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毫米機關炮每分鐘200發的射速,把整幢樓打得煙塵滾滾,亂石紛飛,四處爆射的彈片肆無忌憚地收割著脆弱的生命。
陸上自衛隊乘機靠近大樓,用XM25mm空爆武器展開了第一波攻擊。
通通通……令人驚悸的聲音突然響起,一枚枚25毫米榴彈呼嘯著飛進大樓,頓時,猛烈的爆炸聲、淒厲的慘呼聲和熊熊燃燒的大火把整幢大樓變成了人間地獄。十多條人影掙扎著撲出大樓,旋即就被熾熱的火焰吞噬了,一團團哀嚎的「火球」凌空墜落,照亮了樓下自衛隊員野獸般猙獰的面孔。
對這種25毫米空爆武器的威力,牧歌和裴航自然非常清楚,幾乎在自衛隊員衝向大樓的時候,他們已經提醒身邊的人立即散開,各自尋找爆炸死角躲避。
有兩個「琉球」同志第一次參加行動,估計是被激烈的戰鬥場面嚇懵了,竟然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剛躍入掩體的裴航見此情景,大聲呼叫讓他們趕緊躲起來,可是他們根本聽不到。正在這時,25毫米榴彈「通通通」掠過夜空,尖嘯著向大樓飛來。
裴航像箭一般從隱蔽處射出,撲向那兩個張皇失措的「琉球」同志。
25mm榴彈像節日炫目的禮花,在裴航的身後凌空爆炸。犀利的彈片撕開了他身上的防彈衣,反覆縱橫交錯,彷彿噬骨的利刃,把他的身體切割得支離破碎,一道道血箭在夜色中狂飆而起。
「裴航——」牧歌目眥欲裂。
其他人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
第一輪攻擊波剛過,牧歌像瘋了似的躍出掩體,撲到裴航身邊,看著血肉模糊的裴航,痛得心都要碎了。
梁輝和另一個中國特工也衝過來,把裴航慢慢抱起來。
裴航傷得太重了,渾身血水橫流,根本止不住。
「你這個傻瓜……」牧歌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他們……沒事吧……」一抹淺淺的笑容浮現在裴航滿是血漬的臉上。
那兩個「琉球」同志從地上爬起來,因為有裴航的掩護,他們除了手腳被彈片劃傷外,身體並無大礙。
「他們……沒事兒,可是你……」牧歌臉色鐵青,他恨自己竟然不能為裴航止住血。
那兩個琉球同志也被裴航的傷勢嚇住了,他們知道,裴航剛才是用自己的命救了他倆啊,兩個人感動得淚流滿面,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
牧歌瞪了他們一眼,向梁輝道:「快把裴航抬下去,想辦法幫他止住血……小心點兒,敵人就要上來了!」
話音剛落,牧歌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牧歌眼疾手快,身子霎時貼地飛起,宛如一支勁弩射了出去。
兩個日本自衛隊員剛從樓角處搶出,SCK66式9mm衝鋒鎗還未擊發,一條黑影彷彿鬼魅般迎面撲來。左側的自衛隊員猝不及防,脖子已被「寒月刃」劃開,腥臭的黑血沖天而起。右側的自衛隊員來不及開槍,拎起SCK66式衝鋒鎗向黑影砸了過去。
正在這時,槍響了,那個自衛隊員的眉心赫然破了一個大洞,身體向後滾落下樓梯。
接踵而至的自衛隊員見牧歌如此神勇,個個驚駭萬分,嘰裡哇啦地吼叫著,用密集的彈雨把牧歌死死壓在角落裡。
後面的自衛隊員很快衝了上來。
牧歌危在旦夕。
兩個中國特工見狀,從隱蔽處躍出來。他們想把敵人的火力引開,給牧歌創造脫身的機會。
但是,他們的英勇不僅沒有救下牧歌,自己反而被子彈打成了蜂窩。
看到同志的慘死,牧歌的眼睛都紅了。媽的,反正都是死,無論如何也得幹掉幾個小日本,為裴航和犧牲的同志們報仇。
牧歌正要衝出去,這時,外面響起了7。62毫米並列機槍的怒吼聲,緊接著,兩發25mm榴彈穿過樓窗,準確地落在進攻的自衛隊人群裡,炸得血肉橫飛,滿地狼藉。
剩下的自衛隊員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倉皇后撤。
牧歌知道救兵到了,頓時精神倍增,從隱蔽處衝出來,向逃遁的自衛隊員猛烈射擊。
葉揚和舒暢趕到時,日本自衛隊的鋼鐵洪流已經把大樓圍得水洩不通了。
「怎麼辦?」舒暢微微有些慌亂,說實話,這種刺刀見紅的硬仗,她還是第一次碰到。
「直接衝過去!」葉揚沉聲道。
舒暢聞言,猛踩油門,警車吼叫著向自衛隊士兵衝去。
那些在外圍警戒的自衛隊員見警車來勢兇猛,一時摸不清虛實,待橫槍攔截時,警車已從他們身邊衝了過去。
警車在山岸隼的指揮車附近戛然而止。
葉揚和舒暢跳下車,大搖大擺地走向山岸隼的指揮車。那些荷槍實彈的自衛隊戰士見他們殺氣騰騰,如入無人之境,以為是親臨前線的大人物,不敢貿然行事,竟一時呆住了。
葉揚和舒暢趁勢衝到指揮車旁,閃電般拔出手槍,把山岸隼的警衛打倒一片。
山岸隼沒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從指揮車中倉促跳了下來。可是他的速度怎及得上葉揚?身子還未落地,就被葉揚一記橫踢,直接撞在89式步兵戰車的履帶上,當場昏了過去。
警戒的自衛隊戰士見狀大驚,狂吼著圍了上來。
葉揚單臂提起山岸隼,用槍指著他的頭,冷冷道:「放下槍,否則我一槍打爆他的頭!」
那些自衛隊戰士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悍不畏死的人,更沒聽說過這麼大膽的「搗心」戰術。
他們投鼠忌器,眼睜睜看著葉揚拎著山岸隼鑽進了89式步兵戰車。
那些正準備發動第二波攻擊的自衛隊戰士看到這邊亂成一團,不知道怎麼回事,都停了下來。
舒暢乘機搶過一個自衛隊戰士手中的空爆武器,瞄準大樓內自衛隊進攻隊員的位置,連開了兩槍。
葉揚拎起步兵戰車上的並列機槍,迅速掉轉槍口,噠噠噠…… 7。62毫米爆怒的彈雨彷彿死神的鐮刀,把目瞪口呆的自衛隊戰士攔腰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