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敏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卻是咬著牙執拗地轉過去了:「抱歉,這是我的守護者。這個人威脅到了我的生命,所以我的守護者出手了。」
曲南死死盯著艾敏:「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艾敏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腦袋:「那……又怎樣?我父王都還不知道呢!」
曲南目光緊縮:「你……」
艾敏趕緊把手裡的小追步放到地上:「這個小孩子可能把我當成是他母親了,如果你不想讓他哭死的話,就拿些烈酒給他灌下去,多灌幾次。要是還是不管用的話,就用烈尾蜂刺他的眉心,然後再給他解毒,如此再三,他就就不會哭了。不過我勸你還是用第一種方法,那種沒那麼傷小孩子,容易處理。否則這小孩子就會一直哭下去,而且……要是再有一次餵奶,他以後就不會再喝奶了,到時候就會餓死了!」然後就像風一般奔回屋子裡去了。
曲南臉色大變,跟上去:「你們先處理這邊。」
艾敏飛快進了房間去,曲南推門而入,冷冷盯著艾敏:「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你有這麼厲害的幫手!」
艾敏看著曲南:「你也沒有問我啊!」
曲南冷冷說:「需要我問你嗎?你是我妻子,難道這種事情還需要我問你嗎?」
艾敏看見他的表情,知道他是真的動怒了,小心翼翼地問:「你真生氣了?」
曲南瞪著艾敏:「你殺了我一個軍醫!你說我生不生氣!你要我怎麼跟將士們交代?」
艾敏眼珠子一轉,說道:「我補償你好不好?我拿我的秘密來換啊!」
曲南轉開臉去:「艾敏,你是我妻子,你的秘密就是我秘密,這是我們的私事。但是你殺了軍隊的大夫,這是公事!我必須公事公辦!」
艾敏頓時有些洩氣:「那你想怎麼樣?」
曲南狠狠盯著艾敏:「說,你身上還有些什麼我不知道的!」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貼過去。
艾敏知道這次要是不交代清楚,曲南怕是真要跟她動手了,慌忙叫道:「我說!」
曲南盯著艾敏,他知道這個女子有時候聰明得叫人害怕,這個時候殺了他的軍醫,不知道還會打什麼主意!不過他是真的很生氣:她太放肆了!
艾敏想了一下,手已經伸過去挽著曲南的手臂:「我身上的秘密可多了,你想聽哪一條啊?」
曲南冷冷說:「我沒有那樣的閒心跟你聊,直接說吧!」
艾敏想了一下,低聲說:「黑狐。」
曲南目光一縮。
這個房間裡多了一個人。雖然曲南不知道這個人在哪裡,但是知道這個人的確是存在的。
艾敏點點頭:「他是我的守護者,叫黑狐。」
曲南沒有去看四周:既然艾敏已經叫他出來了,必定不會對自己怎麼樣。「還有呢?」
艾敏趕緊把曲南按到一旁的椅上坐下:「你先坐嘛!可是你聽就聽,不許問我別的哦!」她向那道黑影一揮手,那黑影瞬間消失。
曲南冷冷看了一眼那消失的黑影,然後看著艾敏才點點頭。對於這種身手的人,他想留也是留不住的。
艾敏低聲說:「其實,那位大夫知道了,我是勾舒人。」
曲南一怔:「什麼勾舒人?」
「勾舒人……就像是火免人一樣啊!勾舒的意思是『天神的女兒』。」
曲南看著艾敏,總覺得這小丫頭在跟他開玩笑。
「好吧,我們勾舒是一個很古老的民族,傳說是天神女兒的後代。因此勾舒女子有三個與一般女子不同的地方。你知道為什麼我能征服紫風嗎?那是因為我在紫風還沒有一百天的時候救了它。說是救,其實是在它受傷的時候遇見它時不小心抱了它。所以,它就把我當成是它的親人了。這就是勾舒女子的第一個特點。勾舒女子會不自覺地影響到出世不到一百天的動物,包括人。這是一種印記,會讓動物對那個勾舒人產生親人夥伴的意識,並且排斥其他人。」
「我們族跟火免族有些相似。勾舒人聰明,尤其是女子。彷彿是天神的眷顧一般,勾舒女子都聰明絕頂。所以在勾舒,一般都是女子比較受愛戴。比如我姐姐。但是,或許正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勾舒族才沒有能強大起來。」
「男子的力量比女子強大,但是男子卻不如女子聰明。在勾舒人,這就有了一種矛盾。勾舒族原本就是信奉力量的,所以當這種矛盾激化之時,男子和女子之間就會吵架,最後會出現很多問題。但是這都不是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勾舒男子和一般男子一樣可以娶其他的女子,因為男子和女子的地位和力量差距,致使勾舒男子許多都不願意與本族的女子成親,而且勾舒女子還有一個致命的傷——生育。這樣一來,勾舒女子慢慢地就少了。」
「我曾經說過,我不會跟你生小孩子的。這不是我這麼想,而是我要是為你生小孩子的話,我會死的。」
頓時曲南臉色都白了:「會死?」
「是。會死。勾舒女子懷孕不是十個月,而是八個月。這八個月裡小孩子會瘋狂吸收女子身上的精血,會造成勾舒女子身上的貧血和體弱。最致命的是勾舒女子的下位太窄,所以孩子注定是無法像正常女子一般生產的。所以,勾舒女子生產,都是剖腹而生。但是問題是……勾舒女子的腹部有兩根叫做護骨的骨頭。因為勾舒女子結胎很不容易,因此需要特別的保護。而這兩根骨頭也是專門保護腹中的胎兒的。但是因為正這樣,腹中的胎兒可以存活,但是母親就會死。」
「也就是說……你要是……就必死無疑?」
「……是。當年我母妃之所以能夠生我,是因為在姐姐出世的時候有布赫哥哥的父親和叔叔在,但是他父親為了救我母妃過世了,而他叔叔也耗盡力氣,退隱深山。」
「所以那天在小客店裡說的……反正已經有追步了……再不濟,曲北還在啊!」
艾敏抬起頭看著曲南,心裡有些難受:「對不起……我不如我母妃和姐姐,我怕死……我雖然不知道她們為什麼那麼……義無反顧,但是她們至少有勇氣去選擇死亡。可是我沒有……」
曲南沒有說話,只是把艾敏擁入懷中,緊緊地抱著。
艾敏卻不覺得舒服了些,只覺得更加難受了:「曲南,對不起,我真的很怕死……」
「我最後再說一遍,曲北還在。何況還有追步啊!你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了。」曲南沉聲說。頓了一下,他又說:「我不管你來自哪裡,是什麼人,我只要你是艾敏,其餘的我不在乎。」
艾敏差點哭出聲來,只是抱著曲南,把哭聲都埋入了曲南的擁抱裡。
次日清晨艾敏便被押入牢中。
三日之後皓軒帝的命令已經傳了過來:艾敏私逃出京本因處死,但念其急夫心切,現將其交與曲南管束,責「公主」勿忘「夫人」之義。
隨後皓軒帝的派來的幾個護衛也被留了下來,監督曲南「管束」。
而艾敏因為那位李大夫之死而被判三年,因其公主身份,而將艾敏收押在家,三年不得出府。也就是說,艾敏在這三年裡都不能離開落銀城。
艾敏知道這不過是個形式而已,因為到時候京裡來一條旨意便可以把她「押」回京城去。只是她有些擔心曲南要不回這條聖旨,因為她無法確定皓軒帝跟延福宮那位是不是都要她無法回京。但是這是一個很好的試探皓軒帝的機會,所以她毫不猶豫地就應下來了。
為了可以提前出「獄」,她只好按照曲南吩咐的,開始跟著幾個軍裡的大夫學習幫忙。