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九忐忑不安地等著他的回答,卻只換來無盡的沉默。
以為他真的生氣了,阿九無奈地歎了聲氣,說:「好啦好啦,你就當我沒問,不用生氣嘛!」
外面,依舊靜默。
紀九可沒了耐性,「霍」地掀開車簾,嘴裡碎碎念著:「公子你是個男人,用得著跟小女子我斤斤計較嘛——」
說到一半的話語突然剎住,外面,哪裡還有公子的半個人影?
小氣的傢伙,不會就這樣撇下她自己走了吧?紀九眼睛往四周掃視一圈,在不遠處的發現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心登時放下來。
跳下馬車往那裡跑去,人未至聲音已然先到——
「公子,出門在外你不可以離開我身邊單獨行動,萬一你出了事秀將軍一定會罵死我的……」猛然,她止住聲,望著男子腳下陷入昏迷的赤裸(好大一隻河蟹)女子,驚疑地叫出聲:「這……這是怎麼回事?」
男子悲憫地歎了聲氣,說:「看她頸間帶著項圈,估計是被遺棄的女奴。」
「原來是女奴……可是,她為什麼會被遺棄在這裡?」
「她身上這些傷痕,應該是被人施暴凌虐所致。」
「可惡!女奴也是人,到底是誰這麼殘忍,把人拋棄在荒郊野外任其自生自滅!」紀九憤怒地說。
「我試過了,她的鼻間尚有呼吸,救活的幾率很大。阿九,我們帶她一起走。」
「好,我背她上車。」
阿九解下自己的紫色外衣,將女子赤裸的身體包裹嚴實,然後俯身背起她,朝馬車處走去。
男子看到她身上只剩了一件單薄的白色底衫,有些擔憂,「阿九,你穿的這麼少,還是給她披我的衣服吧!」
「公子,我們會武功的是不懼寒的,你忘了嗎?」紀九回頭,巧笑倩兮。
「這我知道,你不覺得,嗯……你身上的衣服太薄了嗎?」
紀九疑惑地低頭,看到自己身上半透的白衣時,方明白他的意思,臉微微紅了。
清明走到她身邊,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遞給她,笑說:「到車上穿上,給我看看就罷了,軍營裡那麼多男人,看到你這副樣子鐵定要起哄的。」
紀九接過衣服,故意板著臉走開,心卻有一絲甜蜜,他這樣做是不是不想別的男人佔了便宜,這算是對她的在乎吧。
想到這些,她的嘴角暈開一抹愉悅的笑容……
※※※
頭,好痛!
立夏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冗長可怖的噩夢,夢中,有很多人不停地追趕她,她只能發足狂奔,張大口沒命地往前跑。就在她跑進一片迷霧森林時,一隻溫暖的手握住她的,帶她逃離危險。
從夢中驚醒,立夏汗涔涔地坐起身,驀然覺得全身上下酸痛難耐,這些傷痛清晰地讓她記起那一晚發生的事情。
那些嘈雜污穢的淫聲浪語似乎還在耳邊,那些惡人的嘴臉彷彿扔在眼前,那些骯髒的、她不願記起的一幕幕不停歇地在腦海中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