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阡,你去死吧!」雲飄零一聲大吼,從床上爬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個笑得可惡的男人。
這樣她覺得不夠,她一腳踹向流阡。
這一回流阡不再由著她胡鬧,他伸手握住她的腳。她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加大力道,一把拽著她的腳,她的頭就這樣栽往地上。
死了,這一次不摔個頭破血流才怪。
雲飄零閉上眼等死,卻投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倏地睜開眼,只見流阡笑得花枝亂顫,他湊近她說道:「飄零,你是想對我投懷送抱嗎?這個方法還不錯,你很聰明。這不,讓我接了個正著。」
聽到這話雲飄零差點沒氣死,流阡根本就在顛倒是非黑白,分明就是他陷害她,再伸手將她接住,坐收漁翁之利,等著醜女落入他的囊中。
她剛想用拳頭招呼他,一想到她的拳頭打在他身上根本就沒用,於是作罷。她掙扎著想從流阡懷裡鑽出來,卻反而被他抱得越緊。
「喂,你幹什麼?男女授受不清,你知不知道?」她朝流阡吼道。這個色胚,看來是想佔她的便宜。
「飄零,你忘了?你是我的侍妾。既然如此,就不存在男女授受不清的問題。放心,我會好好愛你的。」流阡說話間,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子上,讓她很難受。
她別開頭,才想起這種大事。她自己答應了做他的侍妾,肌膚親密接觸是不可避免的。
可她還沒做好準備,她,她其實還沒想好。
「流阡,我好餓,想吃飯。」雲飄零轉移了話題,這個民生問題才是大事。
流阡聽到她這話失聲而笑,他略帶磁性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讓她聽了有些壓抑。他似乎為能造成她的困窘而得意,這個可惡的男人。
「餓很正常,你已經很長時間沒進膳。我暫時先放過你,等你吃飽了,我們再來討論這個『愛你』的問題。」
流阡說著又笑了,聽到他的笑聲她就心情煩躁。這個男人,完全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流阡把她放回床上,便故作瀟灑地走了開去。
雲飄零看著流阡的背影劃叉叉,真希望能把他大卸八塊,以消她心頭之恨。
流阡卻像是後面長了眼睛,他回頭的動作很快,剛好看到她對著他的背影目露凶光的模樣。他愣了一下,然後大笑出聲,這才走出了房間。
雲飄零挫敗地垂下頭,覺得很無力。這一下,在流阡的前面,她怕是毫無形象可言吧。
不就是一個可惡的男人嗎?她為什麼要在他的前面有形象?她怕是燒糊塗了。
很快,薇兒將飯菜端了進來。看著豐富的菜餚,聞到那些菜的香味,雲飄零差點沒形象地流口水。
她這才發現自己餓得不行,自從她出了王府後,便時不時地挨餓,肚子一直就處於飢餓的狀態,就不知道有一天會不會得胃病。
之後,她專心用膳。
吃完飯,她洗了個澡,終於清爽了很多,腦子也跟著清醒了過來。
現在,她要怎麼辦才好?
做流阡侍妾這個問題,流阡不會容許她一直逃避下去。
原來她還是會不甘,原來,她不想做任何人的侍妾。
可如今,哪有她說不的權利?
怎麼辦?是從此消沉下去,還是想個辦法跑出這個花香盟?可是她走了,安雪要怎麼辦?
外面還一直在下雪,不曾停歇的雪花,綻放著它美妙的一生。雪花比煙花要好,雖然它隱沒在地上,至少它還會化成水,滲入泥土,為來年的豐收打下基礎。可是煙花,美麗過後,卻只剩下一片死寂,除了寂寥,再無其它。
她要做煙花?還是雪花?
答案不是在她心中嗎?
想到這裡,她不再沮喪。
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她沒必要沮喪。看來,跟流阡攤牌的時候到了。
「飄零,你在想什麼?我站在你身後這麼長時間你都沒發現。」流阡的聲音近在耳際,他的色手,悄無聲息地環上她的腰。
這個死色胚,居然猴急成這副德性。而且她還長了一副他極不屑的容貌,這個心口不一的混蛋。
雲飄零狀似無意地推開流阡,笑道:「我想什麼,你知道也沒用。」
她不看流阡不悅的臉色,說道:「流阡,我的病已經好了,謝謝你的關心。」
「怎麼?你沒病我就不能來看你嗎?要知道,你是我的侍妾……」
「現在我還不是你的侍妾,你知道的。」雲飄零打斷了流阡武斷的話。
「或許今晚你就會成為我的人,我說是,那就是。」流阡的語氣開始強硬。
雲飄零看向流阡,只見他緊盯著她,好像她是他看中的獵物。
好半晌,她輕聲道:「流阡,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
「你想說什麼?如果是不做我侍妾的話,我不想聽。」流阡一眼看穿她的意圖。
「稍安勿躁,坐吧。」雲飄零招呼流阡坐下,自己則在杌凳上坐下。
她見流阡站在室內生氣,又催促道:「流阡,坐吧,我覺得我們應該心平氣和地談談。」
流阡沉吟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坐下,「你想說什麼快點,我很忙。」流阡惡聲惡氣地說道,滿臉不耐煩。
「我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雲飄零邊說邊往紋著青色圖案的茶杯上斟滿茶水。
「你想說什麼,重點。」流阡不耐煩地催促道。
「你為什麼想要我做你的侍妾?你先別忙著回答,給我真正的答案。這個答案,對我很重要。」雲飄零柔聲道。
流阡沉吟片刻,想了想才道:「我想,我對你不只是興趣這麼簡單。我有那麼一丁點喜歡你,因為跟你在一起很開心。」
聽到流阡的話,她不覺失笑,看來她還是挺討人喜歡的,起碼這個流阡就被她的性格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