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圍過來的客人包括餐廳的服務員一看這架勢,紛紛四散逃開。
被艾爾肯揍了一拳的美國兵大怒,丟開蘇菲,晃動著一對熊掌似的巨拳,向艾爾肯發起了暴風驟雨般的進攻。
艾爾肯這才發現對方竟然是一個拳擊高手,不但出拳流暢凶狠,而且步法靈活敏捷,攻防兩端幾乎無懈可擊。艾爾肯雖然接受過嚴格的特種訓練,又有著豐富的實戰經驗,但面對美國兵如此猛烈的重拳攻擊,十幾個回合之後,也漸漸落了下風。
另一個美國兵以一敵二,竟然絲毫不落下風。一柄M9格鬥軍刀流光爍爍,神出鬼沒,刀刀不離「雪鷹戰士」的要害。
這兩名「雪鷹戰士」是艾爾肯的貼身精銳,身手自然出類拔萃,兩把彎月刀舞得呼呼風生,揚起千重殺氣。
蘇菲看到場外的葉揚,像一隻驚慌失措的小鹿似的,一頭奔過去,撲進葉揚懷裡,嬌軀劇烈地顫抖著,看來真是嚇壞了。
葉揚拍拍蘇菲的香肩,輕輕笑道:「蘇菲,不要害怕,沒事兒了。」
蘇菲聽話地點點頭,仰起梨花帶雨的嬌顏,含情脈脈地望著葉揚,這種如花解語的模樣兒,真是人見猶憐。
正在這時,場中的打鬥已經發生了變化。
兩個「雪鷹戰士」一前一後形成夾擊之勢,撲向持刀的美國兵。那個美國兵飛起一腳,踢向前面的「雪鷹戰士」。那個「雪鷹戰士」見對方來勢兇猛,急忙收刀截擊。豈知美國兵這一腿乃是「聲東擊西」之計,右腿剛剛踢出,他的身子忽然毫無徵兆地一百八十度旋轉,犀利的M9軍刀頃刻間沒入了後面「雪鷹戰士」的胸膛。
另一個「雪鷹戰士」見同伴斃命,頓時血貫瞳仁,彎月刀挾雷霆之勢劈向美國兵的後頸。
那個美國兵彷彿後腦長了眼睛似的,身子瞬間彈起,在避過彎月刀刀鋒的同時,M9軍刀詭異反刺,像毒蛇似的洞穿了「雪鷹戰士」小腹。
見自己的手下接連斃命,艾爾肯心神大亂,被美國兵一記重拳擊中臉頰,身子斜斜摔在地上。
在蘇菲的驚呼聲裡,那個美國兵抬起犀利的軍靴,狠狠踹向艾爾肯的頸部。
這一腳若是踹實了,艾爾肯哪裡還有命在?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飄逸的腿影閃電般踢向美國兵的膝彎。美國兵大吃一驚,急忙收腿後撤,否則,即使他能致艾爾肯於死地,那麼他這條腿也得報廢了。
哪知道對方比他更快,他的腿尚未完全收回,葉揚已如流光般掠起,「穿雲膝」狠狠頂在他的下巴上。
慘嚎聲剛起,美國兵龐大的身軀向後直飛出去,漫天的血霧夾雜著數枚牙齒和半截兒舌頭濺落一地。
所有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那個俊雅飄逸的東方男孩兒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只一回合,就把野熊似的美國兵徹底廢了。
蘇菲美目盈盈,呆呆地望著葉揚,竟似看癡了。
那個持刀的美國兵見葉揚傷了自己的同伴,狂吼一聲,M9軍刀化作一道匹練似的白光,刺向葉揚的喉嚨。
蘇菲駭得大聲尖叫起來。
在間不容髮之際,葉揚抓住美國兵的手腕,腳步瞬間旋轉,一記「捲簾膝」重重撞在美國兵的面門上。
美國兵慘叫一聲,M9軍刀脫手而飛,身體像半截兒斷崖似的轟然坍塌。
M9軍刀正好掉落在蘇菲的腳前,她似乎沒有猶豫,拾起地上的刀子,刺進了如野獸般痛嚎的美國兵胸口。
看到滿手的鮮血,蘇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歇斯底里大叫起來。
葉揚看到這一幕,眸子裡忽然掠過一抹異樣的光芒。他拉起不停哭喊的蘇菲,輕輕道:「蘇菲,不要怕,一切都結束了。」
蘇菲似乎沒有聽到葉揚在說什麼,喃喃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正在這時,餐廳外面響起了美國巡邏車的轟鳴聲。
蘇菲的父親從地上爬起來,不顧滿臉的血跡,向葉揚大喊道:「美國人來了,你還不快跑?想被他們抓住嗎?」
蘇菲哭道:「爸爸……」
「不用管我……你們快跑吧,不管躲到哪裡,只要不被美國人抓到就成……」蘇菲的父親見女兒還在猶豫,急得大吼道。
葉揚沒說什麼,拎起艾爾肯,拉著蘇菲,從餐廳後門跑了出去。
回到寓所後,葉揚給買合木提打了電話。買合木提匆匆趕過來,看到受傷的艾爾肯和明艷絕倫的蘇菲,眼睛裡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又很快熄滅了。他問了事情的經過,什麼也沒說,就跑出去打探消息了。
天亮後,買合木提回來了。他告訴葉揚,那兩個鬧事的美國兵是美軍「三角洲」特種部隊的戰士,現在一死一傷,美國人這次顏面盡失,自然大發雷霆,揚言要把喀布爾翻個底朝天,也要抓住昨晚襲擊美軍的恐怖分子。所以這兩天風聲很緊,建議葉揚不要露面。
至於蘇菲的父親,昨晚就被美軍抓走了。不過,有現場很多人作證,加上法國大使館的周旋,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頂多關兩天就會釋放的。
蘇菲好像被嚇壞了,一直蜷縮在葉揚身邊,瞪著驚恐的大眼睛,宛如一隻受驚的小貓似的,既溫順又可憐。
由於現場兩具「雪鷹戰士」的屍體和受傷的美國兵的指認,美軍很快把目標鎖定了「真主黨」。這兩天買合木提積極斡旋,動用各種關係疏通與美軍的關係。由於法國外交部的壓力,加上那兩個美軍的行為確實不夠光彩,美國人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過分,狠狠敲了「真主黨」一筆竹槓,才答應把這件事暫時先壓下來。
其實「真主黨」與美國的關係一直不錯,甚至連「雪鷹戰士」也是由美國教官一手訓練的。這件事雖然牽連兩名「雪鷹戰士」被殺,但「真主黨」也不會公然與美國人鬧翻,一是實力方面的懸殊,二是出於戰略方面的考慮,「真主黨」所謀者大,豈能因兩條區區人命而意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