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皇宮。
晚霞盛開在天際,將整個紫宸宮映的通紅,園內湖水碧波蕩漾,一陣微風拂過,水面泛起層層漣漪。
突然,陣陣琴聲從荷花叢中裊裊傳來,劃破了原本清幽的氛圍。
仔細尋去,這琴聲的源頭源自湖面的一隻船上,船舫體積不大,裝飾的極為奢華,明顯是賞玩用的。
船舫內,一清秀女子身著粉色紗衣,纖纖素手在琴弦上靈巧翻飛,華美的樂章自十指間流瀉。
她的對面,安坐著一位美得不可思議的男人,男人的長髮烏黑瑩亮,湛藍的眼睛在晚霞之下,散發著奇異瑰麗的光澤。
那雙狹長的美眸,明明是微瞇,卻彷彿透著深沉的情緒,他的手裡把玩著一隻小巧精緻的碧玉酒杯,似笑非笑地望著對面的女子,並非正襟端坐的姿勢,卻給人無比的尊貴迫人之感。
一曲完畢,男子伸手將女子攬入懷中:「書嫿,你這琴藝是越來越好了。」
女子眉目含情,羞澀微笑:「皇上抬愛,嫿兒的琴聲能入皇上耳,是嫿兒的榮幸。」
「你這張小嘴倒是甜,讓朕嘗一嘗是不是抹了蜜。」男子修長如白玉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俯首將唇湊了過去。
「唔……」女子嗔笑,微抿薄唇,欲拒還迎,粉面漲紅,更顯得風華絕代。
這時,寧七走過來,看到眼前情景,又畢恭畢敬站在一旁,生怕擾了他的雅興一般。
按照過去經驗,未經過眼前這位君主的同意,下屬是決不能貿然開口的。
「探到什麼最新消息?」連抬眼看一下都沒,墨非淡淡地問,似乎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懷中的女人身上。
「北川將軍三天後抵達京城,清明公子舊疾復發,這一路上算是硬撐下來的,還有——」說到這裡,寧七突然頓住,似乎在思慮怎樣說下去。
墨非顯然有些不耐,蹙眉道:「還有什麼?」
「據說,這次有個叫立夏的女奴跟北川將軍走得很近,看他們的關係,並非主僕那麼簡單。」
「立夏——這名字很耳熟——」墨非瞇眼,沉吟道。
「她便是祭神典禮上有倖存活下來的兩名女子之一。」寧七道。
「原來是她——想不到她竟然傍上北川秀這顆大樹——」男人絕美的嘴唇抿了抿,眼裡閃過一絲輕蔑。
寧七有些擔憂立夏的處境,脫口問道:「皇上打算怎麼處置她?」
墨非看著他,似笑非笑。
寧七意識到什麼,窘然低頭,道:「屬下逾矩。」
墨非不介懷地笑出聲,衝他眨眨眼,道:「如果我沒記錯,她是你心上人的好姐妹,你放心,我不會太為難她。」
「皇上——」
「不過,這並不代表我會讓她好過,你知道的,我從來都是一個記仇的人,不以牙還牙回敬對方,心裡還真是不舒服。」
寧七一時之間卻無言以對,僅僅只是一面之緣還能讓時隔半年之後的皇上記起的女子實屬罕見,僅憑這一點,那個立夏就已經不簡單了。
不過,被皇上注意可並非都是好事,如今也只盼她自謀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