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感到莫名驚詫,她沒想到墨非竟指名要她參加宴會。
她以為他已經忘記她了,卻沒想時隔這麼久,他還會記得她。
然而,她感到更多的是害怕。
雖然在清明和北川秀的幫助下,她漸漸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可這並不代表她能不受影響地面對墨非,面對這個和她深愛的丹有一模一樣面龐的男人,面對這個帶給她無盡傷痛的男人。
看到她眼裡的恐懼,北川秀擔憂地問道:「小夏,你怎麼了?是不是害怕?」
「嗯,有點。大概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難免緊張。」立夏勉強地笑笑,含糊其辭。
對於她跟墨非在祭神典禮上的過節,她隻字不提。
她並非刻意隱瞞,只是若北川秀知道皇上曾經那樣為難過她,一定不會讓她前往宴會。
若她不能前往,皇上定能看出些許端倪,說不定還會認為北川秀故意跟他做對,她不能叫北川秀為難。
北川秀不做多想,只當她真的是在緊張,安慰道:「你放心,到時只要你跟在我身邊,不會有事的。皇上知道你,必定是因為我的緣故,畢竟他在自己身邊安插的眼線多得數不清,別說是你,就是隨便一個跟我走得近的士兵,恐怕他也能叫出名字。」
「嗯。」
立夏勉強地點點頭,雖然心中惴惴不安,可北川秀的話還是給了她一點點的慰藉。
或許,真的是這樣。
但願,真的是這樣。
墨非記得她,不過是因為她跟北川秀走的近的緣故,至於祭神大典上的那件事,他應該早就忘記了才是。
安慰好立夏,北川秀並沒有輕鬆下來。
他心裡清楚,皇上忌憚他很久了,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不只是出於不信任他,更有可能要伺機徹底扳倒他的勢力。
然而,明明知道皇上的居心,現在的他仍得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就像明晚,他明知道慶功宴是場鴻門宴,卻不得不欣然前往。
畢竟,真正分庭抗禮的時機,還不成熟。
目前,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