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指神輔躬身道:「是!老臣竭力而為。」這時,護殿使者紅衣稟報:「宮主,絕命先生在宮外求見。」明軒訝然道:「是他?莫非是為了千離二老之事前來試探?此人城府不淺,眾人只當什麼都不知。讓他進來。」
一時紅衣果然帶了絕命先生上殿來。明軒下座相迎,笑道:「絕命兄,好久不見了。」絕命笑道:「明兄,久違了。多日不見,宮主之名傳遍天下,天下無不讚歎,實在讓小弟羨煞。」
明軒笑道:「絕命兄過譽了。請坐。」天仙子等參議避去,殿上眾人自太師、太座、太輔之下,都來見禮,以先生稱之。絕命先生也連忙回禮。
見絕命先生告罪入了座,明軒笑道:「絕命兄今日怎麼得閒來破滅神宮看望小弟?」絕命笑道:「小弟與明兄一見如故,結為知己,當日匆匆一別,已有許多時日,著實想念的緊。期間小弟親聞明兄在叢山之極劍誅神手君,於陷空谷大敗冥域,威震天下,心下欣喜不已,今日特來拜會。明兄今日威儀,比往日果然不同。」
明軒笑道:「絕命兄謬讚,小弟愧不敢當。當日一別再無消息,小弟也非常掛念。」絕命道:「多勞明兄記掛,小弟無恙。小弟與明兄相識日久,竟不知明兄身懷無上佛功,實在愧殺,眾人都說明兄佛威無邊,恐破萬佛崖眾佛無人可在明兄之上了。」
在來破滅神宮之前,絕命親往羽淵,見焚天君脫逃,而千離二老不知蹤跡,他深知千離二老的為人,絕然不會擅離職守,再看現場的痕跡,必是發生過一場大戰,其威力非同小可,由此推測兩人要麼是被人所擒,要麼便是被人所殺,形骨盡滅。
絕命一身的修為也是不低,尤其見識多廣,只消細心探查,便發現了留在現場還沒有散盡的佛氣,不由駭然。千離二老的修為非同小可,距離帝仙境界怕只有一步之遙,普天之下的佛者,除非是不二天尊親臨,絕無人能擊敗二老,但以不二天尊的身份,怎會悄悄來此對付千里二老?
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懷疑到了明軒的身上。因為根據江湖的傳聞,破滅神宮之主明軒深諳佛功,又有能力瞬間擊殺修為高絕的神手君,或許有能力將千離二老一舉消滅,更何況他與焚天君之妻天仙子關係密切,很有動機。
他不知明軒已經通過昊天神鏡知道他與千離二老是一丘之貉,所以敢於借會見舊友之名來到破滅神宮刺探消息。
明軒知道他有心試探,笑道:「不瞞絕命兄,小弟通曉的不過是佛界的粗淺功夫,威力有限。倒是有幾手劍法還能過的去而已,哈哈。」絕命笑道:「明兄過謙了。」他可以不相信明軒的說詞,但卻沒有理由懷疑自己的眼睛,他看來看出,也只覺的明軒一身的修為雖然不低,也絕不至於會高過千離二老去。別人的話不可盡信,神手君被他所殺,正有別的緣故也說不定,或許正是因為他之劍法怪異,神手君一時不察被他所趁。
人總有這樣一個傾向:再繪聲繪影的傳聞,只沒有親眼所見、親身感受,便難以深信,絕命這等心高氣傲的青年才俊更是如此。
明軒道;「妖月異象,仙坲界震動。不知道絕命兄對此有什麼高見?」絕命笑道:「人都道妖月異象,預示天地浩劫,鬧得人心惶惶。小弟卻不這麼看,世間之事均在人為,與天象何干?世人不過是庸人自擾罷了。」
明軒不由讚道:「絕命兄豪氣干雲,小弟佩服。絕命兄一席話,讓小弟豁然開朗,愁雲盡掃。如果能與絕命兄常相聚首,高談暢論,實是一大快事。不知絕命兄家居何處,離此遠否,小弟空閒時也好常去拜望?」
絕命道:「倒讓明兄見笑了,小弟居無定所,四海漂泊,比之明兄實有天壤之別,好不愧殺。」明軒見他不說,也不能強問,自從發現他與千離二老關係密切之後,便斷定與他是敵非友,回想初次在大荒戈壁相見,也太過巧合。千離二老與七絕君關係匪淺,絕命與赫連世家只怕也脫不了干係,他現在寄望於從決明身上查探到一些隱秘,所以暫時也沒有除他之意。
只聽絕命又道:「小弟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明兄可否允許?」明軒笑道;「絕命兄但說無妨。」絕命道:「破滅神宮富麗堂皇,天下勝景,無處可比,小弟想四處觀覽一番,如何?」他之意不過是借遊覽之名,查探破滅神宮的虛實。
明軒笑道:「絕命兄說那裡話來,來到破滅神宮就如自己家一般,只管隨意就是了。小弟還有俗務,不克相陪,藏御宮護法,你就替本座陪絕命兄四處遊覽一番吧。」蝶仙躬身道:「是!」
絕命先生自然不會天真倒希望明軒能夠允許他任意走動,有人相陪是必然,因而道:「多謝明兄。」又對蝶仙微微躬身道:「勞動護法。」蝶仙還禮道:「先生請。」便帶絕命先生出殿,四處遊覽。
九指神輔道:「此人此番純為刺探神宮隱秘而來,他要遊覽破滅神宮,必有所圖謀。此人究竟是什麼來歷?」明軒笑道:「此人的來歷,今日便可揭破,眾人稍安勿燥。」眾人見明軒胸有成竹模樣,都不知他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一時蝶仙帶絕命先生回轉,明軒目注蝶仙,問道:「各處都去過了?」蝶仙心知明軒之意,也語帶雙關道:「宮主交代,屬下敢不盡心。凡是破滅神宮的美景,樹下都已帶絕命先生走了一遭了。」
明軒滿意地點了點頭,對絕命先生笑道:「我這地方可入得絕命兄的法眼麼?」絕命讚歎道:「巧奪天工,美輪美奐!諸多美景令人歎為觀止,小弟此行不虛!」明軒哈哈笑道:「絕命兄有暇不妨常來,如果不嫌棄,在破滅神宮多住些時日就更合小弟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