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軒帝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極度的瘋狂狀態:「來人,立刻派人去北疆,給朕查清楚婭妃怎麼出世的!」
「是!」
「淡竹,立刻準備筆墨紙硯,朕要給北疆王寫信!快去!」
「是!」
「游太醫,朕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立刻去查,怎麼才可以保證婭妃的性命!」
「陛下,婭妃娘娘腹中的胎兒臣還是能夠保住……」
「要小孩朕不知道叫別的妃子生啊?死了更好!」皓軒帝冷冷地盯了托婭肚腹一眼,「死了最好!」隨即冷冷道:「傳令下去,張榜尋找大夫,誰能有辦法救活勾舒女子,賞金千萬!朕就不信偌大的瀚海帝國會找不出一個可以保她性命的人來!一早就發出去!聽見沒有!」
「遵命!」
皓軒帝看了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的托婭,心頭一陣抽痛,痛得他差點哭出來:「你們……下去吧!游太醫,你先把她的風寒壓下去,以後的事以後再做打算!」說這活時,他只覺得心如絞痛:她居然瞞著他!居然瞞著他!這不是揮揮手就可以解決的事,這是會要她性命的事!可是,她卻一個人決定了……
真是該死啊!可是……為什麼一想到她會死,會那樣害怕呢?
她居然會死……
瞞著他……
要死了……
他可以不要小孩子啊!他可以不要啊!
是了!他說想要,她就要了!是啊……是他說要的!是他要的!
他要的是小孩子啊……不是她的命啊!
他不要她的命!他要的是她陪著他!不是要她的命!
不是這樣的啊……不是!
她的手好冰啊……額頭還是那麼熱啊……要死了嗎……她會不會…醒不過來了啊……不要小孩子好不好……不要了……
難怪了!難怪她要他答應那三件事!她在交代後事!她一直都知道會死!
為什麼會死還有小孩子?為什麼啊?因為他想要她的孩子嗎?他可以不要啊!他寧願不要!
托婭……你厭倦朕了嗎?所以,想飛走了嗎?
托婭醒來的時候已經快是中午時分了。月妃緊張地坐在她床邊,看見她張開眼睛,頓時一下子哭了出來:「妹妹你終於醒了!嚇死姐姐了!陛下在外面發了好大的火,打了一堆的人呢!剛剛還處死了幾個御膳房的!你再不醒來,怕是連姐姐都拉出去處死了!」
托婭吃了一驚:「怎麼了啊?」
月妃頓時眼淚都流了出來:「昨晚你高燒,昏迷不醒,陛下聽說了之後連夜過來看你,還讓游太醫給你檢查了身體!妹妹啊,你這不是要害死我們這一干人嗎?」
托婭臉上頓時白得沒了一絲血色:「你們……知道了?」
月妃哭得眼睛都腫了起來:「陛下從昨晚過來看你,就一直沒睡覺。姐姐好勸歹勸,這會兒才在外面用膳。都忙了一個晚上了,到現在才吃了點東西。」
托婭心中微微有些歉意:「連累你們了。」
月妃連忙搖搖頭:「都這地步了,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啊!你快好好躺著,姐姐去告訴陛下去!」說著就飛快奔出了房間去。
托婭瞧著月妃的背影,心中頗是不好受。她起身倚到枕頭上,想著該怎麼跟皓軒帝說。正這時候皓軒帝已經大步進了門來,「砰」得把房間的門關上了。
托婭還沒反應過來,皓軒帝已經到了床前,手猛然捏住她的脖子,狠狠怒道:「你想死是不是?你想死,朕可以直接成全你,不用費這麼大勁!」
托婭看著皓軒帝那雙有些紅腫的眼睛,心裡有些難過,淡淡地說:「不是的。臣妾只是想要個孩子。」
皓軒帝轉而捏住她下巴:「我也想要孩子,可是我沒有說想要你的命啊!你這是欺君!這是欺君!知不知道啊!」
托婭看著皓軒帝兩隻眼睛裡都佈滿血絲,心裡更加難受起來:「臣妾要是不欺君,你肯讓臣妾生下來嗎?」
皓軒帝猛然抱住托婭,抱得她幾乎不能呼吸:「朕可以不要!朕可以不要的啊!」
托婭微微覺得有些氣悶,手輕輕拂過他的臉,低聲說:「你可以不要,托婭卻不可以不要。臣妾已經掉了一個孩子了,要是這個也掉了,以後很可能就不能生育了。」
「不能生育又怎麼樣?比得上你的性命嗎?你想過沒有,你死了孩子怎麼辦啊?他怎麼辦啊?」
「你答應過我,你說過不會讓他受一點傷的。托婭相信你。」
「你錯了!朕恨他都來不及,你覺得朕還會去保護他?」
托婭看著皓軒帝那雙有些恐怖的雙眼,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你要是恨他,托婭也會恨你的。」
皓軒帝陡然身子一顫,許久才抓著托婭的身子往自己懷裡摟著:「托婭,怎麼辦啊……你要朕拿你怎麼辦!」
「陛下只需做到答應過托婭的事情就好。」
「朕反悔了。朕不會幫你的!」
「陛下會的。托婭知道陛下一言九鼎,君無戲言。」
「朕說了,朕不會幫你的!」
「陛下會的……」
「你把朕放在哪裡了?朕在你心裡,就只是個替你保護孩子的角色?」
「……陛下知道,陛下是他的父親。」
「是啊,是他父親!可是他卻是朕的仇人啊!奪妻之仇!你知道嗎?」
「可是……」
「沒有可是!托婭,你太不可愛了!朕恨不得讓你立刻去……你真是可惡……」
「公主!公主!」外面塔娜拚命地打門,聽聲音已經哭出來了:「公主你怎麼樣了啊?快開門啊!」
「塔娜,不要進去,陛下在裡面!塔娜!走啊!……」
皓軒帝拳頭緊握,似乎恨不得一拳打出去。但是他沒有,只是轉過頭來看著懷裡的托婭:「你母妃當年生你的時候怎麼活下來的?」
「陛下還是讓塔娜進來吧,不然她是不會罷休的。」托婭微微一笑。
「你還沒有回答朕的問題。」
托婭沒有看他,好一會兒才道:「我娘很幸運,她遇到了兩位高人,一位是絕世高手,另一個是一位絕世神醫。但是我母妃雖然救過了,那位絕世高手卻是內力耗盡而死。那位神醫自己也耗去大部分內力。陛下不用問了,托婭已經找不到那位高人了。自我母妃去逝,他就心灰意冷,隱居深山了。」
「真是可惡!真是可惡!」
托婭只覺得皓軒帝整個身子都跟著「可惡」兩個字在顫抖,知道他此時只怕恨得要死,只輕輕說道:「陛下,托婭餓了。」
皓軒帝一怔,隨即說道:「朕馬上就讓人給你送來!」
托婭皺起眉頭說:「你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眼睛都紅了。我現在不礙事,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