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月,不,現在應該叫徐藍玉,她被福娘攙扶著,人都沒法站穩,當然不可能去對峙。
然而太子卻不管,叫兩個侍衛駕著她,幾乎是半拖著把她拖了出去。
議事的正殿中一派肅殺的氣氛,連空氣都凍結了,站在一邊的宮女和內監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藍玉被人硬生生架著進了殿門,福娘趕忙將她半扶半抱地放在一個椅子上,藍玉感激地對她點點頭。
太子面色陰沉地看著徐藍玉,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外面的內監大聲通傳,沈良娣到。
沈良娣被人攙扶著走進來,花容慘淡,披頭散髮,還沒說話一顆顆眼淚就刷刷地留下來。
她看著徐藍玉,那雙美目帶著刻骨的仇恨一般,彷彿恨不得撲上來咬死她。
看她如此,藍玉莫名覺得自己身上更冷了。
那柔弱無骨的沈良娣縱然彷彿在病中,也美得讓人心動,令人油然而生一種保護她的慾望。她被扶到太子身邊,開口就哀哀地哭泣:「殿下……殿下,幫臣妾做主啊!臣妾的孩子,您的長子,就這麼沒了啊,臣妾好痛,心裡好痛啊……」
一句話沒有說完,聲音就哽咽了,身體搖搖欲墜,整個人倒下來,不偏不倚倒在太子懷中,正好抱住。
藍玉覺得自己的眉毛在抽搐,這個女人,分明就是宮廷戲中活脫脫的寵妃模樣啊。還沒容她思索下去,那沈良娣猛然抬起頭來,眼睛裡滿是淚光和恨意:「太子妃,臣妾與你無冤無仇,向來對你十分尊敬,你為什麼要害死一個無辜的孩子!」
「我……我沒有。」徐藍玉還沒來得及想是不是自己這個原身真的做了什麼,就直覺否認。
沈良娣的面容一下子扭曲了,她尖聲道:「是你!一定是你!太子妃你好狠毒,就算你嫉妒我得到太子寵愛,但我腹中胎兒畢竟是太子親生骨肉,你到底應該看著太子的面子,可你卻害死了他!你分明是沒有將太子看在眼裡啊!」
太子充滿憐惜地看著她,溫柔地攙扶著她,彷彿在對待什麼珍寶似的,「宛如,你身子骨弱,剛剛下床,不要這麼激動,我一定為你主持公道。」
「沈良娣,太子妃一直足不出戶,更無謀害之心,您不要血口噴人!」福娘辯道。
沈良娣拭了拭眼淚,直起身子來:「臣妾沒有胡說,太子妃以前就討厭臣妾,這次還送了安胎湯給臣妾,臣妾還以為她一片好心,誰知喝下片刻就……就……小產了。」
「咳咳,我如果要害你,為什麼要明目張膽的送你安胎湯,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是我做的嗎?」這時徐藍玉忍住全身火辣辣的疼痛,開口說了最長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