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軒便把近日之事說了。眾人自然免不了驚羨不已。明軒又看望了一回眾尊長與端木欣兒等人,這才帶天仙子等回到仙界,與第七劍君和蝶仙等相見。之後便要眾人前往春林分舵,第七劍君自留在太黃仙居。這時太黃仙居已是九幽教的產業,大寶、大智免不了對申屠宏和何是我好一番囑咐。天仙子因怕自己被人認出,變換形貌成一個中年美婦示人。
明軒則命何是我領路,帶了易蘭、奉劍、青紅二童一同前去仲裁之亭一看。
仲裁之亭位於太皇城北側,其實不過是一面長、寬、高各有二十米的破舊牆壁,現在看來,越發是風雨侵蝕,年久失修的模樣,顯得與太皇城的美輪仙境格格不入,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其他任何特異之處。
仲裁之亭正北五百米,是一個近百米高的三層宏偉建築,十分雄偉恢弘,上寫界天獄三個大字。界天獄大門緊閉,也不知裡面有沒有人。
周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有指著界天獄和仲裁之亭議論紛紛的,也有大聲叫賣的,也有匆匆趕路的,真正是個鬧市。
何是我向前一指,道:「令尊,這就是仲裁之亭和界天獄了,幾天前突然出現。」明軒默默點頭,以他的修為,自然能夠感受到界天獄和仲裁之亭所散發的禁制氣息,它消失近萬年,不過是加持了禁制,如今天刑世家解除禁制,界天獄、仲裁之亭再現塵寰。
何是我道:「自由撰稿人的告示與界天獄和仲裁之亭是同時出現的。據說界天獄中有高手駐守,只是從不接待外人,他們的任務只是維護仲裁之亭,不允許任何人阻撓仙人在仲裁之亭張貼告示。至於自由撰稿人是怎麼張貼告示的,卻從來沒有人知道。」
明軒點點頭,道:「這自由撰稿人的來歷實在神秘的很,界天獄也果然不同一般。」正望著仲裁之亭和界天獄出神,突然聽見遠處傳來鼓樂之聲,開始並不在意,卻聽到路旁仙人紛紛道:「來了來了」都到路兩邊站定,讓出一條大道來。
易蘭探頭探腦看了一回,驚喜到:「是有人娶親啊!真熱鬧。」
明軒扭頭看時,卻見十六對美婢開道,緩緩前行,都身穿喜慶的大紅衣衫,有的奏樂,有的手中各拿銷金提爐,焚著異香,淡煙繚繞,寧而不散。空中更有鮮花朵朵,緩緩飄落。後面是八名女婢同抬的深紅大轎。轎子的後面同樣又跟著十六對女婢,手持各色玉質如意。
只聽一個仙人搖頭歎道:「多好的一個閨女,羊入虎口啊,可惜了啊,唉。」明軒聽他這話說的奇怪,問道:「前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娶親有什麼古怪不成?」
那仙人搖頭道:「先生莫非不是太皇城人氏?這是城主大人的大弟子娶親呢。這城主的大弟子可是個名副其實的浪蕩子,都不知道娶了多少次親了。但凡有幾分美貌的姑娘,看到了,必要使出各種手段強娶了來,為此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了。任她再美的姑娘,也不過玩個幾年,便棄之如敝屣。造孽啊。」
明軒不由勃然大怒,道:「竟有這樣的事,太皇城城主竟也就由著他這般胡鬧?」那仙人搖頭道:「太皇城主?唉……」說罷竟然搖著頭緩緩走開了。
明軒聽他說的蹊蹺,不由皺了皺眉頭,卻見易蘭早已手舞足蹈,隨著娶親的隊伍向前跑去。明軒便帶奉劍、青紅二童跟在後面。一時到了太皇城城主的府邸前,早見一個年輕微胖的男子,身穿吉服,滿面帶笑地迎了上來。
大轎停下,年輕男子忙向前打開轎簾。誰知轎中冷光一閃,只聽一聲震天慘叫,那年輕男子竟然倒飛出去,倒地而亡,竟連元嬰都沒有逃出,鮮血流了一地。
眾人都被眼前景象驚得呆了,等到反應過來,早見一個紅杉中年男子從城主府中飛了出來,指著大轎叫道:「什麼人!竟敢殺害本城主的弟子!」
「哈哈。」轎中的人一陣大笑,緩步走了下來,卻是一個手提長劍,年約十四五歲的俊美少年,一身火紅衣服,煞是惹眼。紅衫中年男子驚呼一聲道:「是你,十大惡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冒充新娘,殺我徒兒?」
紅衫少年嘿嘿一聲冷笑,俊眼環繞眾人,道:「你身為城主,卻縱容弟子恃強凌弱,強娶民女。既然讓我十大惡人遇上了,自然不能袖手不理。」用劍一指太皇城主,喝道:「你們這些人個個都該死!」
明軒看清那紅衫少年的模樣,不由大吃一驚,回頭看身側的易蘭等人,也早已驚得目瞪口呆。青衣驚叫道:「怎麼他長得和易蘭公子一模一樣!」
易蘭心中感受與別人更是不同,第一次看到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假易蘭時,他心中就有一種似曾相識、久別重逢的感覺,自己雖然並不喜歡他,甚至可以說非常討厭他,卻無法掩蓋這種熟悉的感覺。此時此刻,又見到一個與自己同樣形貌的人,心中同樣產生那份無比熟悉的感覺。他的修為已經不淺,已經達到了上位天線的境界,油然而生的預感,讓他知道這其中恐怕另有隱秘,隱隱中竟有一份不祥之感。
明軒修為更高,又參悟始神訣,對於天地之道體悟更深,早已覺得有兩人與易蘭同型同貌,絕非巧合,他們三人或許有一種特別的關聯,他待易蘭親厚,心中不免暗暗擔憂,眼見易蘭發怔,忙蹲下身來,輕拍易蘭俊臉,叫道:「易蘭,易蘭。」
易蘭望著明軒道:「哥哥,怎麼還有一個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我對他也產生了那種十分熟悉的感覺,甚至有他就是我的錯覺,這是怎麼回事?我好害怕。」明軒安慰道:「傻瓜,普天之下長得一樣的人多了去了,有人跟你長得一樣,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是因為他跟你長得一樣,所以才會有那種很熟悉的錯覺,你們之間卻是毫無關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