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街角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沒力氣擠出一點眼淚。
她怎麼那麼想睡呢？誰能上來摑她兩巴讓她清醒一點……
婆婆、媚酥妖婆不知道蹤跡，冰山雕刻連人影都看不到。如果她就這樣死在街上，又有誰為她落淚呢？
冷，冷到頭髮末梢都結成冰柱，血液凝固成冰，靜止一般，皮膚便面一層白色、碎散的霜，嘴唇顫抖，發紫。只是幻想麼？為什麼，她感覺這麼真實？
接近死人的溫度。她的雙手抱住自己冰涼的背。
紀欲生前方的月光被擋住，大片的陰影落在她身上。
她抬頭，看著染上一層光暈的他，對上他那雙清冷的眸子。即使蒙著面，即使有那麼多個日夜沒有見面，她還是知道，是他，一定是他……
安心陷入無際的黑暗——
惡夢沒來及做，她就醒了，猛地坐了起來。
一雙大手強硬地把她按躺回床上，沒有任何語言。
紀欲生定定的看著他，抿緊嘴唇。
他起身，不聲不響的出了房間。
她扯著被單，以為這樣，心裡就不會那麼空虛。陽光照不進她的心裡，回憶包裹著腐朽撲面而來，一點一點侵蝕她的心臟。
一切還能回到原點嗎？
她咬著蒼白的唇，閉上眼睛。又躺了一會兒，她實在睡不著，只好爬起來，往外走。
紀欲生打開門，看著外面破落的庭院。不像冷府，應該是沒人住的寺廟吧。
冷亦霏站在門口，回過頭看她，吐出三個字：「不睡了？」
她搖頭，用舌頭潤了潤幹幹的嘴唇，看著他。
天色才剛剛亮。心裡的壓抑告訴她，她的心裡還處在那個黑暗的地方，甚至連那麼想見到的他，站在自己面前，都沒有了原來的狂喜，只是很安心。
甚至，連那該死的肥婆的血液沖刷不掉她心裡的陰暗。如果可以，她想親手折磨那個女人，狠狠地……折磨她。
冷亦霏伸手把她拽進懷裡，很霸道，卻小心翼翼。他怕一不小心就把她揉碎了，現在的她，脆弱的如同一張紙。
「對不起……」他輕聲的呢喃。紀欲生悶在他的懷裡，聞著專屬他的血腥，不說話。
他道歉他沒有任何解釋就離開，道歉沒有及時趕到救她，道歉這麼多天沒有見面。
「那麼多人想殺我呢。如果你當初狠心一點，我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半響，紀欲生小聲道，嘴邊一絲苦笑，無力，蒼白。
冷亦霏的手臂用力了些，冷冷的說：「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