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安辰羽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夏氏夫婦的身畔。
「安夫人,夏小姐頭上的傷勢並無大礙,但夏小姐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她處於一種自我封閉的狀態,這有可能是受過某種刺激所造成的……」
不等醫生講話說完,吳瑤染紅的眸子已經蒙上一層水霧,「醫生,自我封閉是什麼意思?我們該怎麼辦?她就像失了魂一般,不說話,也不吃喝……」
「這是自我封閉最明顯的特徵……這是一種心理疾病,你可以找心理醫生進行輔助治療,亦可以找她最親近可信的人幫她拉回意識……」醫生建議道。
「難道沒有什麼直接有效的辦法?我不想看見我女兒這樣,醫生,你幫幫忙吧……」夏威亦著急了。
「對不起,這是心理疾病,心病還需心藥醫,我只能給她一些凝神靜氣的沖劑……放心吧,我們遇到過許多這類的病人,最後康復的幾率為百分之八十……」其餘百分之二十,往往一輩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這就是世界上所謂的精神病患者。
「嗯,我相信我女兒會好的……」吳瑤不斷頷首,她盡力讓事情朝樂觀方面去想。
「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一直保持沉迷的安辰羽終於發言。
「可以,稍後你們可以辦出院手續。」醫生和善道。
「謝謝。」安辰羽隨即邁步朝病房走去。
夏威欲跟著進去,卻被吳瑤適時拉住身子,「你進去幹嘛?就讓及綜合清淺好好獨處,也許安總能夠幫清淺恢復……」
「尹軒一定對夏小姐做了什麼事……」白陌兀自猜測道。
「一定是這樣,如果清淺真因為尹軒變成這樣,我一定不會放過尹軒……」吳瑤心痛地咬著牙,無比痛恨道。
「還是等清淺醒來再說吧,我相信我們女兒只是有些事沒有想明白,等她想明白了,她就會康復的……」夏威雖然安慰著妻子,但深慮的眼眸卻暴露了他的擔憂。
吳瑤靠在丈夫的懷中,開始小聲抽泣……
安辰羽輕輕地推開病房,病房內夏清淺已經瞪著眸子直直地望著白色的天花板。
他坐在床畔,平日裡精明銳利的眸子此刻變得幽暗內斂,他凝視著她小巧精緻的五官,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驀地,他執起她的手,將她冰冷的小手包裹在掌心,他低嘎的男性語調逸出,「發生了什麼事?」
她沒有回應,只是眼眸眨了一下。
「我知道你清楚自己的意識,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他始終注意著她的眸子,一瞬也不瞬。
她的手沒有發出絲毫氣力,只要他一鬆手,她的手就好像死一般垂落,他緊緊地握緊她。
她為什麼會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要她這個樣子,這不像她,他喜歡那個願意和他爭執的女人……
她的眸子隱隱閃著淚光,他抬起手輕撫上她的臉龐,並將她眼角滑落的淚痕用拇指拭去……
見到她的淚水,他的心傳遞而來的是從未有過的冰冷……
是的,他的心在疼,因為她此刻的模樣而狠狠揪起……
他將她扶起,隨即將她擁進懷中,他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輕聲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這一秒,他只想這麼對她說……
她愣愣地瞅著前方,只是眼角的淚水仍舊不斷肆溢……
夏氏夫婦推門而入,見到這一畫面後,默契地退出了病房。
自機場回到安宅,夏清淺就沒有再說過話,她總是呆滯地出於自己的世界當中,她無神的眼中不再有任何人。
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夏氏夫婦總是坐在一旁無奈地歎氣。
「這該如何是好?這種情況不盡快解決,只會越來越嚴重……」吳瑤紅腫的眼眸又一次溢出淚水。
「不會的,清淺很快就會恢復正常的……」夏威在一旁安慰妻子,內心亦為夏清淺心疼不已。
「總裁,夏小姐還是不肯用餐!」一旁在服侍夏清淺用餐的侍女見到安辰羽後,神情為難道。
夏清淺已經兩餐沒有進食,這對於她原本虛弱的身體來說愈是雪上加霜……
「無論我們怎麼勸,清淺也沒有一點反應,我真的好害怕……」吳瑤淚流不止,只能咬唇隱忍著哭泣。
「你帶夏氏夫婦下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她!」褪下自己的西裝,俊顏較平日冷肅,他淡淡道。
「是!」侍女恭謹道。
夏威投予安辰羽一個拜託的眼神,隨即扶著自己的妻子離開。
偌大的餐廳只剩下安辰羽與夏清淺,安辰羽挽起自己的襯衫袖子,端起她愛吃的食物,他半蹲著身軀面對夏清淺。
這是他第一次拋棄高高再上的威儀與尊貴,漆黑的眸子透著以往少見的溫柔,直勾勾地望著她美麗無瑕的臉龐,以極富男性磁性嗓音的低沉語調道,「你父母很擔心,即使你不願意面對任何人,你至少得讓他們寬心!」
她對他依舊沒有反應。
他輕輕舀起一勺食物,放在她的嘴邊,「夏清淺,我在美國有個朋友是心理學教授,我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封閉自己,但是,一個星期後你的情況若沒有好轉,我和你的父母會將你送至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