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天過去,在安雪的奴役之下,雲飄零每天都精神緊繃,隨時準備那個魔女的突然出招。
這天她剛躺回床上,安雪便神秘兮兮地湊近來說道:「飄零,你知道嗎?王府要辦喜事了。」
雲飄零以為安雪是要過來把她從床上挖起來,結果安雪卻是說這件事。
辦喜事?難道說虞慕跟周熙兩個人要修成正果了?如果是這樣,那很好啊。
「安雪,你不是待在鎖心苑嗎?怎麼會知道這些消息?」雲飄零好奇地問道。
「我是什麼人?當然有消息來源。不過你顯然弄錯了問題的重點,你現在應該問的是王府為什麼要辦喜事。」安雪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說道。
「為什麼會辦喜事,我想我知道一些原因。」雲飄零慢條絲理地回道。
「真的嗎,那你趕快告訴我。」安雪被雲飄零的話扯出了興致。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嗎?」雲飄零可不是吃素的,拋出條件引誘安雪。
不趁機為自己討點福利,怎麼對得起自己?!
「當然,你想要什麼好處?」安雪追問道,看來對王府為什麼會辦喜事很感興趣。
「第一,我不要再去園子摘菜,第二,我不要再去洗菜,第三,時間是今年整個寒冬過去。」雲飄零奸笑著看向安雪。
看安雪那副求知若渴的樣子,一定會答應她的這個要求。
「好,我的姑奶奶,算我怕了你,我都答應,你趕快告訴我事實的真像。」安雪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她的要求,沒一點挑戰性。
雲飄零慢條絲理地回道:「王府為什麼會辦喜事,是因為王爺要娶他心愛的女人熙兒姑娘為妻,也就是說,王爺所有的侍妾,以後都會沒地位。因為王爺的心中只有熙兒姑娘,以後也就是慕王爺的王妃,聽明白了沒有?」
反正她說的這事八九不離十,只不過她沒想到虞慕的速度會這麼快而已。
安雪聽到雲飄零這話黯下了臉龐,看來還沒完全放下虞慕,否則也不會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
「安雪,有些人,不是你能夠愛的,放下吧。」雲飄零抓住安雪的手,發現安雪的手好小巧。
儘管她的嗓門大,說話也粗魯,但她也有一顆屬於女人才會有的纖細易碎的心。
安雪淡笑:「也許有一天我能夠像你一樣,忘了王爺。你知道嗎,我好羨慕你,因為你說忘就能忘,如果有一天我能像你一樣,失去往日的記憶,那該有多好。不過,我正在努力,我相信自己會好起來的,一定會。」
雲飄零朝安雪笑了笑,沒說話。
安雪自是不知道,她現在會不將虞慕放在心上,是因為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一次又一次的利用,讓她對他徹底死心。
有些情份,如果她已經記不起它曾經的美好,那就表示,那顆心已經殘破不堪,沒辦法再對那個男人悸動。
這其中的過程,不是安雪的三言兩語所說的那麼簡單。
「安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看,陰沉了幾天,今天出太陽了。看來為了迎接王府的喜事,連天公都開了眼。看來這場雪,又要推遲嘍。」雲飄零推開紗窗,探頭看向窗外。
窗外陽光明媚,這麼好的天氣,她窩在被子裡,真是浪費。
想了想,雲飄零下了床,拉著安雪的手出了房間,然後坐在平時大家下圍棋的地方,曬曬太陽,說說笑話。
正在大家聊得開心的時候,突然聲音都停住。
雲飄零躲在最裡面,裡面的位置沒風,她畏寒,所以她縮在那裡。
看到大家都沉默下來,遲鈍的雲飄零終於發現不妥,她朝眾人視線出處看去。
不遠處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雖然在背光下,看不清楚臉龐,但她知道那是誰。
這裡除了虞慕能自由進出,還會有誰能這樣自由來去?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她當然也不能搞特殊。
雲飄零邊搓手邊跟著站起來,身子縮得像是老太婆。
虞慕的視線透過眾人,直直地看向她。她想躲都沒地方躲,而且也不能躲,因為她不能示弱。
今天才剛聽到王府要辦喜事,這麼快虞慕就來到鎖心苑,他是不是來炫耀他的成功?
「醜女,出來,跟本王走。」虞慕掃了一眼眾人,視線定格在雲飄零的臉上,對她下了命令。
雲飄零站在原地不想動,現在她覺得這裡也不錯,日子過得舒適自在,也有可能不用再跟虞瑾進宮。如果是這樣,她為什麼要出鎖心苑?
「王爺,奴婢想留在鎖心苑,可以嗎?」雲飄零想了想,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
反正她留在這裡,也是王府的一個角落。而他得不到她,虞瑾也不會得到。如果是這樣,她就沒必要跟著虞慕走,她是這樣以為的。
虞慕的臉黑了些,眸色不善,似乎想要用他陰冷的眼神凍傷她。
雲飄零直視虞慕,沒有退避。
突然覺得剛才還很溫暖的太陽,此刻失去了溫度,讓她由頭至腳都在發冷。
在王府,能說話的人,永遠只有虞慕。他說要她去哪裡,她就必須去哪裡,她怎會傻得挑戰他的權威?
「本王的話不說第二遍,走吧。」虞慕說著走出了鎖心苑。
雲飄零有些微怔,她早該知道的,自己說的話從來就不是意見,她早該有這份認知,不是嗎?為什麼她心底還是有滿滿的失落感呢?
「安雪,我走了。你這傢伙,我被你奴役了這麼長時間,今天好不容易拿回一點籌碼,我卻又得離開這裡,真沒勁。」雲飄零嘀咕了幾句,打算出了鎖心苑。
安雪一把將她拉住,「飄零,希望有一天,我還能跟你走在一起。我希望有一天你真能長了一對翅膀,然後把我一起帶走。你可記住了,不許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