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二人剛來,便有活分配下來,連歇息的空都沒有就開始幹活。
不過,紫桐似乎對現在的狀況很滿足,一邊幹活一邊碎碎念道:「皇上真是好人,都說他殘暴狠毒,可是他只讓人打了你二十大板,還讓我們來掖庭。」
立夏額冒黑線,極度鄙視地看著她:「姐姐,二十大板是打在我的身上,你還嫌少!你是受虐狂我可不是!」
「嘿嘿,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沒有皇上,我們就會遭到更嚴厲的懲罰。不管怎麼樣,這次多虧了皇上呢。」
「切!誰稀罕呢!」立夏沒好氣道。
其實,墨非這樣明顯的袒護,她不是沒有感覺到,雖然好奇他為什麼這樣做,但是她並沒有傾注過多精力思考這個問題。
畢竟,暴君的思維總是奇特的,常人難以揣測。
這次他肯放過她,不是良心發現,就是心血來潮。
掖庭的活對紫桐來說不難,對立夏來說就是一樁痛苦的事情。
她的背部挨了二十仗,雖然不多,但足夠皮開肉綻,能站起來走路都是奇跡。掖庭的活又累又多,做活時都是鑽心的疼痛,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難捱的煎熬。
一整天下來,立夏整個人都要虛脫了,草草洗漱上了床,倒頭就呼呼大睡。
這時,紫桐匆匆跑進房內,把她推醒:「小夏,你先不要睡,我給你的背上塗點藥。」
立夏掙開惺忪的眼,恍惚道:「什麼藥啊?你哪裡弄來的藥?」
「呃……我用自己的積蓄托人弄來的,你的傷口不敷藥一定會發燒的。」
立夏清醒了大半,道:「你娘重病的錢都沒有著落,怎麼還為我花這些錢?」
紫銅沉默片刻,低聲說:「我入宮這麼多年,你是唯一一個對我掏心掏肺好的人,我們是好朋友,就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
立夏聞言,心中一暖,覺得背部的傷再痛都是值得的。
紫桐小心翼翼地給她褪去衣服,看到她背部慘不忍睹的狀況,一下子嚶嚶哭出聲。
「傻瓜,我都沒哭,你哭這麼傷心幹什麼?」
「都是我不好,本該是我受板子的,連累你受這些苦。」
「你剛剛也說了,我們是朋友,有難我替你擔有何不可?」
「可是看到你背上的傷口,我心裡好難受。」
「有你這句話,我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全好了,一點都不痛了。」
紫桐這才破涕為笑,開始為她敷藥。
芙蓉膏的香味瀰漫開來,塗在肌膚上清清涼涼的,火辣辣的疼痛頓時消減大半。
「桐桐,這是什麼藥?塗到身上好舒服哦!」
「這是芙蓉膏,可以醫治一切傷口,而且不留下疤痕。」
「這藥這麼靈,是不是要花很多錢?」
「唔,還好啦。」紫桐含糊其辭。
立夏心想,這宮廷裡的藥還真是有效,塗上去就能立竿見影。
一連用了幾天,她背部傷口結的疤開始脫落,肌膚再度恢復從前的光滑如玉,沒留下一點疤痕,把紫桐高興的不得了。
反觀她,倒並不在意這些,即便是忍著傷痛呆在掖庭,只要看不見墨非那張她憎愛不得的臉,她就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