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會食言。」雲飄零一愣，想不到她說的話，安雪都記在了心裡。
雲飄零轉身離開，不想看到大家傷感的樣子。
如果有一天她真長了翅膀，她一定記得把安雪也帶走。
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歎息聲，或許她應該找個機會，跟周熙說一說，讓她勸虞慕，把這些女人遣送出王府……
虞慕走在前面，雲飄零默不做聲地跟在後面，如果可以，她真想讓自己隱身算了。
現在的她，早已沒有了嚮往自由的那顆心。
她認命了，絕望了，知道自己是要老死在王府中，所以她冀希望於能平平安安地過日子，這樣就好。
「飄零，你在那裡生活得很自在。是不是只要本王不在的地方，你都能活得這般灑脫。」前面虞慕的聲音傳過來，清晰地飄進雲飄零的耳中。
「是的。」雲飄零老實回道。
「本王是不是傷害了你？」虞慕又問道，也許這個問題困擾他吧。
是不是因為他這段時間太無聊，所以又把她這個樂子弄出鎖心苑，打發他無聊的時間？
真可笑，想不到到最後，她還是會有那麼一點作用，在她以為失去自己利用價值的時候。
思及此，雲飄零露出諷刺的笑容。
虞慕回過頭，剛好看到雲飄零露出笑容的這一幕。
虞慕眸色複雜，而她，不想窺探其中的深意。
很久以前，有關他的一切一切，她都感到很厭倦，真的很厭倦。
雲飄零笑了笑道：「王爺，奴婢的想法並不重要。」
她見虞慕不說話，又說道：「對了，奴婢忘了恭喜王爺，終於一嘗夙願。王爺跟熙兒姑娘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奴婢提前恭賀王爺得娶佳人，願王爺跟熙兒姑娘白頭偕老，永浴愛河。」
她總覺得應該把這話說出口，說不定，說不定她不說這句話，以後就永遠沒機會說了。
虞慕還是不說話，逕自盯著她看。
雲飄零不再看他，一直往前走，在經過虞慕身邊的時候，他一把拉住她的手，「飄零，我——」
虞慕聲音嘶啞，她聽出是這樣。
但是他想說什麼，想表達什麼，她再也不想深究。她想，她真的厭倦透了這一切。
就這樣吧，反正最差也不過是這樣。
她不做聲，虞慕也不再說話，他們兩個就這樣在冬日的暖下下對峙。
好半晌，虞慕一把拽過她的腰，拉入他的懷中。
他扶著她的臉，唇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唇上。
這次，她沒有閃開，任他冰涼的唇吻上她的。
她一點感覺也沒有，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雲飄零木然地承受著虞慕的熱烈，只覺得今天的太陽怎麼就那麼刺目，刺目的同時，怎麼又會沒有了往日的溫度？
她直直地看著天上的太陽，什麼時候虞慕的唇從她上面移開她也不知道。
半晌，雲飄零回神，她看向虞慕，輕聲說道：「王爺，奴婢要去熙兒姑娘身邊候著了。」
轉過身，她施施然地往前走去，這一次，虞慕沒有拉住她。
由始至終，她都沒看虞慕，現在她的眼中，看不到他的身影，看不到他的神情。反正有關他的一切，她都已看不到。
這是奇怪的現象，但她不想深思，現在的她很懶，太複雜的東西她都不再想。
雲飄零來到晚熙苑，才走到門口，周熙已經衝了過來，拉著她左看右看。
拜託，她只不過去了一趟鎖心苑而已，難道還會缺胳膊斷腿不成，看周熙緊張的樣子她就覺得好笑。
「飄零，你沒事吧？」周熙問她道。
「我沒事，好得很。」雲飄零笑周熙的神經質。
「沒事就好，不枉我——」周熙話說一半就把話題打住。
「姐姐是不是向王爺求情要他把我從鎖心苑放出來，王爺便索性要脅姐姐嫁給他，是這樣嗎？」雲飄零猜道。
這是一個很合理的解釋，而這確實像是周熙和虞慕會做的事。
周熙沒回答，那就是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這個女人，怎麼可以為她一個這樣的女人，而答應虞慕這麼荒謬的要求？
周熙上當了，就算她不去求虞慕，不答應這樁親事，虞慕也有一天會把她放出來。因為虞慕還沒對她失去興趣，她還有作為一個寵物該有的作用，那就是他生活無聊時的調劑品。
「姐姐，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雲飄零囁嚅道。
好到要用自己的終身幸福來換取她的自由。只不過，無論在王府的哪個地方，她的心都不可能得到自由。
說起來，周熙跟她並沒有什麼深交，周熙對她卻是非一般的好。
「因為你是我的好妹妹。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很喜歡你，就想所有好的都給你。」周熙笑道，句句發自肺腑。
如果可以，替雲飄零抹去她眼底的悲傷，讓她重拾笑厴。
「姐姐真是好人。你對我這麼好，我也要告訴你一件事。其實上次皇上把我找過去，對我說了一句話，你想不想知道？」雲飄零不及細想，打算和盤托出虞瑾說過的話。
「什麼話？」周熙急切地問道。
雲飄零不禁失笑，這個女人就快要跟虞慕成親，心裡卻還放不下虞瑾。
「『飄零，為什麼當朕聽到你說要馥兒放下朕的時候，朕很不開心？朕喜歡的女人不是你麼？』這句是皇上的原話。」雲飄零好整以暇地看著周熙。
周熙則一臉的茫然，傻傻地看著她問道：「飄零，瑾大哥說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