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吧,把參熬好點。」
「是,老太太,」
小女傭笑了,
「我這就回,晚些時間就帶過來。那個女人可真是沾了少奶奶的福了。」
「什麼女人?是你們剛才在說的嗎?」
池心雅無意的問。
「是啊,你不知道,少奶奶。我們家老太太可真是一個大好人啊。看那個女人可憐,真是的,出了車禍,也沒個親人在面前。」
小女傭真是快嘴。
「是啊,和你一樣也是一個產婦呢。所以我才讓這丫頭也給她送一份湯呢。」
洛老太開心的說。
產婦、車禍?
池心雅真是心裡有鬼,這幾個字對她來說,太敏感了。
再接下來的談話,她總是心不在焉的。
終於老太太回去了。
池心雅再也耐不住了。
「黑頭,你確定事情真搞定了?」
她還是不放心,又打了電話給黑頭。聽黑頭說那兩個手下和楊叔,晴姨,還有蘇晚,都出了車禍,還掉下河去以後,她的心裡還是不放心。
「屍體看到了嗎?」
黑頭一說,水太急了,只打撈出三具男屍體,沒有女的。
池心雅心裡就更放不下了。
只要一天沒有親眼見到蘇晚的屍體,她這心就放不下來的。
起身出去,她要親自看一看,那個出車禍的女人長什麼樣。
她找到她在醫院裡的內線醫生,說了要去看那個出車禍的產婦。
醫生說那女人已經出了急救室,放重症室了。還在昏迷著。
池心雅一個勁堅持要看,所以醫生只能給她穿件護士服,帶她進去了。
進了房,只一眼,池心雅渾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是她,蘇晚,居然真的是蘇晚。她沒有死,天啊,她還住到仁和醫院來了。雖然蘇晚臉似乎受傷了,被包的像個大包子,可是,那剩下的半邊臉,也足已讓永遠也不會忘記她的池心雅一眼認的出來。
如果讓洛風和奶奶看到她,只憑著這相同的一張臉,還不知到時候要出什麼事呢。
池心雅出來,就向那個醫生打聽消息。
聽了醫生的話,她半天沒說什麼。
蘇晚居然是重傷,而且還在危險期。如果三天後都不醒來的話,也就真的要完了。
池心雅回了房間,在心裡盤算,現在讓黑頭在醫院裡除掉蘇晚,可能太不安全。而且這丫頭要真自己死了,也省事了。
先等兩天再說吧。
當然,她不會讓老太太再去看蘇晚的。
接下來的兩天,都是相安無事的。
洛老太只是一時的同情,只讓那小女傭送一次參湯。而且還讓池心雅攔著了。洛老太也不知道,也就沒再說這事。
這天傍晚,那醫生又來給池心雅查房,像她這樣的,要不是為了看一下蘇晚的發展如何,她早就出院了。
「那個女的醒了。」
「啊,不會吧。真的醒了?」
池心雅驚的一下子坐起來。
不會吧,不是說再過今天晚上不醒,就完蛋了嗎?怎麼會醒了呢。
後悔,真的是後悔,應該讓黑頭出手,做掉她的。這下可怎麼好啊。
「那有什麼人找她嗎?」
池心雅想打探一下具體情況。
「唉,可憐啊。除了警察。也沒人看她。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什麼。」
「為什麼,她沒說家在哪裡,叫什麼嗎?」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連自己的名都不記得了。」
天,不會吧。蘇晚居然失憶了。老天爺啊,真是對她太好了。
痛,真的好痛。
冷,真的好冷。
蘇晚在一片冰冷的疼痛中,醒了過來。
滿眼都是白色,這裡是哪裡啊?
目光落在吊瓶上,這是醫院。
她怎麼了,她受傷了嗎?
目光落到床上,她動動胳膊,腿,痛。
這才發現,她全身都是外傷。還有頭上居然還纏著繃帶。
她這是?
「你醒了?太好了。」
門開了,一個小護士甜美的笑了。
這個女病人傷的很重。全身是傷不說,主要是產婦,大出血,差一點沒救回來。現在醒了,真是太好了。
「我這是?」
「你出車禍了,你不知道……」
小護士也是一個快嘴,把她進醫院的慘相全講了。
「我是?」
蘇晚搖搖頭,
「你說我沒有親人在看護。」
「哦,對,你說號碼,我去打電話,幫你叫。」
「我——」
接下來,小護士聽了蘇晚的話目瞪口呆。病人居然說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天,這可真是夠慘。
小護士走了,蘇晚還一直躺在床上,想這個問題。
她是誰呢?
她有沒有孩子,有沒有結婚,她的父母在哪裡,她們知道她受傷了嗎?她是怎麼出的車禍?
門又響了,
「謝謝你,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不麻煩你了。」
蘇晚以為還是那個熱心的小護士,就沒有轉頭,對她說。她真的不是不想想,是一想就頭疼。
很久沒聽到人說話。
但那明顯就在她床邊。
蘇晚猛的翻過身,衝著進來的池心雅煩躁的說,
「我真的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我——
等她看清不是那個小護士時,不好意思的笑笑,
「對不起,我以為是護士。對不起啊。」
她真的不認識她了。
池心雅盯著蘇晚,
「你不認識我?」
「你是我什麼人嗎?你認識我嗎?快告訴我,我是誰?我的親人——」
蘇晚開心極了,終於有一個人可以 認識自己,太好了。
「對不起,小姐,我是來看人的。我走錯房間了。」
池心雅看著蘇晚半邊臉上的失望的表情,開心極了。忙找個借口出去了。
太高興了,一切全搞定了。、
以後她就要快樂的生活就行了。
報了警的車禍,當事人失憶了。
交通事故,只能登報尋線索了。
晴姨是在五天後,看到報紙上的新聞,才找到醫院的。
她已經等了好久了,結果,等來的結果是一場車禍。
楊叔和那兩個男人的相片,她看到了。
知道送進醫院的那個女人就是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