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何夕剛要說不要開玩笑了,他雖然一向也是喜歡油滑玩笑的人,可是,在這一點上,他和洛風是完全不同的。對什麼樣的女人,他都是敬而遠之的。三十四年,他只為一個女轉動,那就是永遠只會喜歡洛風的章欣咪。
四年前,洛風結婚,他本以為這樣欣咪就該死心了。
可是,欣咪沒有。她居然進了洛風的公司,成了洛風公司企劃部經理,在婚姻中,她走不近洛風,在事業上,她要讓洛風永遠離不開她。
他不能說欣咪這樣做是太死心眼。因為,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太死心眼。
天下的女人又沒有死光,天下的女人又不是章欣咪一個人。
可是,他依然不能放棄。依然不能放下。
只要章欣咪沒有開口明白拒絕他,他總有機會得到欣咪的心的。
他現在依然不能放棄,因為欣咪依然需要他。
她需要受了洛風冷落的時候,在他的肩膀上哭泣。
她需要在一個人孤獨難耐的夜晚,借他的懷抱汲取一點溫暖。
所以無論是在什麼樣的場合,他總是對女人敬而遠之。
只為了讓欣咪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一直在等她回來。
所以他想說出的話是不要開玩笑,但是一個不字剛出口,那熟悉的小臉讓他一下子啞巴了。
是她,蘇晚,那個哭泣的小媽咪。
孩子生病在醫院,她不是應該在醫院裡陪著嗎?
怎麼,她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
何夕想到蘇晚在醫院裡的表現,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
難道是因為錢嗎?
「你,跟我走。」
何夕轉身離開。
「哇,寶貝你好厲害啊。」
大姐大和一群女孩子發出了歡呼,天,不得了啊,何總可是這裡的常客。多少年了,在這裡做成了多少生意。可是,卻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留下的。
一群男人也哄然笑了。
他們說呢?
這麼多年了,何夕這傢伙總是一副天下第一好男人的樣子,搞的他們的老婆天天在他們耳朵根子那裡說,現在好了,天下最後一個好男人也沒有了。
哈哈!
真看不出來,剛才那個新來的丫頭這麼有魅力啊。
明天,他們一定來點那丫頭的台,能打動何夕的人,那可不會是一般的人啊。
咦,那丫頭長什麼樣,他們可真沒在意呢。原只說是一個新人,生的很,又是在談生意,所以沒關注到,沒想到,居然是一個這麼惹人的丫頭呢。
哈哈,夢巴黎,看樣,這裡寶可不少呢。
「何先生。」
「不要叫我何先生,我的名字叫何夕。」
蘇晚縮 了一下肩膀,她不知道這個何先生為什麼這麼生氣。
「你怎麼總是做這樣的事呢?除了這些地方,你就真的沒有地方可去了嗎?」
哦,這位何先生說什麼啊,她怎麼聽不懂啊。什麼叫她總是做這樣的事,她可是第一次到這樣的地方來啊。
「何先生,你沒事吧?」
「蘇晚你——」
「你記得我的名字啊,我以為你這樣的人,是不會記我們這樣人的名字的呢?」
「你這是什麼樣子,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怎麼這樣自卑呢?你——」
「我以前,你認識我?」
蘇晚的話,讓憤怒中的何夕清醒了過來。
看著面前這一張不知所措的小臉。
他突然醒悟到,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己生什麼氣啊。
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對面前這個小女人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你真的認識我嗎?」
是的,他認識她嗎?何夕盯著面前這個陌生的臉寵,明明是陌生人,為什麼,他卻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只因為這個名字嗎?
只因為蘇晚是洛風最愛的人嗎?
只因為所有他遇到過的女人都喜歡洛風嗎?
他真是瘋了。
「我認識一個也叫蘇晚的人。」
「哦,原來是和我重名字啊。那麼,她是什麼人,她是做什麼的呢?她是你什麼人啊?」
是的,她是什麼人。何夕苦笑一下。
蘇晚是洛風的老婆。
「好了,別說那個了。說說你吧?」
「我,我有什麼好說的,你不都看到了嗎?」
蘇晚苦笑一下。
「你是為了孩子才來做這個。」
不用問,何夕也知道一定是這樣。
「這個,你拿去。」
何夕送給蘇晚的是一張卡。
「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晚手像被燙 了一下,縮了回去。
她和這個男人只是見過兩面的陌生人,她是覺得這個男人不壞。可是,人家好壞和她有什麼關係。陌生人,這樣的幫助是不能接受的。
「我沒什麼意思,你不要多想。這是二十萬。我想那孩子的病需要這個。你可以當我借的。」
借?
蘇晚苦笑一下,不知為什麼,在她的腦海深處,她最恨的一件事,就是欠人錢了 ,更不用提借人錢,尤其是對男人。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但是,她絕不會接受這個陌生男人的幫助。
如果,要她選擇,她寧願選擇去做酒吧女。
「不,我絕不會接受一個陌生人這樣的幫助。」
「如果我說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要娶你,這樣行嗎?」
這一句話一出口,何夕自己也嚇了一跳。
除了章欣咪,他從沒有對一個女孩子說過這樣的話。現在居然會對這個只見過兩面的女孩說了。可是一說出來,他突然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輕鬆。
是的,也許他真的可以考慮,選擇另一個女孩子來結婚。
反正現實中的婚姻,又有幾對是真正為了愛而結婚的呢?
而他對這個丫頭真的是不反敢,不是嗎?
蘇晚面對何夕,突然笑了,
「你也太會開玩笑了,這樣的話也說的出來。」
這樣一笑,兩個人反而都笑了。彼此之間覺得像多年的老朋友。不再那麼生分了。
「我說的是真的,你可以考慮一下。說實話,我長這麼大,只愛過一個女人,可是,她只愛別人。我今年三十四歲了。父母盼我結婚盼瘋了。我是家裡的獨子,是不可能不結婚的。所以,我想我們結婚後,再來慢慢相處,你看呢?」
何夕的話裡找不出一點不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