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陣冷風吹過,轟隆隆的雷聲猶在耳畔,接著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傾天而降,這是開春的第一場雨,俗話說:春雨貴如油,這雨對於天翼的百姓來說下得真是及時!
溪雲苑
墨允政抬頭看著黑沉沉的天,這雨一下就是三天,絲毫不見有停止的的樣。
看來一時還晴不出來。連老天都在幫他!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愉悅。
起宣殿
正要宣旨下朝,一人手捧著一份奏折,跪在大殿上「啟稟皇上,逢城急件!」
皇上身旁的一個太監勾著身子,把急件恭恭敬敬的呈到天翼皇面前,天翼皇打開一目十行,「啪」的一聲合上了折子,面色變得陰沉:「戶部尚書何在?」
艾源的心隨著天翼皇的動作,莫名的抖了抖,他壓下心中的惶恐,勾著身子:「老臣在!」
「逢城的堤壩是你親自舉薦人修築的,現在是開春,五天的大雨就將堤壩沖毀,有人彈劾你中飽私囊,使得逢城大壩的銀兩遲遲不到位,才導致大壩被水沖毀,你可有話說?」
逢城地區地處西北,有一條汶河自西向北流淌,七八月份河水暴漲,常常夾帶著上游的大量泥沙沖毀堤壩,造成田毀人亡,百姓苦不堪言,此次天翼皇下定決心,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來修建大壩,而修建大壩的人選就是艾源舉薦的。艾源作為天翼的戶部尚書,修建的銀倆都經過他的手撥出,大壩出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艾源低著頭,面上一片凝重:「回皇上,逢城修壩,銀倆都是經過臣的手撥出,臣每撥出一筆銀倆都登記在冊,且臣都將之妥善保存,請皇上明察。」
天翼皇掃過堂中之人,視線最後落在一旁的墨允昊上:
「昊兒!」
「兒臣在!」墨允昊上前一步。
「此事由你去查清楚。」
「兒臣遵旨!」
天翼皇轉過頭看著大殿中噤若寒蟬的大臣:
「此次大壩的監軍是何人?」
「回皇上,是曹健!」
這個曹建是徐太尉的門生,徐太尉也就是徐華的父親。
「來人,把曹建壓上來!」天翼皇陰沉著臉,大壩被大水沖毀,作為監軍的曹建,他有隱瞞不報的責任。
不一會兒,下去傳曹建的侍衛首領上前稟報道:
「回皇上,曹建於三個時辰前自盡了,他的家人正在忙著收殮他的移體!」
「什麼?」
一片嘩然之聲響起,曹建畏罪自殺?
曹建死了?
艾源心中再次一沉,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所有的大臣都看向站在一旁臉色變得很難看的艾源身上,看來,這次的事件定有不可告人的內情!
「堂堂天翼帝國,竟有人在朕的眼皮底下企圖瞞天過海!策兒,此事就交由你來處理,記住,朕要水落石出!」
墨允策對著天翼皇一抱拳「兒臣定不辜負父皇厚愛!」
「退朝!」
······
墨允策果不負天翼皇帝的眾望,短短數十日,就將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修建逢城大壩,朝廷共計投入五百萬倆銀子,其中二百五十萬倆以撥到逢城並用於修葺大壩,有一百五十萬倆在運送途中,因為大壩被毀而被朝廷暫時凍結現正在運回開運的途中,還有一百萬倆不知去向。
艾源真不愧是天翼的戶部尚書,每一筆數據都記錄得清清楚楚,在調往逢城銀倆的數據中,卻有一筆款項,其中有一千倆銀子的數據不知去向,被天翼皇責備,責令閉門思過。
溪雲苑
墨允政看著桌上的數據,嘴角勾起一絲弧度:艾源,你一直扶持的二皇兄將會是送你上斷頭台在人!而本王,有的是時間慢慢的玩死你們!
林亞冰看著墨允政高深莫測的樣子,手中的折扇輕搖:
「接下來,王爺又有的忙了!」
歐陽程也贊同的點點頭。
風風火火的天翼皇位之爭就以逢城的大壩倒塌為導火線開始了。
經過調查,逢城的大壩倒塌是監軍曹建在修建時玩忽職守,克控銀倆,致使大壩築起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中倒塌,造成三百百姓命喪洪水,這個數字雖然比起以往的傷亡人數來說簡直不直一提,但因為造成了死亡,所以曹建被判流放邊疆,沒收全部家財,因為曹建在此次事發之時畏罪自盡,所以發配充軍就免了,家財責盡數上繳國庫。奇怪的是,曹建的家財全部算起來也就十萬多倆銀子,貪污的一百萬倆銀子卻還是杳無音信。
尚書府
艾源一把掃掉下人送上來的晚膳,「匡當」一聲,碗碟砸的粉碎,下人嚇得跪在地上簌簌發抖,不住的磕頭求饒。
「滾!」他鐵青著臉吼道。
下人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老爺,您壓壓火,可別氣壞了身子!」
一旁的五夫人壓下心中的驚駭,上前想要幫他順順氣,艾源一對暴怒的眼眸瞪了她一眼,她一嚇,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動都不敢動。
「都是你那個好堂弟,平白無故的,查出老夫有一個一千倆的款項不知去處,想扳倒老夫坐上這個位置,你去告訴他,他還嫩著點!」
說著恨恨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一千倆,就為了一千倆,皇上就責備他辦事不利,還讓他閉門思過!
一定是劉暢那個老匹夫指使的,自從死丫頭那件事情之後,劉暢老匹夫的女兒劉碧倩又成了齊王妃,自己最看重在女兒艾青卻只是齊王的側妃,那個老匹夫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他與劉暢現在簡直就是水火不容!
以這個女人的堂弟那點腦子,他斷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自己也先後查了幾次帳本,都沒有查處一點不妥,怎麼會有一千倆銀子對不上的帳?
劉暢,你給老夫等著!
有道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逢城那邊大壩倒坍之事未了,又傳來逢城發生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