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皇后 兩朝國後的傳奇 她的算計
    凌璇輕咬下唇,神色甚為不馴:「嬪妾不敢!皇后娘娘許是有心無力。」她臉色淒惶,無不是身為母親的苦楚與哀痛,「陛下,寶寶尚小,稍微一個不慎,寶寶就……」

     我驟然怒喝道:「二皇子高燒不退,為何不速來稟報?一個個的都死了?奶娘,昨夜何人當值?速速稟來,否則,全部賜死。」

     一個宮娥嚇得不支倒地,奶娘顫抖如風絮飄搖:「稟娘娘,是……奴婢當值。」

     我怒瞪著她:「你伺候不力,該當死罪!二皇子為何夜裡受涼,還不從實招來?」

     奶娘略微斜眼看凌璇一眼,驚慌道:「稟……稟娘娘,二皇子……夜裡踢翻了被子……所以著涼……」

     凌璇咬牙罵道:「混賬東西!你死哪裡去了?」她楚楚的看向流澈淨,淚如雨下,令人心憐,「陛下,奶娘視寶寶命如草芥,理應處死!」

     流澈淨微微擰眉,臉上晃動著些些許高深莫測的流光,無法辨別是冷漠或是震怒。

     奶娘呆了一呆,突的驚醒,伏地大喊:「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凌璇氣急敗壞的朝侍衛命令道:「還不動手?」

     兩個侍衛上前架起奶娘,奶娘嘶聲哭喊:「陛下饒命……不是奴婢……是淑妃娘娘……淑妃娘娘昨夜裡來過英仁殿……」

     一語驚破重重九霄。凌璇的一道死符逼得她狗急跳牆,如此看來,必有隱情!

     凌璇白皙的臉頰微有驚色,瞬間面不改色:「胡說!還不拖下?」

     奶娘竭力掙扎,聲嘶力竭的喊道:「陛下明察!皇后娘娘明察!不是奴婢……淑妃娘娘昨夜真的來過英仁殿……陛下饒命……」

     流澈淨終於擺手制止侍衛,神色仍是淡漠如秋水長天、深深的藍到了極處、令人無法看透:「如實稟來,如有虛言,杖責至死!」

     凌璇臉色驟然慘白,惶急叫道:「陛下……」

     流澈淨瞪她一眼,眼神冷酷。凌璇驚懼的斂眉,無奈之下暗咬著唇,轉臉怒視奶娘,眼神深幽無底,似有警告的意味。

     奶娘如臨大赦般的熱淚滾滾,迎上凌璇的目光,驚悚的抖了一下,卻彷彿赴死般決絕:「子時,奴婢在內殿守著二皇子,卻突然聞到一股濃濃的香味兒,接著奴婢便昏睡過去,醒來時,已是卯時。當時奴婢是被凍醒的,乍看之下,發現窗子開著。奴婢覺得頭暈暈的,覺得很是奇怪,但也沒多想,就去看看二皇子,發現二皇子已經著涼了。」

     凌璇森冷道:「你自己偷懶睡著了,還編排這麼多理由?」

     奶娘硬著身骨,不懼道:「陛下明察!奴婢確實是暈過去了,然後有人悄悄的進來,將二皇子蓋在身上的被子扯開。奴婢雖沒有看見是誰,但是有人看見……」

     流澈淨的眸色越來越冷:「是誰看見?」

     奶娘伸手指向旁邊的一個宮娥:「是小英看見的。今兒一早,小英問奴婢說,淑妃娘娘來看二皇子了麼?為何那麼晚才來?還鬼鬼祟祟的。當時奴婢沒說什麼,可是心裡很清楚奴婢為何會暈迷。」

     流澈淨看向小英,冷肅道:「你當真看見?」

     名喚小英的宮娥始終勾著頭,卻是深深的頷首:「奴婢正好起夜,回來時看見一個人影正要出去,奴婢看得很清楚,也認得,確實是……淑妃娘娘。」

     凌璇一一聽來,面色漲紅,恨恨道:「血口噴人!她們是串通好的。陛下,勿聽奴婢虛妄之言,臣妾根本沒有去過。」

     奶娘堅決道:「奴婢並無半句虛言,如有假話,必遭天打雷劈!」

     小英伏地埋首,驚恐道:「奴婢句句屬實,此等大不敬之罪,奴婢不敢妄言,所說皆是親眼所見。」

     凌璇身子一顫,眼風已然驚慌如鹿,兀自強硬道:「陛下……」

     流澈淨緊瞇雙眼,目光如炬:「將二皇子抱走!」

     兩個侍衛捏住凌璇的手臂,她痛得狠狠擰起雙眉,死死抱著孩子:「陛下,不可以這樣,陛下明察,她們說謊……她們污蔑我……」

     一個侍衛順勢抱下二皇子,交予我;我低眸凝視著昏迷的寶寶,面色紅透如飲醉,眉眼緊閉,眉心微蹙,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心底突的柔軟,酸澀泅散開來,小小嬰孩,竟要忍受親生母親的算計。

     流澈淨目光冷硬,嚴肅道:「淑妃,你心腸歹毒,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放過,朕失望至極。此後不需你操心二皇子,在雲岫宮好好思過吧!來人,將淑妃帶回雲岫宮,沒有朕與皇后的命令,不許踏出雲岫宮半步。」

     凌璇在侍衛的壓制下瘋狂的掙扎著,白羽淡紋錦裳被扯得零亂不堪,裾幅飄旋:「陛下……陛下,不是這樣的,臣妾沒有……臣妾只是想念寶寶……只是來看寶寶……」

     侍衛強硬的半拖半架、將她帶出英仁殿,錦裳上的純白淡羽飄零委地,嬌而尖促的嘶喊漸漸的消失於空曠的殿宇台閣。

     我抱著二皇子,垂首下拜:「臣妾照拂不力,請陛下責罰!」

     流澈淨扶著我,微笑道:「好!就勞煩皇后仔細照料二皇子!」

     此次他並沒有疑我,此等信任與默契,需歷經多少風霜與劍影方可成就?想來已是流年暗換、春風幾度,韶華已改,或許我們仍然年輕,然而心已滄桑。

     我心思微動,明淨道:「謝陛下!英仁殿過於冷清,臣妾想二皇子抱到端陽宮教養較為妥當,還請陛下恩准!」

     流澈淨略略沉吟:「皇后仁慈!還是等二皇子風寒稍好再抱入端陽宮吧,小孩之間容易傳染風寒。」

     心中一熱,我寧和望他,眸心濕潤——在他心中,心遠才是他真正心疼的!

     兩名御醫聯手診治,入夜後,二皇子熱度稍降,安然度過危險。我疲憊得手足發軟,需要阿緞攙扶著方能站穩。卻有一根長長的銳刺橫亙在心間,無時無刻的撩撥著,痛得我快要按耐不住。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