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先生道:「明兄美意小弟心領了。你貴為一宮之主,日理萬機,今日叨擾已是不安,怎敢再費事?時日已經不早,小弟這就告辭了。」明軒忙起身道:「我已經吩咐下去,要以破滅神宮佳釀款待絕命兄,怎可就走?」
絕命先生辭道:「得見明兄之面,又暢覽破滅神宮,小弟心願已了,不便久留了。」他是擔心久留之下露出馬腳,執意要走。明軒道;「這怎麼使得?絕命兄必要留下與小弟暢飲一番才好。」
絕命先生為難道:」這……」這邊秋雅筠起身笑道:「宮主怎地還是實心眼兒?絕命兄不可久留,必然有個緣故,你執意勉強,萬一誤了大事又怎麼是好?」明軒恍然道:「哈,這倒是小弟失慮了。絕命兄勿怪。」
絕命先生笑道:「這是哪裡話。明兄一片盛情,小弟怎能不知。眾位,小弟告辭了。」明軒帶眾人親自送到破滅神宮之外,這才別過。
見絕命先生遠去,明軒這才轉頭問道:「帝女花之香可以持續多久?」蝶仙道:「宮主儘管放心,花之香氣二十四個時辰之內絕不會散去。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到底妖瞳反應的快,道:「莫非宮主要跟蹤絕命先生?」
明軒笑道:「正是。帝女花嬌艷無比,香氣特異,可為追蹤的憑借。」妖瞳微微搖頭道:「嗯。此法恐怕不怎麼可靠。我對奇花異草所知雖然不多,但對帝女花這種平常之物也知曉一二,帝女花其美在於花色,不在其香。絕命縱然在這裡沾染了帝女花的香氣,不過一時片刻便就散去,怎麼追蹤?何況帝女花四處都是,不是破滅神宮的特有之物啊。」
明軒笑道:「幻流宮盡可放心。破滅神宮栽種的帝女花都是經過藏御宮改良過的,香氣較之普通的帝女花,稍有不同。」妖瞳道:「即使如此也難。剛才絕命進殿,我也只問道他身上淡淡的花香,待到出的殿來這一會兒功夫,已經香氣盡物,怎麼追蹤?」
蝶仙笑道:「你們仔細聞聞,空氣中的花香還濃的很呢。」眾人一聽,都有意嗅了一嗅,卻也沒有發覺有花香。九指神輔道:「我們都沒有聞到。不會是藏御宮護法的錯覺吧?」
碟仙笑道:「造物公平,各人都有其所長呢。我是用毒的人,自久以來就接受嗅覺訓練,哪怕空氣中有絲毫的味道都不能逃過我的鼻子。若是你們也能有這個能力,我這許多年豈不是白費了?」
明軒研習過蝶仙的醫術,知道她的無比能為,破滅神宮成立之後便要她將新品種的帝女花種植在破滅神宮破滅神宮第三、第四層層,原是別有用意:戰將護法職階以上的神宮高層都在這兩院活動,日久之後身上自有了帝女花的香味,萬一有人擅自行動,破滅神宮也有能力追蹤。
眾人都是聰明人,霎時想明瞭此節,不覺凜然,宮主固然性情溫和,體恤下情,果然也是做大事的人,心機不淺。眾人相處日久,對破滅神宮之衷心,明軒已有了把握,因此便同蝶仙把帝女壞之事說了出來,也有以示坦誠之意。
明軒笑道:「因此本座暗命藏御宮將絕命帶往帝女花叢之處。」妖瞳道:「原來如此。正因為帝女花最為平常,更難引人疑竇,哈,絕命這次可是著了宮主的計謀了。」
明軒望望天際,道:「天色已經接近白晝,妖月異象將要消失,本座也要準備到荒城廢園去見冥主了。太師、太座、妙音宮跟隨本座前往。追蹤絕命之事,就交由太輔和藏御宮、幻流宮三位吧。他的修為非同小可,暫不必與他發生衝突。」三人躬身領命。
荒城廢園,鮮有人蹤,明軒與奉劍、第七劍君、九幽大君到時,已見一乘四人大轎停在園中,抬轎的四個轎夫,赫然便是幽冥四使。看來轎中的人必是冥域之主無疑。
明軒朗聲一笑道:「冥域之主,久候了。」
轎中人輕笑道:「傳言非虛,破滅神宮之主的風采,當世無人可及,羨煞孤家了。」明軒凝神望去,轎中人一身錦袍打扮,臉上帶了特製的面具,說話聲音經過面具散發,嗡嗡有聲,頗為怪異。
明軒笑道:「本座難睹冥主尊顏,難道這就是冥域的誠意麼?」冥域之主哈哈笑道:「破滅神宮之主對孤一無所知,孤若變換形容相見,宮主又怎麼分辨?相信宮主明白,這才是孤最大的誠意。」
明軒笑道:「冥主的解釋有理。本座接受。」冥域之主哈哈笑道:「宮主果然非常人。破滅神宮的誠意呢?」
明軒手指輕彈,一道流光,疾如閃電,向轎中人奔去。幽冥四使便如木頭人一般,眼都不眨。眼看流光及轎,卻見轎旁的一個女童隨後一探,把流光截住,卻是一粒丹丸,正是玄天神丹。
明軒有意試探,送丹之時已用了身後神力,想不到竟被轎旁的女童兒輕易接過,明軒等眾人都不由驚異。
冥主接過女童遞過的神丹,點點頭,哈哈笑道:「宮主的誠意孤很滿意。冥域與破滅神宮的合作,就由幽泉靈座負責。還不上前見過破滅神宮之主。」
明軒等一怔,怎麼冥域兩大靈座之一的幽泉靈座也在麼?卻見那女童上前來,躬身道:「參見破滅神宮之主。」聲音稚嫩,若不是冥主親口所言,誰都不相信他竟然會是權威僅次於冥主的冥域兩大靈座之一,幽泉靈座。
明軒雖然心中驚異,面上卻不露聲色,笑道:「靈座免禮。太師,破滅神宮方面你為全權代表。」第七劍君躬身遵命。冥主哈哈笑道:「名震天下的第七劍君肯為宮主效力,足見宮主的能為。普天之下,堪稱英雄者唯宮主與孤兩人罷了。」
明軒笑道:「冥主豪氣天下無雙,本座折服。關於封印之域,冥主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