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衛隊失去指揮，又驟然遭到沉重打擊，頓時亂作一團。
圍在大樓前的四輛89式裝甲步兵戰車向後潰退下來。
葉揚操起戰車上的KDA35毫米機關炮，朝潰散的裝甲步兵戰車射擊。
這種KDA35毫米機關炮是瑞士厄利空公司的著名產品，火炮的身管長為90倍口徑，所以炮管顯得格外修長。火炮俯仰角-10度∼＋60度，方向射界360度，可以高平兩用，除了打擊輕型裝甲目標外，還可以攻擊3000∼4000米遠的飛機。使用的彈種有燃燒榴彈、曳光彈、穿甲榴彈和脫殼穿甲彈四種。脫殼穿甲彈的炮口初速為1385米／秒，在400的距離上，可以穿透70毫米厚的鋼裝甲；在1000米的距離上，可以穿透40毫米厚的鋼裝甲，炮彈的彈藥基數為215發。
在這麼近的距離內，兩輛倉皇后撤的89式步兵戰車來不及躲避，被「脫殼穿甲彈」打成了燃燒的火球，車裡面的乘員和士兵在慘嚎中變成了烤豬。
最外側的那輛步兵戰車反應較快，在兩輛裝甲戰車爆炸起火的時候，已經掉轉炮口，35mm穿甲榴彈呼嘯著砸了過來。
舒暢早有防備，89式步兵戰車瞬間旋轉，榴彈擦著戰車的車身掠了過去，直接把左後側的一輛96式輪式裝甲車切開了一個大口子。
那輛步兵戰車見炮彈誤中自己人，頓時驚慌失措，正要調整炮口，卻被己方一輛匆忙逃竄的步兵戰車撞上了，履帶斷裂幾截，兩輛戰車都成了廢鐵。
大樓內外，火光熊熊，炮聲隆隆，裝甲戰車的怒吼震得大地「簌簌」發抖。
葉揚用機槍掃射的同時，一連發射了四枚煙幕榴彈，整個戰鬥區域頓時煙霧滾滾，所有參加圍攻的戰車和人員一下子失去了目標。
一場混戰開始了。
由於到處都是自己人，日本自衛隊戰士看不到目標，怕誤傷自己人，不敢貿然開火，這樣就陷入了被動。
葉揚和舒暢開著裝甲戰車在戰場上橫衝直撞，35毫米KDA機關炮和7。62毫米並列機槍一起開火，彷彿一頭闖入戰陣的火牛，肆無忌憚地踏碎一切敢於阻擋它的東西。
槍炮聲震耳欲聾，把陷在裡面的自衛隊員像紙片一樣撕得粉碎。到處是傷者的哀嚎，到處是死者的屍體，在這樣高烈度的混戰中，沒有人敢去阻擋一輛已經瘋狂的戰車，日本自衛隊員除了逃竄，根本沒有其它選擇。
葉揚和舒暢且戰且退，很快駕駛裝甲戰車衝到了大樓下。
由於參加攻擊的日本自衛隊戰士都逃散了，牧歌和梁輝帶著眾人從樓上撤下來，以最快的速度鑽進89式步兵戰車裡，然後通過戰車上的七個射孔，用89式自動步槍殺傷四處潰散的自衛隊員。
煙幕彈的煙霧漸漸散去，那些殺紅了眼的日本自衛隊員駕駛裝甲戰車又圍了上來。
在通往第二聯絡點的街道上，履帶的「隆隆」聲把街道兩側高樓上的玻璃全震碎了。
牧歌接替舒暢，駕駛戰車像一隻暴怒的獅子朝自衛隊的裝甲群撲去。
這個時候，除了一往無前的衝鋒，根本沒有任何退路。
狹路相逢勇者勝，中國軍人在任何時候都不缺乏「亮劍」的精神。
葉揚更不含糊，向遠處蔓延而來的裝甲車群一連發射了兩枚79式「重馬特」反坦克導彈。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裡，兩輛89式步兵戰車被反坦克導彈直接掀翻，龐大的車體凌空飛起，像小山似的砸在後面隆隆開進的戰車上，爆炸聲和撞擊聲撕碎了那霸市的黎明。
那些增援而來的89式步兵戰車見對方連反坦克導彈都用上了，個個心驚肉跳，忙不迭地向後急退。至於那些96式輪式裝甲車，這個時候更不敢和火力強大的89式履帶步兵戰車硬碰硬，所以早早躲到一邊去了。
牧歌駕駛戰車撞開正在燃燒的戰車殘骸，履帶直接從那些鬼哭狼嚎的自衛隊士兵身上碾過去，轟隆隆衝向正在龜縮的日本戰車群。
葉揚身後，幾輛傷痕纍纍的步兵戰車喘息著壓了上來。
後有追兵，前有堵截，「暗刺」危在旦夕。
葉揚知道天就要亮了，如果不能迅速脫身，他們即使再擊毀幾輛日本戰車，也無濟於事，他們幾個犧牲是小事，「賀蘭雪」行動要是遭到了失敗，才是最大的損失。
「牧歌，退向『鳳巢』！」葉揚向牧歌呼叫道，「鳳巢」是他們對第二聯絡點的稱呼。
牧歌明白葉揚的意思，89式戰車在前衝的同時，突然一個急轉，朝街道左側的「鳳巢」直插過去。
以89式步兵戰車的速度，500米的距離眨眼就到。
葉揚迅速轉動炮塔，KDA35毫米機關炮吼叫的同時，兩枚79式「重馬特」反坦克導彈呼嘯著飛了出去。
又一陣天崩地坼般的爆炸，滿街的房屋再也禁不住這麼劇烈的震盪，一幢幢樓房彷彿多米諾骨牌似的坍塌下來，半個那霸市頃刻間被鋪天蓋地的煙霧和塵埃淹沒了。
乘混亂之際，葉揚帶著眾人迅速從步兵戰車上撤進「鳳巢」。
這個時候，他才看到了裴航，還有身負重傷的林惟中。
裴航的身子幾乎被炸爛了，背部的傷口縱橫交錯，像是血人似的，經過這一番折騰，他已經甦醒過來了。
葉揚的心像被誰狠狠刺了一刀，渾身上下徹骨的冰涼。他們這個集體，先是凌風，接著是南琴，現在又是裴航，難道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要一個個離開他嗎？
舒暢握住裴航的手，早已哭得跟淚人似的。
「帶他們走！」葉揚向牧歌冷冷道，他背過身去，拎起一支XM25毫米步槍，此刻他只覺得兩團火焰在眼中燃燒。
那兩個琉球同志撲過來，大聲道：「他是為了救我們才受傷的……讓我們照顧他吧！」
葉揚看了他們一眼，果斷地命令道：「大家趕快撤，我來掩護！」
「葉……兄弟，你……不能這樣做……難道你……忘記我們的任務了嗎？」裴航聞言，掙扎著從地上坐起，蒼白如紙的臉上滿是焦慮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