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揚回身,樸貞雅明媚的眼眸裡波影搖曳,她連忙掩飾住自己的羞澀,笑道:「司晨……謝謝你!」
葉揚剛要說話,卻看到伊芙推門走進來,手裡捧著一小盆雞湯,坐在了樸貞雅的身邊。
葉揚笑道:「你應該感謝的不是我,而是伊芙,如果沒有她的仗義相助,恐怕你很難撐到現在啊!」
「『伊芙』?」樸貞雅看著面前美麗的金髮女孩兒,笑了:「謝謝你救了我。」
伊芙清純的眼眸如同日光下湛藍透明的海水,她看了葉揚一眼,回過頭向樸貞雅笑道:「別聽司晨亂講,其實我並沒有做什麼。倒是他,不但為你做了手術,而且還不辭辛苦為你煲了雞湯,真是一個情深義重的好男人呢。你可要珍惜哦,千萬別讓人搶跑了!」
樸貞雅如雪的臉頰霎時飛上了兩朵紅雲,她急著辯解道:「伊芙,你誤會了,我們……我們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哦?不是兩情相悅的戀人……」伊芙似乎怔了一下,藍寶石般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樸貞雅,「那是什麼?」
「是……」樸貞雅對這個初次相逢的金髮女孩兒,怎麼能一下子說得清她和葉揚的關係呢?她求救似的看向葉揚,卻看到葉揚深邃的眼眸,如一片日光照不到的碧海,寧靜灑脫之中似乎有一縷若有若無的冷漠。
樸貞雅慧質蘭心,頃刻間已有所悟,她掙扎著坐起來,笑道:「司晨,這真是你煲的雞湯?我要嘗一下,可別出醜哦!」
在葉揚和伊芙的注視下,樸貞雅拿起湯匙舀了少許雞湯放到嘴裡,剛喝了一口,卻忽然瞪大了眼睛,小嘴兒張得圓圓的,彷彿一枚嬌柔的紅櫻桃,不可思議地看著葉揚,叫道:「這湯,真是你做的?」
葉揚不置可否地笑笑,伊芙卻好像很緊張,著急地問:「怎麼?味道不對?」
「不,味道兒太美了!」樸貞雅嬌笑著,捧起雞湯,絲毫不怕有損韓國淑女的形象,把雞湯喝得點滴不剩。
看到樸貞雅「野蠻」的行徑,伊芙大笑不止。忽然,她低下頭,水一樣柔軟的金髮遮住了她的如雪容顏。
「如果我們能成為朋友,該多好啊!」
樸貞雅真誠地說:「我們當然是朋友,而且,你還救了我們兩人的命呢。」她把目光轉向葉揚,笑道:「司晨,我說得對嗎?」
葉揚看著窗外金黃色的花海,聲音忽然有了一絲刺骨的冰冷:「如果拋開個人立場和國家利益不講,我們的確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你說什麼?我好像不太明白。」樸貞雅似乎沒有聽懂葉揚的話,驚訝地問道。
葉揚慢慢回過身,靜靜地看著伊芙,柔聲道:「伊芙,謝謝你!」
伊芙抬起頭,湛藍的雙瞳似乎飄過一絲陰翳,她嗔道:「司晨,你好像已經說過幾遍了,不累麼?」
葉揚笑了,忽然道:「伊芙,無論將來如何,我和貞雅都會把你當作朋友的!」
「謝謝!」伊芙很感動,臉色卻顯得有些蒼白。
葉揚回頭向樸貞雅道:「貞雅,能站起來嗎?」
樸貞雅點點頭,很聽話地從床上下來,剛剛挺直身子,卻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她很倔強地咬咬牙,硬是站住了。
葉揚看著樸貞雅,眼裡帶著欣賞的笑意,不愧是訓練有素的韓國特工,受了這麼重的槍傷,竟然還能夠笑靨如花。
「伊芙,你準備拿我們怎麼辦?」葉揚忽然冷冷道。
樸貞雅驚訝地著著葉揚,對葉揚的思維和舉動,她很多時候都覺得莫名其妙。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伊芙的話更是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昨晚在車裡的時候!」
「怎麼會?」伊芙驚詫極了。
「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兒,看到我們當時的情景,肯定會嚇得大喊大叫,甚至歇斯底里,可惜,你不是普通的女孩子!」葉揚的聲音很沉靜。
伊芙暗暗歎息了一聲,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跟著我來這裡?」
葉揚苦笑了一下,說:「貞雅受了傷,必須盡快做手術,你以為我當時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就這些?」伊芙似乎不甘心,不動聲色地追問葉揚。
「這屋子的佈置太過精緻而淡雅,說明它的主人是一個氣質優雅性格有些孤僻的女孩兒,不可能有什麼『做過外科醫生的父親』曾經住過!而且,你也不經常住在這裡。」葉揚說著,手指輕輕掠過似乎一塵不染的窗玻璃,玻璃上霎時出現了一道淡得肉眼幾乎難辨的指痕,「一個愛潔成癖的女孩兒,怎麼會容忍屋子裡輕塵亂飛?」
伊芙的朱唇慢慢褪去了血色,她的喉嚨有些乾燥,「還有嗎?」
「最重要的!」葉揚把目光投向窗外湛藍的晴空和晴空下金黃的花海,冷冷道:「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二十三個澳大利亞『ASIO』特工潛伏在了這座房子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