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房內,雪理眼睛濕漉漉地盯著墨非,一點緊張,一點驚懼。
看她這副樣子,墨非覺得自己面對的好像是幼齡女娃,怎麼都沒那個興致下手,不過做戲總要做全套,定了定神,伸手去解她的衣帶。
碎花外衣已經被除去,只剩裡面一層透明的白色褻衣,小巧瘦弱的骨架在輕薄的衣料下若隱若現。發育都沒完全,怎麼花玥和寧七都好這一口,墨非百思不得其解。
一邊想著,一邊進行手上的動作,剛剛將褻衣剝至她的肩頭,房門便被用力踢開了——來人正是花玥。
看到眼前情景,花玥臉色都青了,大步上前抱起雪理,為她裹好衣服,蹙眉道:「哥哥,你還動真格的!」
「反正早晚也是被你吃了,不差我提前嘗嘗味道吧。」墨非懶懶地說著,剛說完,就後悔了,他這才發現門外站著的臉色難看的立夏。
花玥看看立夏,又看看他尷尬的神色,露出快意地笑容,心中大叫活該,我不爽也不能叫你爽了。
「我改主意了,我要帶她走。」
「嗯,准了,回去就收拾收拾,越早離開越好。」墨非沒好氣地說。
花玥一怔,總覺得自己掉入他設置的一個圈套,可是他也沒有多餘時間想太多了,萬一下一刻他那喜怒無常的哥哥又改注意了就不好辦了。
一出門,花玥就用力捏捏她的小臉,氣不過的樣子,「你傻了?他對你動手動腳,你都不反抗?」
雪理俏臉一紅,甕聲甕氣地說:「皇上說,你要跟小夏姐姐走了,他說我若是順從他,他可以幫我……你不要生氣,我不想你們兩個人走,才……」
「真是個小傻瓜!」花玥點點她的鼻尖,雖然這次和他走的人由立夏換成雪理,他卻沒有絲毫的不高興。
這麼可愛的小傢伙,他是願意裝著她在身邊,無聊了就逗逗她,鬱悶了就捏捏她,想到她皺著小臉撅著櫻唇的可愛模樣,他登時覺得愉快多了。(這是怎樣的惡趣味啊= =b)
更何況,她很有可能是那個人的妹妹,他還有許多謎團要解開呢。
※※※
墨非輕薄雪理的那一幕,自然也被立夏看到了。
花玥雪理一走,她立馬跟著離開了,墨非見狀,緊追著跟了出去。
她的步伐很快,但還是被他幾步追上,用力扳過她的肩膀,他低聲問:「你生氣了?」
立夏垂眸不看他,也不說話。
墨非知道她是真生氣了,好言軟語道:「我剛剛只是做戲,刺激一下玥,況且我對那種稚氣未脫的小女娃沒興趣的。」
立夏乾脆背過身去,眼不見為淨。
「用不用這麼計較啊!我以為你不在乎……」
「誰在乎了?」立夏氣鼓鼓地回頭,反駁道。
墨非見她願意開口,眉眼一舒,「你終於肯說話了!」
「你!無聊!」立夏瞪視他。
「我若不是不這樣做,他就要帶你走。」
「什麼意思?」
「玥要帶你和雪理走,我讓他只能選一個,他選了你,我一向疼他,從來沒拒絕過他什麼要求,可是這次不行,我不能讓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帶走,只能出此下策逼他。」
「冠冕堂皇。」立夏不屑地抿唇,心裡卻滑過一絲甜蜜,「不要搞得自己像個情聖似的,這種甜言蜜語,說給你的『七妖令』聽吧。」
「你很介意她們,是不是?」
「我一點都不介意,我只是提醒你,不要以為我跟她們一樣。」
「你跟她們是不一樣的,你在我心中獨一無二。我若知道你這麼介意她們,我早就把她們遣散走了,你放心,我回去就讓她們出宮。」
「喂,你聽不懂人話啊,都說了我不介意。」
「沒關係,我知道你臉皮薄。」墨非一副很照顧她面子的模樣。
立夏無力地翻翻白眼,這人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嘛,都不顧及別人的想法。
心裡,卻有著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竊喜。
其實,她從沒指望墨非能為她做什麼事情,可是眼見今晚他為了留住她費盡心思,她才知道他還是會用心做一些事情的。更何況,這些心思是花在她的身上,突然就感到某種程度的滿足。
※※※
墨非說遣走「七妖令」的話,立夏並沒有放在心上。
在她看來,即便是真的遣散,也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他怎麼捨得離開那醉生夢死的溫柔鄉。
然而,次日墨非下了聖旨,遣散「七妖令」出宮,命立夏移居擷芳殿。
一下早朝,墨非便去往擷芳殿。
彼時,立夏剛剛被人領來這裡,正站在院子四下望著。
這宮殿院子乾淨平整,迴廊重重,樹木繁多,綠影婆娑。
「喜歡嗎?」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低沉男聲。
美則美矣,只是她無福消受,立夏搖搖頭,「我不要住在這裡,還是浣衣房比較適合我。」
「當初讓你去浣衣房,是因為你做的太過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像不像話,竟然跟清明……我一時氣惱了,就想懲罰一下你。懲罰也懲罰過了,我捨不得你受苦的。」
捨不得她受苦……好冷……
他怎麼說出這種話,腦子壞掉了嗎?
「是啊,你是皇上,什麼都要由著你的性子來,一個不如意別人就要遭殃,想要得到的千方百計都要到手,也不管別人願不願意。」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住在這裡?」
「萬一哪天我一個不小心惹怒了你,說不定又要回浣衣房,與其這樣麻煩,還不如就在那裡老老實實呆著。」
「不會了不會了,我不會再讓你受苦。」墨非從背後抱住她,一掌覆上她的柔荑,緩緩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