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明軒千里之外,以外,龍鳳光影再度幻化,變成了四男四女共八人,瞬間來到明軒近前,只見他們個個凌然立於半空之中,能量組成的如同水波一樣蕩漾的衣袂隨風飄然,週身三尺之內更似有一種如有若無的神光,就像朦朧煙霧,縈繞在他們的身周。不需要刻意展現,超絕神人風采的風采已一覽無遺。
創神之腦驚喜莫名,手舞足蹈,叫道:「龍神、鳳神脫困了!龍神、鳳神脫困了!……」雖然他叫得很大聲,但在場的眾人卻沒有任什麼人理會他,甚至沒有人注意到他在喊些什麼。
這八個人並排立於明軒的面前,一起躬身行禮,道:「龍神(鳳神)羅裳、雲裳、綵裳、丹裳、景樓、辰樓、情樓、裕樓參見少主。」
明軒虛抬右手,示意他們起身,道:「免禮罷。雖然你們曾經是兩位大尊最信任和最得力的下屬,卻也不必認我為主,今後眾人都是自由之身。」
「少主的話我不贊同!」自稱為景樓的紅髮英俊男子並不同意明軒的話,赤紅的長髮如同火焰一樣,望空翻騰。只聽景樓大聲說道:「我們龍鳳二神族原本就是太古大尊和太始大尊的座下,尊二位大尊為主,如今大尊不在,自然要尊大尊的傳人為主,甘為驅使,這是於理;而於情來說,少主更有解除幽禁我等五十萬年的封印、給予我們自由的莫大恩德。不管別人如何,我景樓從來都知恩圖報,決心全力效忠於少主。無論少主你是不是接受,景樓都是跟定你了。」
明軒暗暗點頭,心道:「果然如九空靈界的話,景樓心直口快,最是直爽。」鳳神羅裳性格恬靜,舉止溫柔,摸一摸垂於胸前的碧綠長髮,盈盈說道:「仔細想來,『少主』的稱呼卻是不太恰當,依我看來……」
「什麼!」景樓又驚又怒,未等她說完,便喝問道:「鳳族竟敢有背主之心麼?」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拉開了架勢,摩拳擦掌,頗有準備大戰一場的意思。羅裳也不急,緩緩搖頭笑道:「景樓你從來都是這樣的急脾氣,不讓人把話說完。我的意思是說,如今大尊已經不在,『少主』之說便無道理,應當以尊主相稱才對。」說著對明軒盈盈一禮,道:「羅裳參見尊主。」
景樓一愣,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原來你是這個意思,我倒是誤會了,嘿嘿。」又像羅裳一樣,轉向明軒行禮,道:「景樓參見尊主。」龍族、鳳族向來以景樓和羅裳為首,他兩人贊同,其他人自然沒有異議,何況眾人在封印被解除的一剎那,早已對明軒充滿了無比的感激之情,也不遲疑,都向明軒躬身道:「參見尊主。」
明軒見他們一片赤誠,心頭也非常高興,道:「既然你們堅持如此也就罷了,只是以後在我面前不要過於多禮和拘謹就是了。」景樓大喜,道:「一切都聽尊主的。」明軒點點頭,四面環視了一眼,道:「今夜對於神棄境眾生靈來說,決然是一個充滿了神奇的不眠之夜。眼看天就要亮了,也是我們去辦正事的時候了。」心念轉動之下,腳下金龍低吟一聲,擺動巨大身軀,向廣都之野飛去。
金龍巨大無比,即使在它的背上站立數萬人也是沒有問題。八龍神、鳳神不待明軒吩咐,也都飛身上去。金龍金色光華透射百里,再襯著龍神、鳳神週身的神彩,更顯得光彩奪目,在雲層中急速穿梭。
興奮不已的創神之腦湊近八神,興奮地叫道:「你們終於自由了,我的願望終於達成了!我真是太高興了!」龍神情樓對創神之腦拱手行禮,肅然道:「先生恩德,二神族也絕不會忘。」他們雖然被封印在地下,卻也並非不能知世上之事,創神之腦所做的一切,他們當然也知曉,怎會不生感激。
創神之腦忙道:「你們快別跟我客氣,我生自於創神天尊,最清楚他和太始大尊的想法,我只是完成了他們的遺願而已。哈哈,不管怎樣,夙願得償真是令人有說不出的暢快!」雲裳卻淒然歎道:「若不是我們兩族當年一時氣盛,也不會就著了幽神的算計,綺裳、疏樓也不會死,甚至……甚至連太始大尊和創神也不會……」說到這裡不免雙眼含淚,再也說不下去。
羅裳將雲裳摟在懷中,輕拍她的肩頭,溫聲道:「事已過去,再提何益?五十萬年的悠長歲月,已經讓我們受到了應有懲罰。承蒙尊主的恩典,讓我們再次得見天日,我們只有打起精神,跟隨尊主消滅幽神,為大尊、為創神和綺裳、疏樓他們報仇。」
「是啊,你姐姐說得很對,當今的第一要務,就是要消滅幽神!」景樓也附和道。雲裳道:「我何嘗不知?只不過徒然感傷罷了。」眾人說著,一時已到了廣都之野的上空。只見腳下一片廣袤平原,綠草如茵。
明軒指了指平原上的一處隆起,形狀就如一隻展翅騰飛的鳳凰,道:「那是綺裳的肉身吧?」羅裳黯然地點點頭,道:「不錯。綺裳擅離封印,肉體失去了元神支撐,已經化為土石,再也無法復活了。而今她的元神也徹底散失,五鳳神祇剩其四了。」明軒歎道:「就實而論,綺裳的死與我也有不少的牽連。」
十大龍神、鳳神都是天地初開時期,出自赤血神泉,同源而生,因而綺裳、疏樓元神消散的時候,他們也都有所感應,也知道了這其中的故事。
綺裳聽明軒天地有歉疚之意,忙道:「他們的死早已注定,又怎會與尊主有干係?當綺裳妹妹借助鳳丹的力量離開鳳澗的那天,她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那是大尊最真實的告誡,擅自脫出封印,結果只有死亡。在綺裳的心裡,最重要的終究還是疏樓,為了能再見到疏樓,她甘願冒生命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