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晴姨看到蘇晚手上的西服,有點驚訝。這是男人的衣服啊,晚晚怎麼?
難道是為了迪迪的手術費,晚晚居然?
蘇晚看到晴姨的目光,知道她想偏了。
她也不想多解釋什麼。
兩人討論了一下當下的情況,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蘇晚真的覺得很絕望。
晴姨看著蘇晚痛苦的樣子,猶豫了一下,
「這個地址,你拿去,也許會有幫助。」
「這是哪裡?」
蘇晚接過晴姨手裡的地址,看樣子是一個普通的地方啊,這和迪迪的手術費有什麼關係嗎?
「我也不知道這對你有沒有用。你以前對我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地址,你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名字,糖心兒。我想,她對你一定很重要,說不定,她會幫你的。」
糖心兒?
這個名字在蘇晚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嘻嘻,傻蘇,今天我可沒花錢。」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浮現。
再想抓住,已經失去。
蘇晚不知道這個糖和她有什麼關係,但是,她覺得這個名字好可親,似乎和晴姨一樣親。
看著蘇晚離去的背影,晴姨歎了一口氣。
唉,她也不知道,叫蘇晚去找這個人到底是對還是錯。
去了,就有可能讓蘇晚想起過去,但是,不去,又能怎麼辦?有變數,總比一成不變好。
門被敲響了。
「有沒有搞錯,洛成,你不是三個月後才回來嗎?怎麼會突然回來,回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
糖心兒睡眼朦朧的拉開了門。
「啊,小姐,你找誰啊?」
糖心兒困惑的看著門前,站著的這個瘦弱的小姐,長髮披肩,素色衣裙,這誰啊?
「你就是糖心兒?」
蘇晚覺得面前的這個圓臉丫頭是這樣親切,這間小屋是這樣熟悉。
「是啊,你是哪個?」
「我叫蘇晚。我——」
「蘇蘇,你說你是蘇蘇?」
糖心兒的尖叫把鬼都能嚇跑。
她拉著蘇晚進了屋。
怎麼可能啊,當年蘇蘇可是莫名其妙的不見了。連個鬼影子也沒有。只留下一封信,說她有事,離開這裡了。
害她很是生氣,氣這丫頭太過分了。
可是,不對啊,面前的這丫頭不是蘇蘇啊。
「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什麼樣的。我出了車禍,失憶了,也整了容。」
可憐的蘇蘇,糖心兒一把抱住蘇晚,原來是這樣,害她還一直在嘀咕這丫頭怎麼這麼忘恩負義,一走四年,連個信也沒有給她。原來是這樣。
「你連我也不記得了,你這個沒良心的。」
雖然蘇蘇忘了她,雖然蘇蘇改變了容顏。可是蘇蘇還是她的親姐妹一樣的蘇蘇啊。
糖心兒真是太高興了。
等到她聽說蘇蘇居然有了孩子,而且孩子還生病住院了,更是為蘇蘇歎息。
當下,糖心兒就和蘇晚一起去了醫院。
等在醫院裡,見了蘇迪以後,糖心兒更是一點也不懷疑,面前的這個蘇晚真的就是她的好朋友傻蘇了。
因為小蘇迪長的太像以前的蘇晚了。簡直就是小一號的蘇晚嗎?
當下就認了蘇迪為乾女兒。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兩個多年沒見的朋友,在一起聊到了這四年裡的變化。
糖心兒依然是一個人,洛成的家裡反對洛成和糖心兒結婚。洛成是個孝順兒子,只能慢慢做爸媽的工作。
所以洛成和糖心兒都是私下見面的。
半年前,洛成受公司委派到上海分公司任職,兩個人只能通電話。
對於蘇晚的這個大難題。
糖心兒是傾全力以助,資助了五萬塊。剩下的就只有十萬塊了。
接下來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兩個好朋友,為生活開始了新的忙碌。
時間一轉眼過去三天了,剩下的十萬塊是一點著落沒有。
這天傍晚,天上下著小雨,蘇晚一個人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個燈紅酒綠的地方,一抬頭,夢巴黎。
蘇晚怔怔的望著這三個閃爍的大字。
看著門前進進出出的濃妝艷抹的女人,
如果真的沒有辦法了,這可能就是最後一個辦法了。
想想,她最愛的男人沒了,她想當年,她一定非常愛那個男人的。不然,不會為他生下可愛的迪迪。
現在,她不能再失去迪迪了。
做為一個母親,她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只要迪迪能治好,反正她一生都不會嫁人了。以後和媽,迪迪,三人相依為命,也是好的。
想通了,蘇晚深吸了口氣,走了進去。
「你想簽三年的?」
夢巴黎裡,一臉精明的媽媽桑盯著蘇晚的臉,這丫頭二十出頭,模樣不錯。雖然右邊臉最下面有道淡淡的疤,但上了粉,有長髮摭著,不礙事的。而且這丫頭雖然瘦,可是,那身材也是不錯的。弱弱的,嬌嬌的,很多男人都好這類的。不錯。有前途。
簽三年,她一準能從這丫頭身上賺不少。
「是的,只要你肯先付十萬塊給我,就可以。」
「三年裡,你不要一分錢?」
「對,只要服裝是你們提供,每月給六百塊生活費,就可以了。」
媽媽桑多精明一人,一眨眼就算出來了。三年一共只在十二萬就可以搞定這丫頭。而三年,這丫頭鐵定能給她賺個三十萬。只要她好好包裝一下,嘻嘻。好生意。
但是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規矩,媽媽桑當然沉的住氣。
「那你今天先做一晚看看吧。」
那意思很明顯,就是你行不行,要看你今晚的表現才行。
一個小時,蘇晚已經在那裡坐了整整一個小時了。
包廂裡空調開的很大,冷氣讓她裸露的肌膚,針扎一樣的痛。更讓她痛苦的是,身邊那一個個哄笑的男人,一雙雙貪婪的手。
她是新人,媽媽桑當然不會輕易讓她接客。
所以一直讓一個大姐大照顧著她。
大姐大當然是個中老手,她帶著蘇晚進的這個包廂還是相對講究一點的。畢竟都是生意場中的場面上的男人。有些事,做的還不是太過分。當然這些男人並不缺少女人。生意場嗎,逢場作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