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凝月居。
「宮主,這回您回來要留多久?」隨月在一旁問著。
我想了想,轉眼看到一旁的嚶秋,她頷首低眉,於一旁站著,畢恭畢敬,總感覺怪怪的,倒忘了,她是上官若風的人。
於是,我故意說道:「當然是越久越好了,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吧,不然一年半載也可以,再或者,永遠留在殤清宮也不錯。」
我一邊說,一邊觀察嚶秋的臉色,她眉微皺,低聲說著:「夫人,莊主只讓您待七天。」
好鎮定的人,我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我為什麼要乖乖聽他的話?他讓我留七天,我就得留七天?這樣我多沒面子。」
「夫人,莊主說……」
「如何?」我嘴角斜勾,睨眼看她。
「夫人若是執意,嚶秋自是阻止不了您的。」她的話說得溫婉和順。
「是嗎?」
「是,夫人。」
「那你袖中的『七里散魂香』是準備拿來幹什麼用的?」
室內,好像突地靜了很多。嚶秋抬眸,眼底驚詫被我一掃而過,卻又恢復了平靜。
嚶秋想動,卻絲毫動不了,她身後的隨月已經事先扣住了她的脈門。
「夫人好精明。」嚶秋神色未變。
我帶笑看她,「不問問我是怎麼發現的?」
「莊主曾說,上清宮內,有兩位宮主擅長玩毒。是嚶秋疏忽了。」她也笑,笑得溫婉。
我眉頭稍皺了些。隨後,聽得嚶秋低低呻吟一聲,再次看去,她額上汗珠密佈,臉色煞白。我瞥了眼嚶秋身後的隨月,看向嚶秋,「你知不知道,我不喜歡看到這種笑。」
「既然夫人不喜歡,那嚶秋便不笑。」她牽強說著,神色仍是那般溫婉。
我輕輕揮了揮手,隨月將她鬆開。她仍是低眉頷首,一切,不慍不火。
「那『七里散魂香』是上官若風讓你準備的?」如果是,那我便更加看不清他,若果不是,那眼前的人是個禍害,不可久留。
「是奴婢自己。」她說得溫婉謙遜。
「對付我?」
「是。」
至始至終,她臉上神情毫未變過,抓不到一絲的破綻。我微勾了唇,「你不喜歡我?」
「是。」
「你喜歡他?」
她微怔,抬眸看我一眼,僅此一眼,便又再低下頭去。
「昨日,你是不是交了什麼東西給他?」這個「他」自然是指的上官若風,而那東西麼……我的手,又開始不自在的轉動戒指了。
「夫人想說什麼?東西?譬如鴿子上的紙條麼?」
嘴角的笑意僵在那裡,不動了。她直視著我,目光狡黠,我極不舒服。上官若風竟留了個這麼危險的人在我身邊。監視?
呵。
聲音瞬間冷下來,「你,很好。」
「謝夫人讚。」
不再理會她,我轉身便走。一路繞過屏風、長廊、長亭。然後,停了步。
笑了,不是他。
「宮主,那人不能留。」隨月在我身後低聲說著。
是,的確不能留,心機太深,鋒芒太露,還有那看上去溫溫婉婉的神情笑容……可是,他身邊的人,我能動麼。
「隨月,這事先別管,你告訴我,江南那邊有什麼動靜?」竟然會使上官洛辰親自去看。
「據說是賬目出了問題,貨源流失查不到根源。」
「據說?」我眉間稍蹙。
「上官堡封鎖了消息,派出去的人打探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