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阡突如其來的話,雲飄零跟安雪都愣住。
雲飄零更是愕然。
什麼時候她成了他的人,她怎麼不知道?
「流阡,你是不是弄錯了?我不過是做你的侍女,為什麼我會成為你的人?」雲飄零問出心中的疑問,不想憋壞自己。
「我的婢女,當然是我的人,你這個女人,以後這種廢話少說為妙,否則看我不治你。」流阡不忘恐嚇她道。
她看向安雪,她也看向她,顯然都被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驚嚇倒。
可人家的武功高,她要拿什麼跟他鬥?果然她的預感是沒錯的,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完全被她猜中。
現在她能做的事,就是穩住這個男人,不讓他對她產生防備心,到時她才好找個機會逃跑。管他是誰,她跑了,他找誰算賬去?
「流阡,我知道了,以後我會乖乖聽話的。」雲飄零暗中朝安雪眨了眨眼,安雪會意,離她遠了一些。
流阡對她這麼快轉變態度有些疑惑,雲飄零這才想起自己變節太快,難怪他會對她產生懷疑。
「今晚你也累了,歇著吧,明日便回花香盟。」流阡不再為難她,逕自躺下。
安雪見流阡躺下,又蹭了過來,她剛想說什麼。這時流阡一個眼神掃過來,安雪立刻噤聲,不敢再靠近她,在篝火的另一邊找了個地方坐下。
雲飄零跟安雪遙遙相望,用眼神在交流。可這樣能表達什麼?她們根本就沒到達心靈相通的地步。
雲飄零不再做無用功,緩緩睡去。
天空還下著雪,雲飄零這一覺卻睡著深沉。
沒有做夢,也沒有想起王府中的任何人。她這一輩子,將不再跟王府中的任何人有交集,除了周熙,其他人她都不會再懷念。
雲飄零恍惚中睜開雙眼,發現有點不對勁。
她轉身,剛好對上流阡的眼眸,他的眼眸離她很近,近到可以看到他瞳孔中的她縮成一團,倚在他的懷中……
雲飄零眨了眨眼,再眨眨眼,「啊」的一聲放聲尖叫,連滾帶爬地走離流阡的懷抱。
難怪整晚都不會覺得冷,也沒有雪花飄在身上的感覺,因為有流阡為她遮風擋雪。
「停!雲飄零,你知不知道你吵死了?」流阡忍受不了女人的吵鬧,大聲喝道。
雲飄零滿臉無辜,指著自己的俏鼻,「我吵?也不看是誰害的。」
如果一大早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不算熟識的陌生男人的懷中,不被驚嚇到才怪。
對於俗世禮節,男女之間該有的行為尺度,在她這裡分得很清楚。所以她才會尖叫出聲,大驚小怪。
「雲飄零,我是為你好,才把抱你入懷。如果是其他女人,我不屑為她做這種事情。」
流阡意有所指地看向對面,雲飄零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安雪正睜著茫然的大眼,身上衣服上全是雪花。
雲飄零不禁失笑,安雪的樣子,果然和她的名字一樣,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雪人。
她拉回視線,問道:「流阡,你怎麼知道我姓雲?」
在她記憶中,並不曾告訴他她的姓,那他又如何得知她叫雲飄零?
「這個你不必知道,你以為你不告訴我,我就沒辦法知道嗎?」流阡嗤之以鼻,沒有給她正面答案。
雲飄零冷哼一聲道:「流阡,你是陰陽怪氣的小人。」
她以為他會辯解,誰知道他看了她一眼,說道:「既然醒了,那啟程吧。」
雲飄零下意識地想拉安雪一把,卻被流阡拉住她的手,「你不准去,那個女人她能照顧自己,你無需幫她。」
「流阡,安雪得罪了你嗎?」雲飄零不解地問道。
「她那樣子,我看了極不順眼。」流阡眼眉都不抬起,沒看安雪,逕自下了定論。
雲飄零頓時無語,人家安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人,要知道能做虞慕的侍妾,姿容一定是非同凡響,有自己的特色。流阡怎麼就看安雪不順眼呢?太奇怪了。
「還杵在這裡做什麼?」流阡回過頭,見她還愣在原地,不悅地道。
「呃。」雲飄零朝安雪打了個眼色,示意她跟上。
安雪這才回神,拍掉身上的雪花。
下了一整晚的雪,地上有厚厚的積雪,天空中,雪花不緊不慢地悠然下墜,煞是好看。
雲飄零邊走邊欣賞著林中的美景,邊琢磨著要怎麼擺脫流阡。
她瞪著流阡的背影半晌,苦苦思量對策。她沒有輕功,而且還有一個安雪,她們兩個弱女子,怎麼才能逃開?
流阡突然轉身,剛好看到她死盯著他背影的那一幕。
雲飄零恍神,收斂起自己剛才的失態。
流阡繼續向前走,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自前面飄入雲飄零的耳中:「我勸你還是老實點,不要想著怎麼擺脫我。招惹了我,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嗎?」
雲飄零逕自沉默,假裝什麼也聽不到。
流阡卻突然折回她身旁,將她扛在肩上,雲飄零的姿勢極為不雅,她大聲嚷嚷:「流阡,你先放我下來,你這樣不是作為紳士該有的風度。」
「紳士?那是什麼?」流阡瞥了她一眼,問道。
「就是尊重女性、彬彬有禮的男人,如果你是紳士,就應該……」她的話打住,在看到前面兩排青衣人的時候。
「屬下恭迎公子!」青衣人齊齊對著流阡恭手行禮。
「免了。」流阡擺了擺手,毫不憐香惜玉地把雲飄零扔進軟轎,跟著自己也鑽進軟轎之中。
這頂軟轎也夠大的,塞了兩個人還有多餘的空間。
「流阡,還有安雪。」雲飄零不忘提醒。
流阡瞪了她一眼,放下轎簾,薄唇輕啟:「起轎!」
一時間,軟轎飛速而起。
雲飄零好奇地掀起車簾,卻見外面的景致一閃而過,天空還有雪花不斷飄落,飄入轎中。
乖乖,敢情這些人都在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