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兩天後便是王爺的生辰,姑娘是不是應該給王爺送點什麼聊表心意?」雨兒突然湊到雲飄零跟前道。
「你們家王爺過兩天生日嗎?」她疑惑地問道。
風兒和雨兒齊齊點頭。
「虞臻有那麼多女人,還有他的父母,一定有很多人爭相送禮給他才對,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她想也不想地回道。
「先皇五年前病逝。王爺的母妃也因為相思成疾,很快離世。王爺從未有知己,但王爺待姑娘卻不同。」雨兒的語氣略顯急促。
雲飄零點頭。她在臻王府也住了一月有餘,還是準備點禮物給虞臻吧,聊表心意。
第二天,雲飄零賣力地準備生日蛋糕,當然有私心。
如果有很多人為虞臻慶生,他就沒空理會她,也可降低對方的警戒心。屆時她可伺機逃跑。
虞臻生日的前一晚,雲飄零一點睡意也沒有。
她加了兩件裌襖,反正只要能保暖,她都穿往身上。
風兒雨兒睡在隔壁,她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外,這一次,她沒想著要逃跑。因為她知道,沒用。
現在她的行蹤一定被人掌握在手中,而且她已有了全盤計劃,逃跑不急於一時。
她迎著凜咧的寒風,穿過一座座迴廊。
她這個路癡很快就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回去。
越走越累,越走越冷,雲飄零瞅到迴廊前有一座荷花池,在燈光的映照之下,卻也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她坐在迴廊的木欄上,仰頭看著天上掛著的明月。在這寒冷的冬夜,前面的荷花池的荷花全部敗光,只剩下枯黃的殘葉及一些水草橫亙在那裡,有些冷清。
她支頭歎息,怕是要在這裡吹一整晚的冷風。
「你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
一道聲音如鬼魅般在雲飄零身後響起,嚇她一大嚇,害她差點跌入荷花池。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她的身體被人扶住。
雲飄零從迴廊上下來,撫了撫自己的心跳,嗔怪道:「你怎麼能不聲不響出現在我身後,這個時候,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對方沒回應,她這才想起自己跟對方的身份地位不是同一個檔次,她福了福身子道:「民女參見皇上,皇上金安!」
要死,這個虞瑾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臻王府?而且還是半夜三更地出現在這裡。如果不是他出聲,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曾經出現在這座王府。
她垂眸,眼角餘光瞟到不遠處閃著幾排宮燈,應該是虞瑾的隨身侍衛。
「免禮!」虞瑾說著拉起了她的手。
她抗拒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拉著更緊。
她頓覺莫明,這個虞瑾怎麼回事?他幹嘛要非禮她?
「民女驚擾了聖駕,這就告退。」雲飄零想抽回自己的手,虞瑾卻還是抓著她的手不放。
她忍不住瞪向那個皇帝,以表達自己對他的不滿。
虞瑾似早知道她會瞪向他,他好整以暇地等候在那裡,她就這樣直直地看進他戲謔的眼中。
「飄零,你本就是一個不馴的女子,你那恭謹的樣子,讓我覺著礙眼。」
虞瑾的話令雲飄零皺了皺眉,他居然在她面前自稱她。
「你那高高在上的樣子,我看了也覺得礙眼。」雲飄零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虞瑾聞言失笑,他的笑容映在昏暗的宮燈之下,忽明忽滅。
「你笑起來很好看。」她真心讚歎道。
「你笑起來也好看。」虞瑾聽到她的話,笑意加深,也回贈了她一句。
她跟虞瑾相視而笑,後來索性放聲在笑。
而她居然跟這個看似謙謙君子的皇帝在深夜裡,兩個人笑得像個瘋子一樣,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