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神之腦道:「僅有一日餘。」明軒道:「嗯,那事不宜遲,要盡快行動。」說著心念一動,腳底之下閃過一片金色光華,下一刻,自己並師無邪、創神之腦等人也一併飛身而起,落在了在高空中盤旋飛舞的金龍身上。
明軒看出創神之腦的不情願,笑道:「你本就不是人類,天然擁有超人的智慧,蝸居在這裡自然是浪費了。你與師無邪本就是舊識,就留在他身邊輔佐吧。」師無邪並不明白明軒這番話的意思,但創神之腦卻是心中雪亮:原來他是要將神棄境交給師無邪執掌,也好,我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了,何況我還很喜歡師無邪這小子,因此心中非常喜悅。
明軒獨立在金龍龍首之上,遙望遠方,道:「亙古恆久的封印,就讓我一試封印之章吧。」坐下金龍一聲巨吟,撕裂長空,渾身的金芒又暴漲了三分,搖頭擺尾,眨眼已去萬里之外。
明軒來到白神山、廣都之野的中間地帶,威能運動之間,平日裡燦若星辰的黑亮眸子,這時也染上了一層金色,將白神山與廣都之野的一切景象都收在眼內。
「這般充沛的龍鳳神元,深埋於地脈萬里之下,難怪我當日沒有發覺。所謂的龍淵、鳳澗原來就是在這裡。」明軒喃喃自語的同時,已經取出了玉笛神雪,橫在唇上。
「嗚……」一聲清越無比的音符劃空而起,割裂空間。雖然只是封印樂章起始的第一個音符,卻因為明軒灌注的混沌神元而充滿了震懾天地的力量,瞬即響遍了整個神棄境,笛音悠然,撥雲穿空,更穿透到地脈之下,衝擊存在已久的堅固封印。
封印之章的音符,穿透萬里地層,傳入到龍神、鳳神的耳中,再感受道隨之而來的強大精神氣息,就像是宿命的召喚,首先是被封禁而沉睡的意識,緩緩甦醒,心頭升起了難以抑制激動,是狂喜,是希望,更是最強烈的期盼。竟至生機已停止了五十萬年的龐大軀體,也同時恢復了生機。
最早得到玉笛神雪的時候,明軒也曾經試著吹奏,雖然也能奏響其中的幾個音符,卻始終不能完整地演奏。這時此刻,他的能為強過當初何止千倍、萬倍,再奏封印之章已不困難,然而卻也並不輕鬆。
全神貫注,盡運神元,在樂章悠然響起的同時,明軒全身金色光華爆射,濃烈至極,耀眼刺目,宛如中天艷陽,照徹天地,神棄境中,黑夜頓時又成白晝。玉笛神雪也變得晶瑩透亮,放射無邊神華。
隨著樂章奏至中途,大地突然產生劇烈震動,寬大數十張的巨大裂縫蛛網般向四方延展,無比強大的恢弘氣息自地層下面衝出,瘋狂散逸。創神之腦大喜,手舞足蹈地叫道:「快了,快了!龍神和鳳神就要破土而出了!」
明軒也是心頭大喜。但解除大尊封印又怎會是輕而易舉之事,饒是明軒已成了真神,並且承繼了三教始祖力量,關鍵處也不由覺得神力難繼,精神疲累。但他深知想要完全破除封印,助龍、鳳神脫困,必須一氣呵成奏完封印之章,中間不能有絲毫的停頓,因而並不敢大意,只有全力吹奏。
隨著樂章的深入,大地的震動越來越劇烈,甚至空間都開始傾斜,低沉的龍吟和清越的鳳鳴之聲陣陣響起,越來越濃烈的龍神、鳳神氣息自底層之下噴薄而出,充塞天地。白神山與廣都之野方向,傳來了驚天動地的轟然大響。
創神之腦又忍不住喜極大叫道:「快了!快了!真的快了!」奉劍卻始終只關注著明軒,見明軒身周的金色光華亮極轉暗,更有難以覺察的明暗閃動,知道是明軒神元過度浩劫的緣故,不由暗暗擔心,聽到創神之腦在身後興奮地大叫,忍不住皺眉輕喝道:「你安靜點吧,小心打擾了先生!」
創神之腦輕聲一笑,暗自吐了吐舌頭,住了叫聲,但心頭的興奮卻是根本難以抑制,忍不住湊到奉劍耳邊,附耳說道:「你放心,封印之章到了此處已近完結。再說你家先生雖然神元耗損了不少,但龍神和鳳神的能源已經釋放出來,足以彌補他神力的耗損,不信你看。」
奉劍聽了,連忙用心體察,果然發覺無數的能量波動開始急速向明軒身周匯聚,更有越來越快的跡象,片刻之間,竟形成了洶湧無比的能量風暴,帶著七彩閃耀的光華,投入道明軒身周的金色光華之中。金色光華也隨之大盛,笛聲也越發嘹亮。
「啊!即將結束了!」隨著創神之腦失聲大叫,笛音突地拔高,彷彿長龍脫縛,一飛沖天般不斷延伸,直上九霄,高亢到了極處,眾人都只覺心頭巨震,雙耳轟鳴,正覺得難以自持,突地,笛聲竟戛然而止。
「大功告成啦!」明軒疲憊的聲音之中難掩興奮。笛聲止歇,金色光華散去,天地又回復了暗夜,然而大地的震動卻更加巨烈,轟然響聲不絕於耳。
「快看!」創神之腦大叫一聲,只見白神山的上方陡然射出一條足有萬丈粗的耀眼紫色擎天光柱,直入天際,將半壁天空染成了紫色。而廣都之野方向,也同樣自地下射出了一道同樣粗細的耀眼光柱,將另一半的天空也染成了紫紅色。
「嗯。」明軒滿意地緩緩點頭,暗運神訣,吸納空間能源,彌補耗損的神力。師無邪又驚又喜,道:「這是……」一語未完,突聽震天龍吟與鳳鳴之聲,兩道光柱之中竟同時各出現了四條光影,蜿蜒飛舞。
創神之腦大喜,叫道:「龍神、鳳神終於脫困了!」話聲才落,便見光影果然化成了龍鳳的模樣,沒一條都威武神駿,身長几近千里,各自發出震天的清鳴與低吟。光柱散去,四龍、四鳳身披異色光華,照亮夜空,急速向明軒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