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爺,您準備怎麼處置她?」
寬大的屋子內,一個獐頭鼠目的男人正問一個坐在桌邊打算盤的青年男子,那男子臉上一道十分可怖的刀疤,幾乎毀了半張原本還算英武的臉孔。
「叫你去找個美人兒,你帶的這種貨色,有什麼用!」青年男子漫不經心地說,窗戶被封得死死的,連一絲光線都投不進來,只留下桌子上的一盞燭火,照亮他粗獷的臉部線條和那古銅色的皮膚。
「是!」皮三感覺到冷汗從額上冒出來:「小的在碼頭尋摸了兩天,也沒找到長相齊整的,這個丫頭從背後看身段好,小的就以為——」
「怎麼,你連個正臉都沒看到還敢將人弄暈了帶過來?」白爺提高了音量問,面色冷峻!
「這——」皮三已經怕了面前這個氣勢凶悍的青年,一時語塞。
「蠢貨!這丫頭的底細調查清楚了沒,不會招惹上什麼麻煩吧!」白爺把手中原本正在把玩的算盤一扔,站了起來。
「不會不會!小的打探清楚了,她是被人從一艘豪富的船上趕下來的婢女。」好不容易找到個台階下,皮三連忙點頭,語氣也更惶恐起來,「沒曾想她長得這麼醜,恐怕帶到妓寨也賣不起價錢,不如丟了?」
白爺聽了卻不作聲,他走到屋子中央,自上而下地打量著被擄過來的徐藍玉。
徐藍玉的雙手雙腳都被捆得結結實實,因為用了迷藥,才剛剛醒過來,用一雙清冷的眼睛看著他們。
那眼睛亮的跟夏夜裡的明星一樣,璀璨奪目。若是不看滿臉的麻子和並不算美麗的五官,光是這樣一雙迷人的眼睛,就能賣個大價錢。
白爺蹲下了身子,一把撕開她的衣衫,露出胸口晶瑩剔透的皮膚。皮三倒抽一口氣:「這丫頭的皮真嫩——」
徐藍玉的眼神,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們,那其中並不見一絲的恐懼。
「我要她。」白爺看著她的眼睛,又著了迷一般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胸口,徐藍玉向後躲避著,他卻突然開口道。
「什麼?」皮三沒有聽清,覺得自己聽錯了,這丫頭可不是什麼美女,眼高於頂的白爺怎麼會看上她?
「留下吧。」白爺重複了一遍。
「可是……可是——」皮三吃驚極了,以至於話都講不出來。
這凌州城三教九流、十分複雜,但是最有權勢的卻並不是一城的郡守,而是各大錯綜複雜的幫派。這各大幫派之中,尤其以慶龍幫實力最強,白凌便是慶龍幫中赫赫有名的白堂主,與其他的堂主比起來,他更受幫主器重,因為他善於協調黑社會各派勢力之間的關係,善於處理與官府之間的關係,善斂財,會散財。他通過販賣女人、開設賭場,大量聚斂錢財,然後,又以這些不義之財籠絡社會上各種人物,從政治要人、文人墨客到幫會骨幹,無所不有,所以白爺在慶龍幫中,儼然已經成為除了幫主以外的第二把交椅。
誰都知道,白爺富有、狠辣、酷愛美人,可這個女子卻容貌醜陋……
他哪裡知道,白爺是被那一雙清麗的眼睛勾去了魂魄……
白爺冷笑了一下,抽掉了徐藍玉嘴巴裡的帕子!
「咳咳!」一直無法發出聲音的喉嚨恢復了生機,徐藍玉難受得直咳嗽。
「不是啞巴吧。」白爺將她的下巴抬起來,皺眉,「這張臉怎麼生得出這樣美麗的眼睛。」
「放開我!」稍一恢復元氣,徐藍玉便扭動著躲開白爺的碰觸。
「有點意思!」白爺爽聲笑道,「但你要明白,反抗沒有意義,再反抗我就將你送到最下等的妓寨去。」
「妓寨?!」徐藍玉聽了,又驚又愕!她傷心過度,竟然無意中落入了這幫人手中!
說來也不奇怪,慶龍幫是數一數二的黑幫,在這裡不要說帶個把女子走,就算明目張膽的搶人,又有誰敢說個不字!
天高皇帝遠,這裡比不得京都啊!
徐藍玉想要站起來,腿卻一軟,一下子被白爺抱在懷裡!
這個女人!比他抱過的任何一個女人身體都要柔軟,那一刻,白爺盯住她看了好一會兒。
「你敢亂來!就要承受後果!」徐藍玉壓抑住怒氣,從他懷裡退開,白爺卻抓住她不放,她想也沒想地就屈起膝蓋,用力朝男人的要害部位頂過去!
「好潑辣!」白爺並沒有躲開,反而伸手一把抓住徐藍玉襲來的小腿!一下子將她壓倒在地上。
「還不滾出去!」
皮三原本看的正來勁,聽到白爺這麼說,頓時嚇了一跳,這一行向來沒那麼多避忌,以前白爺嘗鮮的時候,從來也沒讓他們避開,甚至還會將女子賜給他們一起享用,怎麼今天轉了性子?!
這麼想著,他卻不敢逆白爺的鱗,要是敢說一個不字,恐怕今晚他就會被人大卸八塊丟到海裡餵魚去了!
徐藍玉渾身被壓得死死的,剛才那一瞬間,她就明白這個白爺的力氣絕非自己可以比擬,不要說是自己一個女子,就算是個強壯的男人,也未必受得了他那可怕的蠻力!
他一手便解開了她的繩索,丟在一邊,白爺滿含笑意的眼睛注視著徐藍玉的眼睛,那並不美麗的臉孔因為憤怒而顯得分外紅潤。
「真是美麗啊……」壓低著聲音,白爺分開徐藍玉無法反抗的雙腿,整個人壓了上去……
被關在黑暗的屋子裡,徐藍玉粒米未進,虛弱地坐在角落裡,心情低落。
難道她真的要死在這樣一個鬼地方?
在經歷過那麼多坎坷之後,她原以為自己的人生多少會有所進步,可現在呢?居然落在一個噁心的男人手中,老天是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被他壓倒後,徐藍玉厭惡透了,她痛恨自己沒有能力反抗。
她威脅他再胡來,就會毫不猶豫地咬舌自盡!
到現在她都還記得白爺那種冷酷的笑容:「過不了兩天,你會求我抱你。」然後他便放開了她,沒有做到最後。
他說的並非沒有根據,很多女人在這個黑暗的房間關不了兩天,就會棄械投降。
與其被這樣的男人擁抱,她情願被關在這裡。徐藍玉抬頭了望根本看不清楚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