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慕看著雲飄零半晌，大笑出聲，他翻身躺在她旁側。
雲飄零趁機把被他脫下的衣服拉上，有些奇怪，這麼難穿的衣服穿起來花了她一些時間，怎麼虞慕脫起來這麼容易？果然是有過許多女人的男人，他解其他女人衣服的速度，一定也這麼快。
想到這裡，她有些悶悶不樂。
她大力拍著自己的頭，這是怎麼了？難道她還吃那些女人的醋不成？
「飄零，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捧在手心怕磕壞，牽在手上怕你跑了。如今，對你的欲/望這麼強烈，卻又得顧及你的感受，不敢隨意把你佔為己有。我怕是沒救了，被你吃得死死的。」虞慕把雲飄零的頭摁向他的懷中，語氣有些嗔怪，也有埋怨。
這一瞬，她覺得這個男人還真有點可憐。當然，只是一瞬而已。
「喂，你有過多少女人？」雲飄零問道。
她純粹好奇而已，像那個流阡，他有十個侍妾。而虞慕，聽說他的侍妾多不勝數。她知道和看過的那些，也就那麼幾個，所以那很多侍妾的這事，無法考證。
虞慕抱著她的手一緊，怎麼，她踩中了他的痛處嗎？
「飄零，你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說明，其實你也是在乎我的？是不是？」虞慕答非所問。
想了想，我才說道：「我在不在乎你不是最重要，你沒回答我的問題，這才是重點。」
他想跟她玩太極，也要看她答不答應。
「我過往曾有過許多女人，曾經讓我最在意的，是熙兒。一直以來，我都以為熙兒會是我以後的妻子。直到虞瑾把她從帶走，我還一直這樣以為。很長一段時日，我很頹廢。我在想，為什麼熙兒會跟虞瑾進宮。是因為他是太子，是將來的皇帝麼？從那時候開始，我便開始謀劃虞瑾的皇位。我開始找女人，王府中，便開始有我的侍妾，據說曾住過許多人，可我不曾記得她們的模樣。倒是你令我印象很深，因你不是美人，卻對我有非份之想，我曾在心裡嘲笑你的不自量力。直到那一日，在未央亭遇見現在的你，我開始沉溺，懂得愛情。飄零，我曾經有過的女人，很多，我知道自己不夠好，因為你要的感情是忠貞不二，我遠遠達不到你的要求。以往的我不好，以後我會變得很好，你給我機會，可以麼？」
「不可以，因為你太髒了。」雲飄零說著推開虞慕，隨意找了件毛毯裹在身上。
「你？！」虞慕看著雲飄零乾瞪眼。
「我怎麼了？難道我說得不對嗎？王爺，如果你有一天能變成處/男，我便答應跟你在一起。」雲飄零賊笑著道。
虞慕他以為對她深情告白，她就會跟他在一起嗎？他想得倒美。她說的那個假設性問題，也不存在，除非他重新投胎。所以她說的那個結果，也不存在。
聽到她這話，虞慕徹底傻了眼，他很快回過神，數落她道：「飄零，你一個女子，怎麼能說出這種出格的話？還有，你今晚的穿著，雖然很美，但卻太放/蕩。以後不准你這樣穿，你要答應我。」
「我要怎麼穿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王爺，你要管，去管你其他的女人，我跟你，沒什麼關係——喂，你讓開。」
虞慕擋在她前面，不讓雲飄零出房間門。
「你如果改你的答案，我就讓你回房歇著。」
「啥？！」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給我機會，可不可以？」虞慕耐心地回道。
原來是這事，「不可以，除非你變成處/男。」她二話不說搖了頭，給了一個相同的答案。
「飄零，若你不是處/子，那就不存在你剛才的問題，不是麼？」虞慕不懷好意地看著她的腳下，那裡還露出一小截光潔的小腿肚。
「你這人真不要臉，一天到晚就想著要佔我的便宜。你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靠得住？」雲飄零嗤之以鼻。
跟一個這樣略顯幼稚的男人說這種無聊的話題，她覺得自己也成了一個幼稚女人。
「好吧，飄零，若今日你不能給我答案。那我再來問你另一個問題，若你回答了我她便准許你回去歇著。」虞慕又說道。
想了想，雲飄零點頭道：「你說說看。」
虞慕問的問題，一定有點難度，她要小應付才行。
「你與熙兒今日的穿著，我在秦月國不曾見過。今晚在場所有人應該都不曾見過，這衣裳是你想出來的，是不是？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原來虞慕問的是這個問題，很好回答。
「王爺，你過來。」雲飄零領著虞慕走到窗前站定，又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這詩你應該聽我說過，我的故鄉，在那裡。」她手指著月亮，說道。
虞慕上下打量著她，驚疑不定地問道：「真的？」
「當然，我的故鄉就在那裡。我本來在家中和妹妹說貼己話，誰知一陣地動天搖，我便在你的王府中醒來，已經附身於雲飄零的身上。我很想回家，那裡什麼都有，比這裡好太多。我們那裡男女平等，男人只可以娶一個女人，如果再娶，那便是犯罪行為。女方可以提出離婚，就等於現在的休書。所以說吧，你和不可能，因為你太髒。」最後雲飄零笑道，不忘打擊虞慕一番。
虞慕沉吟了半晌，上下打量著她，才冒出一句，「那你原來是叫木棉，還是子言？」
想不到虞慕會問這個沒營養的問題，雲飄零笑道：「都不是，我原來叫什麼名字，不打算告訴你。說實話，我和你不熟。」
「飄零，你原來的名字是子言。你的話，通常只能信一半，你說你來自那裡，我不大相信。不過你確實附魂於雲飄零，如今的你就是飄零。你想回你原來的世界，告訴你，不可以，因為我不准。今日你回去歇著，若你在她身邊，我不敢相信自己能控制對你的念想，去吧。」
雲飄零拉開房門跑出去。
「飄零——」虞慕又把她叫住。
她頓住腳步，回過頭道：「怎麼了？有話一次說完。」
「我猜得對麼，你的名字——子言，是不是？」
站在門前的虞慕，身子浸淫在月光與燈火之下，週身還有一圈圈的光暈，氾濫開來，直直地延續到她邊。有一種溫暖的氣息，聯繫在她和他之間。
這個時候，雲飄零不想撒謊，「是，你猜對了。不過那都是歷史，不可能回去，所以以後我就是飄零，永遠都是。」
回過頭，雲飄零繼續往前走。
「飄零，你真的嫌我髒麼？」虞慕又在雲飄零身後大聲問道，他就不信吵醒其他人嗎？
這次她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而直直地往前走。
其實，她不是嫌他髒。她只是知道，她和他之間的差距太大，也看清楚了她們的不可能，於是她不給他希望，也不給自己希望。這樣，對大家都是好的。
可是，她只是想到有一天要和他各奔東西，她便覺得很壓抑。比當初被他利用、被他傷害的時候更壓抑，更難受。像是要沉溺，又像是無法再呼吸，好難過。
今晚雖然有點累，但她覺得很有意義。因為她發現，虞慕他真的如他所說，很愛她。如果不是，他不會壓抑自己的慾望。他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地拿走她貞操，她的所有，可他在最後關頭，放過了她。
而且她給了他一個難忘的生日，不是嗎？
想到這裡，剛才的壓抑便一掃而光。不說明天，要讓今天過得很好。人不應該一直把希望寄拖在明天，而是應該讓自己在今天過得很好，很快樂。
躺在床上，雲飄零很快睡過去。臨睡前她才想起周熙，不知道她那邊怎麼樣了，明天她要去看看她，她會不會被虞瑾吃干抹淨了呢？
第二天她起了一大早，直接出了慕芯苑。沒人攔住她，她當然樂得開心，便往晚熙苑走去。
來到晚熙苑門口，她便大聲喊道：「姐姐，我來看你了。」
剛一喊完她就覺得不對，如果虞瑾在這裡留宿，那她不是觸怒龍威？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雲飄零就知道，那個虞瑾不在，否則周熙不可能這麼快出來。
她趕緊迎上去問道：「姐姐，皇上昨晚有沒有對你怎麼樣？」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當然要問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