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不過是一名女奴,也值得你這麼挽留。除了阿九,我還是頭一次見你這麼上心女人。」北川秀臉色已經有些許不悅。
紀九落落寡歡地看了清明一眼,神色帶有幾分幽怨,清明低下頭,不再爭辯。他向來都敬重自己的哥哥,對他的話言聽計從,如今這樣衝撞他還真少有過。
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對任何人都寬容大度的哥哥,獨獨容不下一個女奴。
從小,哥哥就不讓自己接近家中的奴隸,跟在身邊伺候的也都是出身平民的僕人,他看的出,哥哥對奴隸並沒有敵意厭惡,但卻時刻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
清明知道這背後一定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緣由,但是哥哥從來不曾主動開口問過,他不說,他也不會問,因為他知道哥哥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可是這一次,他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哥哥會如此忌諱奴隸們接近自己……
「把東西放下,你可以出去了!」北川秀看著立夏,冷冷下令。
立夏身子一抖,上前幾步放下托盤,默不作聲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帳外,她才敢任眼淚流下,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死死攥緊衣襟,好疼啊!
好了傷疤忘了痛果然是不對的,因為總會有人在你舊時的傷疤上撒把鹽,以提醒你那些「過去」的存在。
那樣只會,越來越痛!
她以為遇到清明便是遇到生命中的貴人,她以為傳說中的將軍會跟別人不一樣,於是就以為從此天高地遠無所懼怕。
然而,她錯了,在這個悲劇性的時代,在這樣一個混沌的年月,人人都是一樣的。
就算是清明,也不可能為了一名卑賤的女奴跟親人朋友背道而馳。
就算是能,她何德何能來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