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覺起來,天色已經黑了大半。
紀欲生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
咦……奇怪,她怎麼在床上睡著了?她記得她趴在床上想著想著……
她摸了摸肚子,胃餓得有點難受。她爬下床,想出去找點吃的。
哪曉得她向來矯健的身手,竟然連床都下不去了,「砰」得栽在地上。
「哎喲,我的個乖。」紀欲生扶著腰,感覺屁股被摔軟了、摔麻了,痛的她呲牙咧嘴。
一個身影撞門而入,三兩下扶起她,問:「你沒事吧。」
這身手,TNND怎麼不再快一點,這樣她就不用遭受皮肉之苦了。
「毒舌啊……沒事。」紀欲生拍掉身上的灰塵,小聲道,「就是……有點餓了。」
華觴無奈的瞥了她一眼。「出去吃點什麼吧。」
紀欲生站著吃完了夜宵,痛苦的去泡澡。本以為一點事沒有了,哪曉得,屁股剛粘在板凳上,壓力才是自身重力的1/2時,她就痛苦的跳了起來。
毒舌講墊個枕頭,她眼角掛著淚珠拒絕了:「它們很堅強,它們跟我說:為了你的身體健康,你還是站著吃吧。又利於消化還可以減掉肚子上的贅肉。」
華觴徹底無語了。他該拿這個女人怎麼辦哦。
洗過澡後,她總算恢復成原來的皮膚。
她給自己的小屁屁上了些藥膏。她用力壓下去,傳來一片的疼痛。估計是青了吧……
連續好幾天晚上她都以此為理由吵得不得安寧。耶,她還就就這麼缺德、缺心眼了,自己睡不著那別人也別想好過。誰讓他們當初挑的客房床那麼高,就應該想到會有人從床上栽下來的意外(你就強詞奪理吧……)。
華觴更是嚴重睡眠不足,眼睛下面黑黑的一圈,灰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這模樣,倒更像漫畫裡走出來的人了。而始作俑者卻每天跟個猴兒一樣,活蹦亂跳。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幾天過去了。
紀欲生上了藥,出了客房,遠遠看到月光下的一抹紫色人影。
華觴坐在池塘邊上,一頭棕髮直到腰際,嗜血精靈一般俊美的側臉,還有他……夾雜著幾絲落寞的灰眸。
對,她沒有看錯的話,是落寞。
和這個才相處幾天的男人在一起,她竟然安心到如此地步。她覺得她的一切,都被他窺視在眼裡,不問她的來歷,不問她的去處,不問她的家世,好像這個可惡的毒舌什麼都知道了一樣。
紀欲生就這麼靜靜地佇立在門口,忘記了呼吸的頻率,可笑的聯想到天荒地老這個詞。
她緩緩走到池塘邊上,坐下。
華觴灰色的眸子依舊停留在遠望,沒有焦距,卻空洞的那麼妖艷。夜色中他的側臉蒙上一層薄紗,紀欲生緊盯著他,有種想要把那份朦朧抹去的衝動。這畫面,美得如臨夢境。
「我喜歡……就這麼,看著你。」她看到他嚅動的薄唇,在他開口之際,不打自招了。
這話說出來,滲透著曖昧的成分。她啞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