議室等著他,老劉坐在歐陽平的旁邊。
馬站長還真是一表人才,除了身材高大之外,還體現在他那副眼鏡和二八分的髮型上,更體現在他那身四個口袋的華達呢幹部服上。
「劉所長,來抽煙,你們喊我來——不知有何貴幹?」馬所長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中華香煙來。掏出幾隻,準備扔給大家,見劉所長擺了擺手,就掏出打火機自己把煙點著了。
「馬站長,一九八一年的初夏,你是不是在288號住過幾天?」
馬站長的臉上立刻籠上了一層灰色,香煙差一點從他的指間滑落。
所有眼睛都聚焦在馬站長的臉上。
「你剛才說的是哪一年?」
「一九八一年——初夏。」
「時間太久,我想不起來了。」
「那我再問你,你有沒有在288號——11號住過呢?」
「我自己家裡有房子,我為什麼要住到288號去呢?」
「據我們所知,288號的鮑老太和住在11號的馬老太,都看見你在11號住了好幾天,而且還不止一次,經過我們調查,一九八一年初夏,住在11號的房客就是你們糧站的梁副站長。現在,你應該想起來吧!」
香煙已經燒到煙蒂了,馬站長下意識地把煙頭扔了。
「和你在一起過夜的女人是誰?」
「你們是不是懷疑288號的案子和我有關係?」
「請你回答我們的問題。」
「我是在11號住了幾個晚上,但288號的案子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那麼,你承認有一個女人和你在一起了?」
「不錯,是有一個女人。但這和288號的案子扯不上一點關係。」
「她是誰?姓什麼,叫什麼?」陳傑步步緊逼。
「這——」
「你說288號的案子和你沒有關係,那你就必須把問題說清楚了。」
「我能再抽一支煙嗎?」
陳傑點了點頭。
馬站長點了一支煙,猛抽了幾口:「她姓高,叫高萍,我們在一九七六年就好上了,我老婆是一個母老虎……」
「這些事情,我們不想知道,這就談談這個女人的情況。」
「她住在我家的樓下,我家的情況,她看在眼裡,她家姊妹多,我經常弄點糧票給她們,我們就……」
「她多大年齡,現在何處?」陳傑覺得不能再油著馬站長的性子往下說了。
「今年二十八歲,在一家醫院當護士。」
陳傑望了望歐陽平,意思是:沒有想到情況和大家預測的結果大相逕庭:「她在哪家醫院?」
「在花盛湖醫院——住院部。」
陳傑和歐陽平耳語了幾句之後,歐陽平走出辦公室,進了隔壁的宿舍,不一會,向東下樓去了。歐陽平又折回頭。
「你在外面一共有幾個女人?」
「就她一個,而且,我們在幾年前就斷了,她已經有家庭和孩子了。」
歐陽平在一張紙上寫了一行字,然後遞給陳傑。
陳傑照著紙條上的內容念道:「高萍是怎麼進到288號院子裡面去的?」
「我先進去,過一會,我自己去開門。」
一個半小時之後,向東回來了。他剛才去了花盛湖醫院,高萍證實了馬站長所提供的情況。
288號的兇殺案又陷入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