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另一官兵大喝道:「愣著幹什麼,咱們人多,害怕他們不成?」
其他官兵聞言一震,齊齊拔劍,刺向在座幾人。
這次白衣男子沒有動手,依舊斯斯文文地吃飯,眉毛都沒抬一下。
四名黑衣男子同時手腕翻轉,手中筷子激射而出,打在官兵們握劍之手的虎口處,只聽見霹靂桄榔的聲音,劍紛紛掉落在地。
官兵們目瞪口呆,終於有人忍不住問道:「你……你們是誰?」
一名黑衣男子淡淡說:「天魔教。」
官兵們一聽這個名字,登時面色灰敗。
其中一人目露恐懼地看著白衣男子,顫顫巍巍問道:「你……你可是是天魔教的宮玉宮右使?」
白衣男子看著他們,不說話。
官兵們臉上均是恭敬中帶有驚慌,紛紛陪笑——
「我們幾個眼拙,得罪了,得罪了!」
「我們都是小人物,還望宮右使不要與我們計較。」
「是啊是啊,你們的飯我們包了,幾位安心享用。」
「……」
白衣男子蹙眉,冷冷道:「閉嘴。」
「是是是,我們閉嘴。」
官兵們見他喜歡清靜,連忙走開,各自圍在桌旁,有史以來第一次安安靜靜地不說一句話地吃完一頓飯。
立夏不由得好奇,這天魔教到底是什麼組織,竟讓這群目無一切的官兵如此懼怕?還有那個叫宮玉的男子,當真那麼厲害,能讓這些官兵聞風喪膽?
正想著,那五個人走了出來,宮玉居最前方。
由於站得很近,立夏可以看清他的容貌,端的是英俊無比啊,幾乎看不到汗毛的細膩肌膚,花瓣一樣嫩澤的嘴唇,頗有仙人之姿。只是有一點,他太太太冷了,一點活人的生氣都沒有,像一塊冰磚。
幾個人從沒停住哆嗦的小二手中接過馬,紛紛姿態洒然地跳上馬,揚長而去。
這個世界上,怪人是很多的,壞人是很多的,高手是很多的,神人也是很多的啊!立夏心中暗自感慨。
這件事就像一個小插曲,很快被她遺忘在腦後。
因為這一路上,她要應對的艱苦和磨難多之又多,根本沒什麼功夫回憶這些事情。
就這樣渾渾噩噩度過一個多月,終於到達離鄴城最近的臨泉。
只要第二天加快行程,便能在次日天黑之前抵達鄴城,所以這一晚,負責押送的將領決定在這個小城留宿一夜。
也正是這一晚,一個念頭在立夏心裡慢慢萌生,她隱約覺得,今晚會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一個可以逃走的機會。
一個多月來,她從未放棄過逃走的想法,只因護送有重要物資,看守們日夜輪流把守,根本沒有她逃脫的機會,再加上她親眼目睹過逃走的奴隸被抓回來後的悲慘下場,除非有萬全把握,她決不會貿然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